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大家果然来了精气神儿,刘改依旧进入正驾驶。和来的时候一样,杜心言和沈乔南坐在后排,这可不是他们的专属,而是刘改这家伙特别给他们留的。固然沈乔南没怎么休息就风雨兼程继续上路了,但他很快就元气十足了,在他这里,就好像稍微迷瞪一下就能精神抖擞。车子依旧颠簸的厉害,一会儿进坦荡如砥的大路,一会儿走羊肠小路,方圆不见一个人,盘山道颠的很厉害,原本四十分钟的路,返程就走了一个半小时。等他们到营地,已经是下午六七点了,此刻天边云兴霞蔚,绚烂极了,这是美妙的黄昏,这也是劫后余生的黄昏。
担心她累坏了,沈乔南将她的东西放在车里头以后,威严的命令,但杜心言可不听话,皱皱眉,“为什么我就不能去了?你们就是看不起我,谁说女子不如男了?”
“你啊,在这里休息休息就好了,看好咱们的车子。”
刘改爽朗的哈哈大笑,带了之前看车的青年,三人朝远处而去。
还没转移的物资有不少,至少需要他们来来回回倒腾三次,这么一来几个小时就过去了,但不管怎么耽误,今天到底也是有办法回营地的。
看着三个青年就这么离开了,她下车寻找可以果腹的东西,远处有一块荒地,旁边是个年久失修的古庙。
因为特殊原因,庙里的和尚早被赶走了,她越过古庙,看到菜地里头居然还有不少蔬菜以及芋头,在古庙中寻到了农具,一个人吭哧吭哧劳作了起来。
等三次搬运完毕,三个男青年都累的筋疲力尽。
昨晚沈乔南就没休息,现在困意袭来,他趴在驾驶室内就逐渐闭上了眼睛,其余俩伙伴挤眉弄眼了会儿,下车给杜心言帮忙去了。
这边,杜心言已经弄了一大锅的大杂烩,水煮菜虽然品相不怎么样,但吃起来却很不错,刘改还送了随身携带的盐巴。
“嫂子可真是厉害啊,”刘改笑呵呵的动筷子,“有个词语叫什么,什么心来着。”
“蕙质兰心,”旁边的青年拍一下刘改的后背,“没事就多念书,不然啊—书到用时方恨少咯。”
四个人都笑了起来。
吃饱喝足,大家果然来了精气神儿,刘改依旧进入正驾驶。
和来的时候一样,杜心言和沈乔南坐在后排,这可不是他们的专属,而是刘改这家伙特别给他们留的。
固然沈乔南没怎么休息就风雨兼程继续上路了,但他很快就元气十足了,在他这里,就好像稍微迷瞪一下就能精神抖擞。
车子依旧颠簸的厉害,一会儿进坦荡如砥的大路,一会儿走羊肠小路,方圆不见一个人,盘山道颠的很厉害,原本四十分钟的路,返程就走了一个半小时。
等他们到营地,已经是下午六七点了,此刻天边云兴霞蔚,绚烂极了,这是美妙的黄昏,这也是劫后余生的黄昏。
成领导亲自列队欢迎他们,众人下车,将物资转移。
成领导看看沈乔南,又看看杜心言,见她做事落落大方,一点不矫情,更没其余女孩子忸怩作态的模样儿,打心眼里喜欢。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你们回来就好,这一路辛苦了。”
“还好,”杜心言抿唇一笑,“就是肚子饿。”
“杜同志,”成领导说:“你们先去吃东西,吃饱喝足就休息休息,你们是我们的无冕之王,有功之臣呢。”
她腼腆一笑,蓦的想起来了什么,“这一次我们虽然是把东西都运来了,但百密一疏,遇上了百年不遇的泥石流和大暴雨,车子也不成样子了,至于葡萄糖还丢了一大包,这笔账算在我头上,是我弄丢的。”
在军队,有铁一般的纪律。
这任务虽然完成了,但却完成的不怎么漂亮,他们几个就这么狼狈的回来了,杜心言担心成领导会处分沈乔南,将这一切都大包大揽了。
成领导还没说话,旁边的沈乔南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报告,那物资是我不小心弄丢的,和杜心言同志没任何关系,领导,您要罚款还是处理,都在我身上。”
“是我。”杜心言犟嘴。
沈乔南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添乱,截口道:“钢索断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但还是没能运送过来,只能弃卒保车,这和杜同志真的没关系,她这一路上表现的很优秀,和我们男儿汉一样。”
成领导点点头,爽朗一笑。
“你们能平安回来就好了,卫生院那边的大夫在打电话告诉我了,我不但不会处罚,我还会表彰你呢,杜同志,前段时间你就说你准备报考了,至于资格证的问题,下山后我就给你去处理。”
有成领导一句话,杜心言顿时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大家也都热烈讨论起来,知道他们的车子抛锚了,而这些物资是捆绑在身上从铁索桥上运送过来以后,众人对他们都肃然起敬。
杜心言刚刚到连队的时候,有一些人还不服气她,以为她是关系户呢。
但现在,这群人对她彻底转移了看法,她是真的累坏了,吃了牛肉罐头以后蜷缩在了帐篷里,迷迷糊糊休息去了。
倒是沈乔南,尽管已经筋疲力尽,但依然故我忙碌在第一线。
也不知道迷糊到了什么时候,杜心言终于睁开了眼睛,她起身朝外面而去,有人晕倒了,正在急救,张红梅来来往往,和几个军医忙前忙后。
她急急忙忙靠近张红梅,“张大夫,您有什么就安排。”
看她出现,张红梅喜上眉梢,“你来了就好,是这样,你来给大家打针,退烧针。”这对于她来说是家常便饭。
忙碌到夜幕降临,吃饭的时候军医那边的助手这才靠近张红梅,“今天又新增了一些患者,张大夫您看,这究竟是不是肺炎啊?”
大家已经将这病归类到了疑难杂症里头,张红梅固然临床经验吩咐,但对于这一类奇怪的病还是摸不透,“据我初步观察,这就是肺炎,但不管是不是,退烧和止咳是最主要的,否则问题会更严重。”
张红梅信誓旦旦的交代。
她也累了很多天了,吃了东西准备休息休息,但才进入帐篷,外面有人就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张大夫,张大夫啊,求求您救救命,俺男人不成了,不中用了啊。”
那女人等不及张红梅穿鞋,一把拉开帐篷急三火四就嚷嚷了起来,这种情况张红梅自然是没办法休息了,她急急忙忙跟在了那妇女背后。
她老公被安排在另一个帐篷内,这属于营地内的隔离区。
同样被隔离的还有几个人,等张红梅和杜心言到的时候,那妇人的老公已经一息奄奄,他的眼睛流沙一般陷入了眼窝内,因为和病魔做斗争,以至于他面颊两边的颧骨凸显了出来,像极了两个对称的木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