“持续几天的出血后,患者就死于失血过多和器官衰竭。苏丹共和国很快就死亡151人。一个月后,苏丹附近的扎伊尔(刚果金)也爆发几乎一样的病症,并迅速感染上百人。由于不希望暴发并感染疾病的村庄和当地无辜的人们被社会排挤,医生以村庄附近的河流埃博拉命名了这个全新的丝状病毒。”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医生们聚集在简陋的村庄,和周围黑皮肤的病人形成鲜明对比。“埃博拉病毒的传染性也极强,但是致死率更强,导致作为病毒寄生体的人来不及传染,就已经迈入死亡。”
上了年纪的人对战后和灾后会产生瘟疫这点深有体会,他们看着那些不停缓慢移动的金色球球,内心大骇。
病毒和细菌,就是它们吗?这些怪模怪样的东西引出来了瘟疫?
君王和大臣看着那些从未见过的病毒毒株也很害怕,但能被天幕选中的朝代,都没有太窝囊的君主,连刘备也是卧病也耳提面命刘禅好好学。
北魏乡间,从皇帝变成山阳公、在山阳城为当地百姓诊治的刘协也暂停了他的针灸,认认真真看起了天幕。
[“大自然中存在许多未知的病毒或细菌,这些病菌经过相当长时间的演化,与自然界其他生物达成一种平衡,大家和谐共处。”
黑色的环境里,长条状虫儿一般的蓝色东西出现,它们旋转、变化。
“当某种原因,导致生态平衡被打破后,原先的病菌需要通过变异,对自身进行调节,以适应新的环境。在这个过程中,新病菌有可能发生寄生对象的转移,通常由动物转移到人。”
阴暗的地洞里,灰色的老鼠吱吱叫着,啮齿张合。]
“老鼠!这是老鼠!”
“由动物转移到人,瘟疫是这些杂种带来的!”
“我就知道,这些天杀的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
本就厌恶老鼠偷吃粮食的世人看到居然它们还给人传病,一时之间对鼠的憎恶之情达到最高。
而物质条件不好,还会吃鼠的秦汉人纷纷脸色难看,不管是什么鼠,总之把鼠从菜单上划走。
阴阳家和道家学子对着生态平衡二字若有所思,医者们则是对病的传播途径和源头恍然大悟。
有时候发生瘟疫,一座村、一座城就那么没了,他们也不知道瘟疫源头到底是什么。世道不好的时候,本来人口就不流通还封了城,疫病也会传染过去,现在想想,人可能没事,都是这些动物带过去的。
[“比如埃博拉病毒,原本寄生于猩猩体内,后来转到人体。类似这样的寄生对象转移,会导致短时间内人群中出现大量新病菌,极有可能是有害的。”
黑色的猩猩家族出校,大猩猩带着可爱的小猩猩,看上去和谐有爱。
“1976年,非洲苏丹共和国一个小村庄村民集体病倒。患者最开始的症状跟感冒并没有什么区别,就是身体疲倦、喉咙痛、身体酸、体温较高。但是几天之内,病情就急转直下,人体平均温度超过38℃,上吐下泻,呼吸衰竭。除此之外,很多病人还出现内外出血,咳嗽吐血、上厕所便血,鼻孔、眼睛也会不停渗血,打针针孔的血也不停流淌。”
肤色黝黑的人躺在床上,虚弱无力还不停流血的模样十分骇人。
“持续几天的出血后,患者就死于失血过多和器官衰竭。苏丹共和国很快就死亡151人。一个月后,苏丹附近的扎伊尔(刚果金)也爆发几乎一样的病症,并迅速感染上百人。
由于不希望暴发并感染疾病的村庄和当地无辜的人们被社会排挤,医生以村庄附近的河流埃博拉命名了这个全新的丝状病毒。”
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医生们聚集在简陋的村庄,和周围黑皮肤的病人形成鲜明对比。
“埃博拉病毒的传染性也极强,但是致死率更强,导致作为病毒寄生体的人来不及传染,就已经迈入死亡。”
长丝状病毒出现在画面里,没人想象得到就是这个小东西,造成了这么恐怖的影响。]
都顾不得怎么会有那么黑的人,看着天幕上流着血悲惨死去的外族人,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对埃博拉病毒的威力吓到不敢说话,看天上那个病毒形状和看恶鬼一样。
病毒固然可怖,但病人也是无辜。医生们发出叹息,为那个以河流命名,替无辜村民们挡去一劫的医生发出敬意。
