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连对叶尚书说的时候,不都是必死无疑吗?“叶同知有话直说,只要老夫能办到的,定当感谢叶同知的提点大恩。”江太傅姿态摆得很正。这是叶寒峥在帮他们,这个恩必须得报。其实儿媳和小孙女的猜测,他都已经知晓了。可是一身浩然正气,一生行事正派的江太傅,说什么都不能相信叔嫂乱-伦这种荒唐事。锦衣卫的名声虽然不好,可那也只是对待公务。况且人家奉皇命,遵律法办事,哪里来的寻常人口中的恶名?
居然还有救?
就连江太傅都意外地看了大孙女一眼。
江琯清则是完全不解的怔愣。
他之前连对叶尚书说的时候,不都是必死无疑吗?
“叶同知有话直说,只要老夫能办到的,定当感谢叶同知的提点大恩。”
江太傅姿态摆得很正。
这是叶寒峥在帮他们,这个恩必须得报。
其实儿媳和小孙女的猜测,他都已经知晓了。
可是一身浩然正气,一生行事正派的江太傅,说什么都不能相信叔嫂乱-伦这种荒唐事。
锦衣卫的名声虽然不好,可那也只是对待公务。
况且人家奉皇命,遵律法办事,哪里来的寻常人口中的恶名?
叶寒峥又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京城内数一数二的文武双全后生。
怎么看都是前途无量,怎可能自毁长城与寡嫂有首尾?
江琯清听到叶寒峥突然改口,内心波澜起伏不停,更多的则是担心。
按照病娇偏执的性格,叶寒峥会不会趁机要挟祖父?
拿自己和江御史换?
祖父正直端正,哪怕条件是独子,也绝不可能答应这么荒谬的换法。
一气之下,很可能大闹尚书府。
到时候……她就死定了。
越想越害怕,江琯清看向他的眼神都不由变成恐惧和哀求。
不要!
千万不要对外人说出这种会逼死她的话。
她还想活着。
她才十五岁的花样年华!
叶寒峥阴鸷深沉的目光,瞥了一眼嫂嫂便转开,便与江太傅开诚布公道:
“江爷爷这话就说得见外了!嫂嫂是江家女,还未成年就嫁入我叶家为妇。三年来孝顺长辈,善待小妹。叶家能有这样的长媳,是叶家之幸。”
“侄孙代表叶家,谢谢江家将嫂嫂教养得这般好。”
突然就拉近关系,这不就是在给江太傅吃定心丸吗?
江太傅感激又感动地看着叶寒峥,越发对这后生满意两分。
江琯清却是紧张的脚趾都蜷缩起来。
生怕叶寒峥说得好好的,就突然来个但是,然后就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否则他能是这样谦虚的人?
太阳打北边出来了吗?
“这份姻亲之好,不该为长兄的离去而斩断。反倒是因为嫂嫂的不易,应该更加深厚。”
叶寒峥句句话都是深意,听得被表白过的江琯清心惊肉跳。
江太傅则完全局外人,不仅不明白其中的暗示,反倒是深深点头。
觉得叶寒峥识大体明大义,可比那老奸巨猾只知道贪银子的叶尚书强多了。
“那日我上门去见江伯父,也曾提醒过江伯父。然江伯父耿直,到底是弹劾不该管的事情。想救江伯父只有一条路,不破不立。”
叶寒峥的话说完了,只留江太傅自己去想愿意不愿意。
这也是他当初提醒江御史,要命还是要脸的深意。
可惜江御史一意孤行,根本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之后的牢狱之灾能怪谁呢?
本就是他自找的。
叶寒峥端起茶盏轻轻啜了起来,姿态优雅从容,是运筹帷幄的淡然。
江琯清倒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所以只是她想多了。
叶寒峥是个男人,他说放下便放下了。
这么好的机会都没用来威胁祖父。
前尘往事应该是被他一笔勾销了。
她终于可以松口气,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了。
“好。子债父偿,天经地义。这份奏折,由老夫来写。”
江太傅没有犹豫多久,便下定决心起身。
而后深深给叶寒峥鞠了一躬。
吓得江琯清赶快起身扶他,叶寒峥也匆忙跑过来拉住老太傅。
可能是不敢受长辈这一礼?
他拉住江太傅的时候有些着急,掌心顺着江琯清的手背划过去。
条条掌纹宛若砂纸一般,从江琯清细腻的肌肤而过,清楚的好像都可以数清有几条。
江琯清浑身一颤,抬眸去看小叔。
却见他深邃的黑瞳正看着祖父,目光诚恳谦卑,哪里来的一丝故意为之?
“谢谢。”
送江太傅离开后,江琯清真诚对叶寒峥道谢。
“嗯。”
他随口应了一声,便先离去。
从始至终都没多看她一眼。
拿得起放得下。
这才是真男人!
江琯清樱红色的菱唇勾起放松的浅笑。
真好!
一切都回到正轨了。
她也可以心无旁骛为自己的未来努力。
第二天,江太傅就上书夸赞一通太子,辞藻之华丽,简直撼动整个文学界。
等于把自己的晚节都不舍弃,总算将独子从诏狱里救出来。
只是江御史之前言辞太过极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连降三级罚奉两年。
也不知道会不会长教训。
不过这都不是江琯清会担心的事情。
将工部一整年的账本都改完,她赚到整整十万两白银。
看着一沓银票,她乐得满屋子转圈圈。
真不枉费她十天没出屋,把眼睛都看得发花了。
“大嫂,院子里的牡丹花开了。一起去赏花呀!”
叶晏兮笑眯眯的走进院子来,一身鲜嫩的苹果绿芙蓉裙,当真是人比花还要娇艳。
江琯清的确需要出屋放松一下,便简单收拾衣着,与她一道去了花园。
“你怎么想到找我去赏花?”
“就是突然想通了。你嫁到家里来,我很快也会寻婆家离去。总归是没两年时间能在一起,将来想见面都要看夫家的脸色。如此一想,过往种种也就没必要放在心上了。”
叶晏兮轻叹一声,几许愁容带着淡淡的娇羞。
是女子婚前对未来的彷徨和期待。
江琯清深深看她一眼:
“是婆母要给你相看人家了吗?”
她并不想解释,因为她没有错。
每个人站的角度都不同。
她不寄望叶晏兮能明白自己的苦衷,毕竟叶晏兮没有可能经历一次。
能不能做手帕交都没关系,只要她不找自己麻烦就可以了。
“是啊!娘还让二哥给把把关,不过二哥说成不成都随我。便组了个局,明天要去城外的仙游山庄开赏花会。大嫂,你陪我一起去吧。我……有点紧张。”
叶晏兮娇羞地低下头去。
这种相看之事,自是要有家中长辈陪同。
她没有姐姐,就得求到长嫂身上。
江琯清没有道理拒绝。
可也没有想到,叶寒峥会出现在仙游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