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回应的封云朔再次开了口:“都换成红的。”“是。”侍卫虽然错愕,但却也不敢违背王爷的命令,只好着人将府上已经张罗好的东西换下,换成了一片火红。京城里的人都说封云朔疯了,怎能干出如此荒唐之事?祭奠跪拜时,夏芸哭着哭着却笑了出来。世人都讲王爷疯了,在干荒唐事。可是夏芸却望着王妃灵位,想起了那日清晨,王爷让自己换红衣的事情。荒唐?何为荒唐?这府上的一片火红才不荒唐,反而能把真正的荒唐烧个遍!
王妃的死讯是在封云朔回来的第三天,也就是今日,才传到了京城。
皇亲国戚,自当风光下葬,哪怕沈凌容的遗体已经葬在老家,那也依旧要在王府之中摆设灵堂,祭奠一番。
而说是灵堂,却也没有棺材,只有一个牌位立在中央,前方供着香火。
牌位上写着王妃,没有写沈凌容。
王府内上上下下一片悲戚,人人皆知他封云朔与王妃感情有多和睦,而王妃又是位多么贤德兼备的好妻子。
可是封云朔却十分麻木,他平静的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任由下人打点着府内的上上下下,直至府内布置好,他才走出厢房。
封云朔抬眸望去,这与那日自己亲临沈府时并不一样。
王府里全都被布置成了一片白色,封云朔不满的蹙紧了眉。
“王爷,可有什么不满?”
“都换成红的。”
他低声说着,侍卫一愣,不敢说话。
没得到回应的封云朔再次开了口:“都换成红的。”
“是。”
侍卫虽然错愕,但却也不敢违背王爷的命令,只好着人将府上已经张罗好的东西换下,换成了一片火红。
京城里的人都说封云朔疯了,怎能干出如此荒唐之事?
祭奠跪拜时,夏芸哭着哭着却笑了出来。
世人都讲王爷疯了,在干荒唐事。
可是夏芸却望着王妃灵位,想起了那日清晨,王爷让自己换红衣的事情。
荒唐?何为荒唐?
这府上的一片火红才不荒唐,反而能把真正的荒唐烧个遍!
这满屋子照着那位昭儿选出来的女子,才是真正荒唐!
夏芸想着,便抬头望向了站在一旁的封云朔。
他依旧是一脸淡漠的站在那里,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是这满屋的红色都在说着他的悲戚,夏芸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丝快意。
他分得清了吗?
灵堂就这样设了三日,王府上下来祭奠的人不在少数,达官贵族,皇亲国戚,无一不被入目滚烫的红所震惊。
“你这是怎么回事?”
苏尚卿刚踏进王府半步,便被一片红色刺的睁不开眼。
他径直走向站在门口的封云朔,沉声发问。
“她喜欢红的。”
封云朔只是淡淡回着,头也不抬。
苏尚卿被好友这番模样惹怒,他拽着封云朔走进庭院,这才大声道:“接下来,你又该照着沈凌容的模样纳妾了吗?”
“你现在这样做,能有什么用?”
“她喜欢红的,谁喜欢红的?沈凌容?还是你的昭儿?”
苏尚卿的声音低沉有力,回荡在空旷庭院之中,盘旋在封云朔脑海之中。
谁喜欢红的?
封云朔眼眶渐红,他快要崩溃。
泪一颗一颗的砸落在地,他近乎绝望。
谁喜欢红的,封云朔答不上来。
庭院之中更加萧瑟,似乎已经快要步入寒冬季节,封云朔嘴唇有些发白。
从他回来起,封云朔并没有好好休息过哪怕一秒。
只要他闭上眼,便是那日躺在琉璃棺材之中的沈凌容。
可就在这一刻,灵堂摆设三天,他终于意识到,他的王妃,彻底离他远去了。
他的王妃、沈凌容、“昭儿”,都彻底的离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