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霞那一脚是收了八成力道,否则一不小心将这蠢婆子踹死了,她还得背上杀人的罪名。
范氏像是杀猪般尖叫起来:“大人啊!这婆娘竟敢当着你的面行凶,你就不管管?”
痛死她了!
黄县令脸颊猛抽,刚想要发怒,就听到云清堂不轻不重咳嗽了一声。
顿时偃旗息鼓,神色不满望向吴月霞:“吴氏,本官在审案呢,你最好安分守己一点!”
吴月霞一脸冷笑,抱着云淼回到了人群中。
范氏气得鼻子都要歪了,立刻声嘶力竭叫了起来:“大人,我儿我女死得好冤啊,请大人现在就让云灵那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咔嚓!”吴月霞面无表情单手将旁边一株树上掰下来一只手腕粗的树枝,“你嘴里再敢喷粪试试?”
范氏顿时被吓得浑身哆嗦,却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让你女儿血债血偿!”
“啪!”
黄县令顿时就恼了,很不满又收敛了一点情绪朝吴月霞望去:“本官审案,闲杂人等不得随意插话!”
吴月霞露出一丝冷笑,不吭声了。
云淼乐得咯咯直笑。
她这个娘太厉害了,得罪了她娘谁都没好果子吃。
黄县令说完,就看到身边的云清堂朝自己看了一眼。
顿时,他就浑身哆嗦了一下,提高声调道:“范氏你闭嘴!从现在开始,本官问话你才得开口说话。”
“我且问你,范大山和范春梅是何时死亡?死在何地?因为什么而死?”黄县令厉声道。
“三日前,我儿我女去云家找云灵,结果就被云灵这个小……被她下了毒药死在了云家!”范氏气呼呼道。
黄县令望向云灵:“云氏,可有此事?”
云灵大声道:“三日前,范氏两兄妹来云家找我,范大山二话不说就要对我撒毒药粉,我立刻就往旁边躲避,恰好一阵风吹来,把毒药粉吹向他和范春梅!那包毒药粉是范家两兄妹带来的!是他们想要对我下毒!”
“你胡说!你不得好死!你这个贱……”
范氏又想要破口大骂,旁边忽然飞来一只鞋帮子重重砸在她的嘴上!
“哗啦——”范氏痛得往地上一呕,吐了一地碎牙。
黄县令脸颊猛抽望向吴月霞。
吴月霞抱着云淼一脸无辜:“我可没开口说话!”
方芸身边的云桐立刻跑了过去,将大伯母的鞋子捡了回来。
围观的人顿时发出一阵阵哄笑。
黄县令气的胡须都飞了起来,却不敢对吴月霞做什么。
该死的云清堂手里捏着他和全家无数的把柄,但凡得罪了他,不仅他头上的乌纱帽没了,黄家人还会面临大难。
“范氏你闭嘴!”他的气没处发泄,只得选软柿子捏,“再敢胡乱插嘴,打板子!”
范氏:“……”
她都被吴月霞的鞋帮子打得碎了一地的牙,还要打她板子?
真是气死她了!
“云氏,范家兄妹为何要去找你?”黄县令问道。
云灵冷冷道:“范春梅为了报复我,想要让范大山对我出手,强迫我之后逼着我嫁给范家。”
范氏:“你放屁!明明是你死皮赖脸想要嫁给我家大山,被他嫌弃了才起了杀心!”
这是在云灵逃走后,有人暗中交代她说的。
一定要将云灵钉死在耻辱柱上!
云灵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我想要嫁给你家那个傻子?你做什么白日梦呢?”
范氏怒气冲冲道:“你这个没人要的小烂……小婆娘,你都被外面那些衙差玩得烂透了,放眼望去整个流村那家男人敢娶你?你不就盯上我家大山?”
云灵纵使再坚强,也被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胡说!”
范氏一脸冷笑:“我胡说?那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一下,三个月前你为何要跳河?”
镇署衙门对面茶楼的雅间里,龚琳琅坐在窗前看着下面的情形,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就算今日云灵能够全身而退,她的名声也直接臭了。
看看萧逸还能否对她有感觉。
当然,还有她那个拎不清的三个龚瑞。
想到这里,龚琳琅吩咐绿绮:“去通知刘麻子,让他的人立刻赶来镇署衙门,给云家添上几把火!”
“是!”
龚琳琅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恼怒却无计可施的云灵,不由笑了。
看来仙鹤上人的改命符还是非常见效的。
不仅让整个云家从云端跌入泥潭,还直接让云家的运势跌到了低谷。
随便在他们周围找一圈,就能够找出对云家带有敌意的人。
这本就是改命符带来的后果。
云家,注定这一辈子永远都会被人怨恨、嫉妒、陷害,做任何事都会遭遇无尽的坎坷,
仙鹤上人的改命符无人能解,除非有来自天外的仙人帮助他们逆天改命!
龚琳琅想到这里,心里顿时就舒坦了许多。
这一世既然让她重生,她就一定要成为大庸的一国之母!
云灵一想起三个月前那不堪的过往,顿时就被气得浑身发抖,眼眶通红,说不出话来。
吴月霞刚想要上前,却听到黄县令冷声道:“本官审案,无关人等不得插嘴!”
她心疼女儿,忍不住朝丈夫望去。
云清堂却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望向云灵。
“灵儿别害怕,将那日之事完完整整说出来,那不是你的错!”
听到云清堂的声音,云灵顿时就像是吃了一剂定心丸,抹去屈辱的泪水道:“那日桃花把我骗去林子里,有几个押解流犯的衙差想要对我不怀好意,却有一位好心人路过时救了我,我根本没有做伤风败俗之事,却被村里的妇人们到处说我的坏话!你们这些长舌妇,明明知道我是清白的,却故意颠倒黑白,说我的身子脏了,说我勾引那衙差,说我不知检点……”
云灵说到这里,忍住巨大的痛楚,泪流满面:“要不是你和桃花娘故意在村子里散播我的谣言,我也不会一时冲动跳河自尽!”
她目眦欲裂死死盯着范氏:“你和那些长舌妇,就是一个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范氏却一脸鄙夷:“哟,你清不清白谁知道?反正那些衙差都不在,你说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也成啊……”
“我可以证明,云灵所言属实!”
忽然,一道高大的人影从衙门外走了进来,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