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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大姐也在山上寻野物一事,胡婉嘴上说不在意,心里还是很失落的,毕竟刚刚看到一丝曙光,柴山就这么大,突然有人来分一杯羹,收入自然是要减半了。
  何况,来山上的人多了,那些野物受到惊扰,有的可能会跑掉,有的会往更深处躲,往后只会越来越难。
  还有,寻野物也就四五个月的黄金时段,天一旦冷起来,它们就躲寒去了,根本看不到它们的影子。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任何事情都是这样的,一旦有利可图,大家就都想来分一杯羹。如果那天不是马大姐带着一路去餐馆,她肯定不会想到寻野物这条路。
  现在正是经济复苏的时候,很多人还只想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还过些时日,知道经商的好处了,往外走,做生意的人会更多。
  再说,马大姐是胡婉来这里后,唯一一个对自己还不错的人,她来分羹胡婉也高兴。
  总比被许氏李大菊那样的人来分去要强吧。
  胡婉提议让马大姐一个人寻蛋,自己专门薅药草,并承诺如果马大姐感兴趣的话,自己还会教她识药草。马大姐嫌药草晾晒麻烦,只说一门心思捡几个蛋卖卖算了。
  胡婉也不强求,俩人就这样在山上一个伴,各忙各的事,间或闲聊一两句,倒也愉悦。
  马大姐今天收获不错,捡了十来个蛋,高兴的很。她托胡婉明天早上一起带到她弟媳店里卖掉。胡婉也欣然同意。
  到家时,江水平正好带着孩子们回来了。
  孩子们地坐在板车上被江水平推回来的,两个小家伙喜得嘴都咧到耳后根了。老远就举着好吃的冲着胡婉喊:“娘,你看我们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两孩子穿着胡婉昨天赶做的新衣新裤,穿了新鞋,完全像是变一个人似的,浅蓝色的衣服将两个小家伙的皮肤衬托得更加白皙,使他们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农村的孩子,倒像是哪个大城市里来的孩子。
  主要是他们的模样看上去十分有灵气。
  当然,他们的长相主要还是随江水平多一些。原主的皮肤虽然好,还是不及江水平,原主的五官也不及江水平周正。
  到了门口,胡婉丢下药草迎上去,将江河从板车上抱下来,在他嫩嫩的脸上叭地亲了一口,江河打开手里的纸包,说:“娘,你张嘴。”
  胡婉看:“这是什么?”
  江河说:“娘你张嘴嘛。”
  胡婉于是张大嘴巴,喉咙里还发出啊的声音,逗得江海在一边大笑。
  江河忙将纸包里的食物喂到胡婉的嘴里,胡婉一品味,呀,原来是龙须酥。
  “嗯嗯,真好吃!”胡婉故意很大声地叭嗒着嘴,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娘,告诉你,集市上好多人夸我和哥哥的衣服好看,鞋子好看,问爹是在哪买的,我们说是娘做的,大家可惊讶了,夸娘手巧,夸娘心细。”江河开心地抱着胡婉噼里啪啦地说着,停不下嘴。
  “告诉你,爹给你买了衣服。”江海拉着胡婉,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一副很神秘的样子。
  胡嫁瞟了一眼板车把手上系着的布包,心里美滋滋的。
  小样,还给我买衣服了?不知道眼光如何呢。
  进了家门,两个小家伙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胡婉估计他们又是去河边到小伙伴们面前得瑟去了。
  “慢点跑,注意卫生啊,别把衣服弄脏了。”胡婉在后面追着喊。
  “我们谈谈?”进了屋门,江水平说。
  胡婉一扭头,发现江水平的神情很严肃,一时也有些忐忑,看他这副神情,不知道是要谈啥。
  肯定不可能是谈今天收成的事,这个事也不用这么严肃。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表面上轻描淡写,内心实则很不安。
  “你心里有数。”江水平惜字如金,几个字几个字地吐。胡婉的暴脾气又上来了。
  “我心里有什么数?我哪里知道你要谈什么?我脑袋里每天那么多事情,这个家里每天那么多事情,我哪里知道你要谈什么?”胡婉鞭炮似的炸起来,其实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你到底是谁?”
  胡婉心下一沉,怎么?他是看出什么破绽了吗?
  再一想,傻瓜才不会怀疑,毕竟她和原主的性格差异不是一星两点,怎么能不叫人怀疑?
  只是,怀疑有理,自己要怎么说呢?
  总不能告诉他,他的妻子已经死了,自己是从2024年穿越来的,是因为自己和男友还有闺蜜在游湖时被他们合伙推进湖里淹死后,附身到他妻子身上的吧?
  这样说谁信?
  自己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恐怕也是不会信的吧。
  “我说我是谁?哈哈!江水平你要不要这么笑人,到今天了你居然问我是谁,我跟你生了两个儿子,一起过了快五年了,到今天你居然还问我是谁。”胡婉一连迭声地说着,脑子里飞快运转,想着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感觉不解释tຊ不行,自己这一连串的行为和原主大相径庭,难道不应该给个说法吗?
  “你难道不应该给个说法吗?”江水平像她肚子里的蛔虫,竟然把她想着的话给说出来了。
  “我要给你什么说法?我说什么?”仍然故作张狂地叫嚣着。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
  江水平突然抓住胡婉的胳膊,胡婉站立不稳,身子不由自主地朝江水平歪过去。
  “你干什么?”她一声惊呼,然后腰就被一只大手托住了,她本能是伸手勾住了江水平的脖子,江水平深邃的眼神近距离地展现在眼前,胡婉一时看呆了。
  江水平身上不知道什么香味,很淡,闻起来很舒服,有点像中药,又有点像食物的味道,胡婉细细地品味着,一时有些呆立。
  突然,江水平伸手在她脸上揪了两把,又在她脖子上揪了两下,他的手指有点粗糙,像纱纸在胡婉脸上蹭,有点痒,胡婉以为他是有想法,生气地打着他的手骂道:“干什么干什么,臭流氓!”然后一用力,从江水平怀里挣脱出来。
  “你没有易容,你到底是谁?”江水平一脸茫然。
  “易容?大哥,你古龙的小说看多了吧。还易容。”胡婉哭笑不得。
  “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以前的胡婉不这样。”江水平认真地说。
  “我可不想背着一个谜过日子。最近村里都在讲,说你是鬼上身,是借尸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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