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只吃蒲公英,喝了冷水的唐粟,彼时仍旧饥饿难耐,但比起吃树皮,观音土,能吃到新鲜的野菜,已经好很多了。她瑟缩的躲在大石头后面,本想就这么熬到天亮。可随着天越来越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林子里,月光下,赫然出现了猛兽的眼睛。它们在屏障外来回走动,时不时的轻嗅着什么,庞大的躯体看起来让人胆寒。尤其是那只花斑虎,更是比爷爷曾经提到过的虎大了好多。她依旧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一幕幕这么真实。但她已明显感觉到了危险。
唐粟昏过去后,白蛋围着她的肚子不停旋转,随后化作黑雾将她团在其中,只依稀可见光点主要集中在她的腹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日落西山,东方露出鱼肚白,暴雨突至的时候,黑色的雾气自动将雨幕弹开,形成天然的保护障。
一晃三天三夜过去,直到第四天清晨,满是水汽的丛林里,躺着唐粟半死不活的躯体。
她的身上满是杂草和泥点子,脏的不像样子。
这几天若非有黑雾护体,只怕那场雨就能将她淋死。
黑雾就在这天清晨消失,重新化为一颗蛋,蛋从腹部往下滚落的时候,好几次都没能成功,最后还是借助惯性摔了下来。
原本像孕妇一样凸起的肚子,竟神奇的平坦下来。
看得出来它很疲惫,一路缓慢爬行到那颗石头后面,恢复原来的大小就不动了。
直到唐粟的哼咛声响起,它才想起来什么。
靠白蛋摩.擦的力道,硬生生给自己挖出来一个窝。
躺进去后,又用神奇的力量让土将自己覆盖起来。
看到这小心翼翼的一幕,莫名的有些心疼。
该不会是怕唐粟在它休息时,趁机将它给吃了吧?
‘啪嗒’一声响,好像有什么热乎乎的液体滴落在脸上。
唐粟从昏迷中缓缓睁开眼,下意识的用手一摸,黏糊糊直上头的味道让她刹那间坐直身体。
却因用力过猛,瞬间头晕目眩,还好她及时用双手撑住了地。
随后看她身上被莫名的黑垢所覆盖,还散发着阵阵恶臭,熏得她眼睛发酸。
“我这是经历了什么,怎么这么脏?”
唐粟看了眼一旁的小溪,想都没想跑过去,趴在溪边往水里一瞧,这丑陋野人的模样直吓得她后缩一下。
水的温度有点凉,可看着身上的脏,也顾不得其他了,快速褪去破衣烂衫,干瘪的身体没入水里后,从溪流底部摸出泥沙往身上乱蹭,油腻黑乌的地方总算干净了,直到她的手摸到肚子,身体僵住了。
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反复摸过确认是自己的肚子后,带着震惊低头去看,刹那间张大了嘴。
“肚子呢?怎么睡了一觉起来没了?”
平坦的小腹亦如她的胸一样平,身体干瘪的好似没有发育,若非身体白皙,还有一头乱糟糟的枯发,怕是没人当她是十五岁的少女,唯有后背大椎穴位置的那枚霸道蛇形黑印显得尤为醒目。
唐粟将自己洗干净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体力竟然也回来了。
不仅不觉得胃反酸,肚子胀了,刚刚还跑到草丛里拉了一大堆黑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肚子释放干净后,整个人都通畅了,舒服的不得了。
她还将衣服清洗干净,铺到晒的热乎乎的大石头上,不大一会儿就干了。
穿上衣服后,肚子就开始叫唤,她现在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吃了蒲公英才让身体好了。
所以今天看到蒲公英,她又采了好多,这次却知道洗干净了再吃。
一边啃着蒲公英,一边在林子里溜达,活动范围只有不到十米。
黑压压的森林深处好似有一道屏障,阻碍了她的前行。
昨天的那枚蛋已经不见,吃够了蒲公英,她想踅摸点其他吃的。
蘑菇不敢吃,果子不敢吃,小动物跑太快,追不上,最后只能去溪流里摸鱼。
结果鱼没摸到,人还直接被浇了个透心凉,好不容易回来的体力也在追逐奔跑中消耗殆尽。
她挫败的坐到了岸边,摸着肚子看着物资丰富的溪流,一脸惋惜。
太阳落山后林子里的温度迅速降了下来,日暮降临,丛林里更是出现了狼叫熊吼。
一天只吃蒲公英,喝了冷水的唐粟,彼时仍旧饥饿难耐,但比起吃树皮,观音土,能吃到新鲜的野菜,已经好很多了。
她瑟缩的躲在大石头后面,本想就这么熬到天亮。
可随着天越来越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林子里,月光下,赫然出现了猛兽的眼睛。
它们在屏障外来回走动,时不时的轻嗅着什么,庞大的躯体看起来让人胆寒。
尤其是那只花斑虎,更是比爷爷曾经提到过的虎大了好多。
她依旧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一幕幕这么真实。
但她已明显感觉到了危险。
大老虎围着屏障转了好几圈,似乎在寻找突破口。
她很困,却不敢合眼,死死的盯着大老虎,生怕屏障被破,自己就要落入虎口。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
大老虎在反复观察之后,突然抬起两条前腿趴在了屏障上,仰天长啸。
巨大的虎啸声震得丛林里的鸟儿乱飞,黑压压的天空犹如她家那边蝗虫过境般瘆人。
很快,大老虎厚厚的肉垫就开始击打屏障,一下两下,连续数十下的拍击,唐粟明显感觉到她脚下的地面在颤动。
她甚至感觉自己臀.部下面的土都松动了。
大老虎的目标也不知道是啥,在它拍击长啸后,抬着硕大的脑袋像狗一样到处轻嗅,不知在寻找什么,又亦或者是在验证什么。
直到它看到躲在大石头后面的唐粟,整只虎即刻变得兴奋起来。
近处击打没用,它后退几十米开始冲刺撞击屏障。
唐粟看不到结界如今什么状态,可她臀下的那枚蛋,却已感受到它设置的结界出现了裂痕。
可惜它为了救她,已耗费所有元气,如今根本奈它不得。
眼睁睁看着森虎冲破结界,将惊吓过度险些晕倒的唐粟咬在嘴里,用力一甩,扔到它的背上。
临走之时,还挑衅的看了眼大石头的方向,而后风速消失在丛林深处。
刚刚埋蛋的地方被黑夜冰冷的风轻轻吹过,虽感觉到它的不爽,但它竟能沉得住气任对方掠夺,显然已有足够的自信控制它的所有物。
是的,唐粟是它墨司的,没有他的玉珏护体,早在那个世界,她就已经死了,哪还能等她半死不活的时候,被他拽到星曼达的世界里?
这只蠢货,就算带走了她又如何?
她身上已经有了它的印记,就是走到天涯海角,它也能将她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