幼时得过天花还熬过来的康熙也嘴唇颤抖,看着天上那些外族人,一颗心怦怦直跳。
哪怕是天花,也不是没有活过来的可能性,他的存在就是证明。但是那个埃博拉,高烧、腹泻、身体乏力、七窍流血……精通医理的康熙想想就知道,没有熬的可能,就是天幕说的,致死率比传染率还要高,得上了就只能几天时间里痛苦等死。
[穿着严严实实白色防护服的科学家拿起试管,小心翼翼地放下,旁边人及时记录数据。
“如果人类不能及时有效阻止新病菌,一旦他们进入体内,要么它们被人体的免疫系统所消灭,要么它们击垮身体的免疫系统。”
三维线条构成的人体模型出现,骨骼内脏清晰可见。这些奇怪的病菌们进入人体,
“病菌将通过消耗人体的物质和能量不断繁殖, 这将引起组织器官的损坏,也就是出现‘病变’症状。而当病菌完成扩增后,也将释放出来,继续传播给下一个个体。”
恐怖的红色病菌球逐渐增多,然后不停分裂增殖,越来越多。
“病菌不断扩增,直至彻底失控。”]
哪怕是不知道病菌细菌到底是什么东西,看着这些可怖的玩意儿越来越多,所有人也都感受到压力。
有孩子看着这些东西哇的一声就哭出来,母亲赶紧抱住孩子,一边捂住他的嘴,小声哄他。
所有的医生都目光灼热地看着三维模型图,对里面骨骼还有内脏器官、血管的分布欣喜若狂,不少原本没兴趣的也纷纷抢过学徒的笔,把他赶到一边,赶紧照着画下。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时,留给人类的,只有两条道路。”
无数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和科学家们都在一个房间里忙碌,他们桌面上摆放着无数试剂。
而另一个房间,一群穿白衣服的医生和穿西装的人围坐在办公桌上,开会讨论。]
“两条道路……灭了那些病菌,还是?”
早就被经历磨平了棱角的刘协也难得心跳如鼓,大睁眼睛看着天幕,对后人怎么消灭这些可怖的东西激动又好奇。
[“一是想办法彻底消灭这些有害病菌,比如研发特效药,至少将他们赶出人体、甚至人类的活动空间。”
高精尖的医疗生产制造设备出现,蓝色的透明药物被注入极小的玻璃瓶中。
“另一条路,则是人类主动调整自身,努力与这些病菌和谐共存,达成新的平衡。”
人体肠胃透视图出现。
“我们人类的肠胃中寄生了很多益生菌,或许在他们最初进入人体内时,也给人类造成了困扰,甚至灾难。现在却安静地在我们体内,增进人体健康。”]
看懂了的刘协做出总结:那些不该在人身上的东西,因为各种原因到了人身上,导致个人身体得了病,再进而传染给别人,就造成了大规模传染的瘟疫。
尽管十分好奇那些病毒特效药都是什么,怎么制作,医生们几乎瞬间分为两派。
一派医生认为,原本就不是人体的东西,来到了人体,才造成了人体内平衡被破坏,治这种自然应该是把它们灭掉,或者从人体内赶出去,让人体达到之前的平衡。
康熙就是这一派。
另一派站了后者,认为既然那东西已经到了人体里,只会继续存在,一代一代继续增多。为什么不能让它在体内安静下来,和肠子一样,老老实实的呢?
义妁又想起了养父死亡的画面。
她作为医生,尽管有些词她不能完全明白,但是天幕上放的画面很简单直白,她也能看的懂瘟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又是怎么从那些病菌球变成让人闻风丧胆的疫病。
瘟疫中丧生的人,没有足够的大夫为他们救治,也没有充足的药材可以喝药,再加上疫病来势汹汹,就和那个埃博拉没传染就死人一样,更多的疫病是没来得及治,人就没了。
哪怕她养父也是大夫,不年轻的身体也让他在瘟疫中不堪一击。
清楚了瘟疫的本质,她也在脑子里反复思考,到底那种方式更好。是将那些外来病菌杀灭,还是应该让身体可以没有反抗的平安接纳?
那个被病毒击溃的人体免疫系统,又是什么?
病毒是击溃了它,才能在人体里那么肆意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