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拿东西跟您交换。”萧琅炎嗤笑:“又要夜半爬床?”沈定珠绝美的容颜陡然一红,耳垂跟着滚烫起来,她低下头:“外祖曾给我母亲留了两个庄子,如今被姨母保管着,我就以其中一个庄子作为沉碧的身价,跟您换。”萧琅炎扬眉,神情变得有些嘲弄:“庄子还不是你的,就先向本王许诺?”沈定珠心神定了定,一双水眸悠悠,如秋波潋滟。“沉碧是我母亲亲手教出来的丫鬟,自小就在我身边服侍,她对我姨母那边的情况更是了如指掌,将她留在身边,我会更容易将庄子要回来。”
沈家刚出事的时候,沈母曾想将沈定珠送去商州,投靠她的亲妹妹赵夫人。
但是官兵来的太快,直接将沈府包围,沈定珠便没能成功离开。
沉碧忧心忡忡道:“老爷托人给了些银子,让他们务必将小姐送走,奴婢还以为,小姐已经平安了,怎会又在京城里?”
沈定珠轻轻喟叹:“说来话长,沉碧,姨母一家靠不住了。”
幸好没去商州,否则以姨母的伪善,说不定路上就将她卖了。
沈定珠把她的遭遇,简单地跟沉碧说了以后,沉碧大为吃惊,心疼地落下泪来:“赵夫人怎能如此,您是她亲外甥女!”
“如今我在京城无依无靠,只能借着宁王的庇护生活。”
“小姐,您跟宁王……”沉碧隐约猜到了点什么,只是不敢确信。
沈定珠长睫半垂:“我现下是宁王府的通房。”
沉碧瞪圆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她听到的。
沈家长房嫡出的千金大小姐,被老爷夫人放在手心里娇养长大的姑娘,生就一副好样貌,当初配京城最俊朗的权贵都觉得糟蹋,如今居然做了他人的通房。
沉碧哭了起来:“小姐,您怎能受这个委屈!商州去不成,那,那去平邑投靠您外祖呢?老郡公绝不会不管您。”
沈定珠果断摇头:“外祖年事已高,何况沈家如今头顶通敌叛国的重罪,皇上看在父亲过往的功绩上,只是全家流放,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我倘若去了平邑,只怕又会连累外祖家。”
沉碧跟着愁眉苦脸起来,忽而,她想到:“既然如此,小姐理应从赵夫人那里,将属于您的庄子讨要回来。”
“庄子?”沈定珠疑惑。
听了沉碧所说,沈定珠才知道,原来还有两处山庄,是母亲的财产,皆在商州。
当初她母亲和姨母出嫁,外祖便在商州置办了几处田产,为她二人送嫁,因着在商州,所以沈定珠的母亲将庄子交由姨母赵夫人代为管理。
可这些年过去,沈定珠从未听说过这回事。
沉碧道:“夫人只提过几次,可小姐姨母都说庄子入不敷出,养着上百号仆从,还要她倒贴,如此一来,夫人就不再过问,全权交给赵夫人了。”
沈定珠明白了,以她姨母的个性,庄子的亏损是真是假还有待考证。
不管盈亏,理应将庄子先要回来,有了银子和产出,她就不会那么捉襟见肘了。
沈定珠拉着沉碧站起来,主仆俩往门口走,沉碧小声地问了一句:“小姐,宁王不肯收留奴婢怎么办?”
“我会有办法。”沈定珠说罢,推开门去。
萧琅炎不在外间,她与沉碧离开茶楼,登上马车,果见他坐在内,正靠着车壁养神。
沈定珠低声吩咐沉碧:“在这儿等我。”
萧琅炎听见动静,幽幽睁开冷淡的薄眸,看着登车上来的沈定珠。
不等她开口,他已语气慵懒道:“府里养不下闲人了。”
沈定珠怔了怔,他竟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王爷,我拿东西跟您交换。”
萧琅炎嗤笑:“又要夜半爬床?”
沈定珠绝美的容颜陡然一红,耳垂跟着滚烫起来,她低下头:“外祖曾给我母亲留了两个庄子,如今被姨母保管着,我就以其中一个庄子作为沉碧的身价,跟您换。”
萧琅炎扬眉,神情变得有些嘲弄:“庄子还不是你的,就先向本王许诺?”
沈定珠心神定了定,一双水眸悠悠,如秋波潋滟。
“沉碧是我母亲亲手教出来的丫鬟,自小就在我身边服侍,她对我姨母那边的情况更是了如指掌,将她留在身边,我会更容易将庄子要回来。”
萧琅炎不说话,只闭上眼,日光透进来,照的他白玉俊朗的面容微垂,带着淡淡的暗影,更显长眉凛冽,神色无情。
沈定珠膝行两步,捧住他的一只手,娇软的声线带着低低的哀求:“王爷……”
萧琅炎倏而睁眼,垂眸瞧着她:“到时若要不回庄子,就赶她出府。”
沈定珠颔首,一言为定。
沉碧被带回王府,沈定珠作为通房,按照王府的规格,是没有丫鬟伺候的,故而沉碧成了粗使丫鬟,在前院做一些扫地的活。
夜里,沉碧专门来给沈定珠铺床,还像以往一样,打水来伺候她。
“放在那吧,如今你不用做这些,白日郎中来给你看,还说你身体虚弱,要好好休息。”沈定珠见沉碧忙碌来去,给她归置屋中的摆设,便启唇道。
沉碧只说不累,她擦桌子时,拿起窗下的绣绷看了看,惊讶:“这是小姐的绣工?”
沈定珠笑了笑:“既是通房,就要学些东西,否则怎么在王府立足。”
沉碧听着,又替她难过起来:“小姐从前在府中的时候,哪里做过这样辛苦的活计。”
以前沈定珠十指不碰阳春水,练琴都怕手疼,女红就是摸了摸针线,便放弃了,如今竟能绣得这么细致!
可见是吃了苦的。
其实沉碧不知,前世沈定珠也是萧琅炎登基后,为了媚宠讨好,才刻意学过几年。
“沉碧,你认不认得姨母身边的一名丫鬟,叫如燕?”
“认得,之前在商州的时候,因年纪相仿,她跟奴婢相处过一阵子,还曾跟奴婢炫耀,她弟弟前年赎了奴身,如燕还帮着在京城里置办过一间小宅子呢。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你要是知道她弟弟住在哪处巷子,得空你去转一转,记得,得挑如燕在的时候,你跟她聊一聊,不用提到我,你只说现在你过得不错。”
沈定珠说罢,又凑上前,红唇张合,附耳跟沉碧说了几句。
沉碧聪慧,一点就明白,顿道:“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不一会沉碧离去,沈定珠余光瞥见院内人影晃动,一偏头,透过半敞的门缝,看见徐寿的身影,她猜测是萧琅炎回来了,连忙起身迎出去。
然而,没看见萧琅炎的身影,倒是徐寿带着人来主院换灯油。
“徐公公,你来得正巧,我才想着明日去寻你,我银子凑齐了,这就拿来。”她被那两无赖夫妇骗走的银子,今日已经带回来了。
徐寿拦住沈定珠:“王爷已经帮你给了,沈姑娘不知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