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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正要说话,突然脸色一变:“小心——!”
砰——!!
初厘狠狠摔在地上,屁股彻底开了花。
男人下意识伸出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
气氛突然安静了一秒。
初厘两手撑地,痛得面目扭曲,逼出生理性泪水。
她尝试了好几种方法,都发现手臂还是很痛,最后她双手摊开,身体往后倒,直接躺在地上。
“厘厘!”朱浅浅终于反应过来,迅速跑过来,伸手想扶她,“你、你没事吧?”
见初厘闭着眼,一动不动,朱浅浅彻底慌了:“怎么办?小叔,厘厘不会摔死了吧?”
初厘:“……”
我谢谢你。
初厘正想睁开眼,突然感觉一道阴影覆上来,一股清冽的松木香灌入鼻中。
裴彦礼注意到她无力的左手臂,剑眉一凝:“她左手可能脱臼了。”
“什么?”朱浅浅更加愧疚了,一脸担心,“小叔,那厘厘以后会不会变成独臂侠啊?”
等等!!
小叔?!
初厘猛地睁开眼,对上朱浅浅慌乱的圆眸。
她努力抬起唯一完好的右手,食指指向一旁的男人,问朱浅浅:“他,是谁?”
“厘厘,你醒啦?”朱浅浅满脸欣喜,立马把她的食指摁下去,“我知道你现在很疑惑、很不解,但没关系,咱们可以先去医院,一边处理伤势一边解释。”
??
未等初厘说什么,朱浅浅像是吞了隔壁村阿牛家那几口大老牛一样,力气突然变得力大如牛,两只手伸到她的腋下,就着初厘坐着姿势,直接强行把她拖走。
地上很快被拖出两条长长的痕迹。
???
姐,你到底要干嘛?!
可能朱浅浅感知到她的不解,突然停下来,偷睨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凑近她耳畔:“厘厘,咱们先撤。”
初厘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看到男人对她抿唇微笑。
初厘:“……”
这笑。
有点渗人。
果然下一秒。
“站住!”
男人长腿跨到她们身后,揪起朱浅浅的后衣领。
朱浅浅脖子一紧,差点翻白眼。
男人的声音轻飘飘的,却极具威慑力,“要去哪儿啊?”
朱浅浅回头讪笑:“小叔,人命关天,我正要带厘厘去医院呢。”
“嗯?”
朱浅浅一吓,直接松开手,双手一拍:“呀,小叔,您不是在宜凌市吗?怎么突然在这儿啊?”
重新倒回地上的初厘:“……”
裴彦礼脸色沉得可怕,咬牙:“朱浅浅,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伙同同学一起旷课逃学?!”
“小叔,我们没有逃学呀!”
“?”
朱浅浅脸不红心不跳的狡辩:“我们只是擅作主张给自己提前放学呢!”
“……”
男人深吸一口气,正要再训斥,触及到某人视线,一顿。
他垂眸,落在初厘身上。
初厘心发虚,迅速闭上眼装死。
裴彦礼:“……”
耍流氓竟然耍到闺蜜小叔的身上!
初厘,你可真牛逼!
裴彦礼安静地看着躺在地上、闭着眼龇牙咧嘴的小姑娘,无声地弯了弯唇。
裴彦礼半蹲下身,手臂随意搭在大腿上,指了指地上的初厘:“这位小同学是……?”
见裴彦礼把话题转到初厘,朱浅浅顺杠往上爬,赶紧介绍:“小叔,她是我好朋友初厘!以前我经常跟你提过的,还记得吗?”
裴彦礼想起什么,眉头一挑:“你那个不仅成绩优异、乖巧听话,还温柔善良、重情仗义的好闺蜜?”
“??”
初厘倏地睁开眼。
朱浅浅,你可真敢吹啊!
“是啊!”朱浅浅一脸崇拜,“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男人眯起眼,指着躺在地上像只废鱼的初厘:“乖巧听话?”
朱浅浅压下他的手,迅速扶起初厘,狠狠抱住,一脸严肃:“这只是个意外。”
初厘呼吸一窒,被勒得直翻白眼。
她迟早会成为那个“意外”!
男人冷哼一声。
初厘安安静静地看着这叔侄俩儿“争辩”,视线落在裴彦礼身上时,发现他在看自己。
她迅速移开视线,低头捂脸,假装难受的样子。
眼见裴彦礼又要把话题转到她们爬墙上,朱浅浅急忙转移话题。
“厘厘,这位就是我小叔裴彦礼!我之前跟你提过的,一个被我们整个家族永远钉在光宗耀祖族谱上的高智商传奇男人!”她扭头看过来,一顿,“厘厘,你扶额干什么?摔到脑子了?”
“……”
放学铃声在这时突然响起。
!!
初厘神色一紧,发现原本离开的邹时明又往后门方向折返回来。
来不及跟朱浅浅胡扯,她忍着身上的疼痛站起,拉着朱浅浅就走:“邹老头要来了,我们快走!”
朱浅浅忙不迭回头:“小叔,厘厘受伤了,我们先去趟医院,你就先……”
一只手突然覆上朱浅浅的胳膊。
裴彦礼看向初厘。
许是疼的厉害,那姑娘眉头皱得老高,脸色难看,唇色泛白。
裴彦礼没说话,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好意思,邹校长,我今天临时有事,之前跟您谈的事我们下次再谈。嗯嗯,我现在不在学校后门,您先回去吧。抱歉,下次我亲自登门道歉。”
初厘愣住,转脸看向他。
男人挂了电话,声音柔和了些,带着一丝安抚:“邹时明不会再过来。”
初厘彻底松了口气,身体突然一软。
男人眼疾手快抓住她胳膊,稳住她身体。
朱浅浅见初厘脸色越来越差,这次是真的急了,立即蹲下身:“厘厘,你快上来,我背你去医院!”
初厘忍着疼痛,弯腰趴在她身上。
“扑通——”一声。
朱浅浅直接双膝跪地。
初厘:“……”
裴彦礼看不下去,把朱浅浅拉起来:“我来背。”
摔的是真疼,疼痛的后劲上来,初厘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
男人扯了下裤腿,在她跟前半蹲下身,望进她眼中:“介意吗?”
初厘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夕阳已全没入地平线,落霞光线遗落在外,拼命与黑幕抢夺天地。
天比刚才暗了些,男人蹲在她面前,距离近了,她才发现,这男人长得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看几分。
男人脸部硬朗分明,黑剑眉,桃花眼。
眼窝略深,眼型长,微翘的眼尾处落下一枚泪痣,隔着透明镜片,溢着潋滟多分的温柔与深情。
挺鼻下的那张薄唇中勾着笑意,许是气场过于强大,被那副银丝框眼镜压了些,他身上儒雅矜贵的气质被削弱,反而多了些斯文败类的意思。
初厘别开视线,没出声。
想到刚才的尴尬,现在每次与他对视,初厘都鼓起巨大的勇气。
男人眉头一蹙:“真摔傻了?”
“……”
能不能好好说话!
小姑娘满脸不悦,作势起来,结果蹲太久,双腿酸麻,起来时身体踉踉跄跄的。
一只手顺势握住她胳膊,把她拉过来。
初厘身体差点撞上他胸膛。
距离很近,男人身上那道熟悉的清冽松木香,又如清风般,涌上她的感官。
裴彦礼扶稳她,没再墨迹,顾自蹲下身,双手握拳,穿过她腿窝,以胳膊撑住她小腿托住,把她背起来。
初厘懵了,身体不自在地扭了扭:“不、不用你背……”
男人沉声:“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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