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鹤，你是不是永远只会这样的招数？”
妙晚棠反问他，就像当初路云鹤指责她那样。
如今两个人的处境像是完全调转过来，妙晚棠不再需要路云鹤，路云鹤仍苦苦哀求。
父母对妙晚棠来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存在。
小的时候，她每天都期待某一个睡醒的早晨，她的父母就会来接她。
直到她自己走出孤儿院，拥有了自己创造的一切。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再也不需要父母了。
更何况妙晚棠已经死了。
现在她用着许念念的身体，许念念的父母爱她，呵护她，她也会替许念念好好报答许家夫妇。
这样就足够了，至于她的生父生母是谁，她一点都不在意。
路云鹤解释：“你父母这些年，其实也想找到你。”
“是吗？”妙晚棠冷笑，“他们怎么想我不知道，但你，路云鹤。”
“以前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但是现在看来，你最爱的永远都是你自己。”
“以后你也不用再用我父母的事情来做文章，我恨你，这件事永远都不会变。”
妙晚棠没再看他，‘嘭’地一下关上门，有些虚脱撑着门跌坐在地上。
她曾经那么爱路云鹤，可路云鹤却一次又一次用事实告诉她，她付出的爱全都是被浪费掉的。
直到现在，他也还是在身体力行地说，他不值得。
眼泪一直止不住的落下，妙晚棠没有擦掉，而是任由它们在脸上肆意横行。
妙晚棠本来以为，路云鹤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会和以前不一样，现在看来，他还是一点都没变。
他从来都没有真心爱过她。
妙晚棠在地上坐了许久，听到手机响起起身时腿脚都开始发麻，她艰难走到手机旁边，接通凌云恺打来的电话。
“他走了？”
“嗯。”
“喝一杯？”
妙晚棠顿了顿：“可以。”
电话挂断，凌云恺很快拎着酒出现在门外，进来时脸上淤青明显。
“你脸这样还能喝？”妙晚棠关心问了句，却受到他的反击。
“我看你眼睛也肿得和金鱼似的，你就能喝了？”
两个人其实都不能喝，但两个人还是都喝了，还喝得不少。
妙晚棠有些上脑之后说什么都要给凌云恺上药，凌云恺制止了几次，还是被她呵止。
他没辙，只能任由妙晚棠毫无轻重给自己的伤口擦药，疼得他龇牙咧嘴。
妙晚棠人还摇摇晃晃，但一直在哼哼笑着给他擦药，离得近了，呼吸也像是交织在一起，喷洒在对方脸上。
房间暖气很足，凌云恺觉得自己的脸都在发烫。
妙晚棠回来了，她就站在自己面前，虽然眼前这个人和记忆中的妙晚棠长得并不一样，但他此时此刻还是觉得无比幸运和幸福。
凌云恺一直盯着她，也像是能通过这样年轻的脸，看到过去同样年轻的妙晚棠。
他目不转睛，妙晚棠也有点后知后觉。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冲昏了头脑，凌云恺也变得晕乎起来。
他仰头，凝望着她朦胧的双眼。
“晚棠，今天在路云鹤面前说的话，我是认真的。”
妙晚棠动作暂停，对上的凌云恺的目光，慌乱让她酒都瞬间醒来，眼珠一阵颤抖，不知道该往哪边看。
她呆愣住，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凌云恺倏地停顿了两秒，“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