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楼水天上下看他,狐疑问道:“你是湛清丰?”欧阳松好原本期待值满满,没想到楼水天却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他一个大趔趄,苦叫:“我怎么会是湛清丰那个老头子!”他看了楼水天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追问:“你只知道湛清丰南下芦州,不知道他同什么人来的?!”“不知。”欧阳松好又噎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摇头:“也罢,不重要。总之,我是从京、城来的,奉天承运,游历江湖,锄强扶弱,匡扶正义!”说着,他理了理衣裳,骄傲地仰着下巴。
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才又站上了高峰,才终于有机会重返京、城,怎么可能还受得了这种屈辱?
想到这里,蒋琴天几乎要控制不住怒意,“不过一个刁民......”
竺六子对上他的眼神,他的怒意不亚于蒋琴天的。
“两日后,若见不到我们的人安全回来,就请都护大人好好等着,看看我这个刁民能为你做些什么。”
竺六子勾唇,笑得有些残忍。
既然谈判失败,他也不会再收敛了。反正现在他也什么都没有了,根本不怕什么。
他深深地盯了蒋琴天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蒋琴天看向处于暗中的杀手,正想使眼色的时候,竺六子猛地回过身,笑道:“都护大人可别冲动,若我出了事,那账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送到湛清丰手里。再说了,我进来的时候,满大街的人都看到了,你都护府内的人也都知道,到时候我死在这里,都护大人要怎么跟你那些忠诚的士兵们交待?跟他们说,他们尊敬无比的都护大人,其实一直在跟南诏的细作苟且往来吗?”
蒋琴天握紧了拳头。
竺六子又大笑一声,推门出去。
蒋琴天眸中狠厉,咬着牙低声吩咐:“去把那劳什子账本给我找出来!”
暗中的杀手拱手领命。
竺六子刚出书房的门,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往门外墙角凌厉一瞥——
躲在墙角处偷听的欧阳松好心里一跳,正不知所措之时,一股蛮力从后而来,拖着自己往后拽的同时,也迅速地捂住自己的口鼻,钳制住自己的动作。
欧阳松好艰难挣扎之际,抬眸一看,居然是楼水天!
他渐渐止住了挣扎的动作。
那捂着自己的手并不细腻温暖,但他的心里骤生了异样的感觉。这感觉......就像新作的衣服带着的熏香扑了自己一脸。
令他不自觉地十分乖巧地躲在来人的怀里。
楼水天并不知道他心里所想,正神情严肃,紧紧关注着那边的动静。
竺六子探头看了看,墙角处那边空荡荡的,并无人影。他理理情绪,又换上了淳朴无比的笑容,点头哈腰地离开了都护府。
楼水天确认危机解除之后,拖着欧阳松好一路躲到后院假山处。
她不是很客气地将欧阳松好扔出去,抱着双臂,盯着他。
“你又在这鬼鬼祟祟做什么!”
欧阳松好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甚至没听见质问。他的一只手轻轻贴着自己的脸,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可置信。他看看楼水天,眉头皱得老高。
在后者的耐心即将消失殆尽的时候,欧阳松好回过神,尴尬笑道:“我?......散步!今天天儿真好!花园里景色也不错!”
楼水天点点头,“行!蒋琴天书房内景色更是不错,我带你去瞧瞧!”
话落扯着欧阳松好作势要走,欧阳松好连忙拦住她,慌道:“别去,我说,我说!”
楼水天顿步,抬眸看他,洗耳恭听。
“最近芦州来了个京、城的大人物,你可知道是谁?”欧阳松好故弄玄虚。
楼水天想也没想,“湛清丰。”
欧阳松好打了个响指,“对头!”
然后便一脸灿烂笑容地看着楼水天,盯得后者头皮发麻。
但楼水天明显没有明白他这是何意,他有些着急,指了指自己,“我啊,我啊!”
“你?”楼水天上下看他,狐疑问道:“你是湛清丰?”
欧阳松好原本期待值满满,没想到楼水天却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他一个大趔趄,苦叫:“我怎么会是湛清丰那个老头子!”
他看了楼水天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追问:“你只知道湛清丰南下芦州,不知道他同什么人来的?!”
“不知。”
欧阳松好又噎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摇头:“也罢,不重要。总之,我是从京、城来的,奉天承运,游历江湖,锄强扶弱,匡扶正义!”说着,他理了理衣裳,骄傲地仰着下巴。
“所以呢?”
“我早就知道这个蒋琴天有问题了,这次我深入虎穴,就是为了一探究竟。呵!果不其然!这个人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要不是我火眼金睛,湛清丰那个老头子都被瞒在鼓里。上次还不顾我的意见,非要去给他报功......”
欧阳松好其实这些天都一直在都护府门外盯着了,今日注意到那奇怪的卖菜摊贩进了都护府,他立即觉得当中有怪,于是第二次钻了狗洞进来,躲在书房外,一字不漏地听完蒋琴天与竺六子的对话。
楼水天挑眉。
她早就猜到欧阳松好身份不简单,不是达官便是贵人。但从京、城来的还是有些意外,毕竟芦州山高皇帝远的,并不适合他这种——她看了他一眼——头脑简单、养尊处优的贵人。
欧阳松好突然记起正事儿来,拔腿就要追:“账本!”
那个摊贩手里有蒋琴天的犯罪证据,只要把那东西搞到手,就不怕撕掉蒋琴天那副伪善面孔!
“你去吧,正好可以跟蒋琴天的暗卫碰面。”楼水天寻了块石头坐下,慢条斯理地说。
欧阳松好险险止了步。
确实很尴尬。
他纠结了一会,所幸放弃,芦州并不大,到时候打听一下这卖菜的种菜的,不难找到那个人。眼下还是不要让蒋琴天的人知道自己在查他比较好......
他看看眼前一脸事不关己的楼水天,说道:“我把你当朋友才这样和盘托出的,你可别泄露了。”
“朋友?我似乎跟你说过,我是蒋琴天亲封的副尉。”楼水天故意道。
“你也别瞒着了,我早就知道你是云衔山的人。”
楼水天看他一眼。
后者立即解释:“随便一打听都知道都护府女副尉是什么来头。”他一开始也吓了一跳,后来联想到五年前在云衔山脚遇到她,便也对得上了。
楼水天点点头,不欲多说。
“其实,你也是来查蒋琴天的吧?”欧阳松好凑近了问,“云衔山这个江湖第一盟,是不是也想从都护府得到些什么?云衔山也想要那个账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