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他给沈南夕点点头,客套地让大家尽情玩,自己出门了。众人松了一口气。看沈南夕的眼神,却纷纷有点难以形容。太子爷这么明目张胆的护着啊……虽然大家私下里没少挖苦嘲讽,但谁说又不是在酸鸡跳脚呢?唱过几首歌,玩了几个破冰小游戏。沈南夕中途去卫生间,在洗手台那里遇到了徐森。“师妹,”徐森是这段时间里,少有对沈南夕一直保有善意的同事,“你真ˢᵚᶻˡ厉害,居然挖到任泓那么多料,怎么办到的啊?”沈南夕双手打满泡沫,随和地笑笑,“锄头挥得好呀。”
沈南夕到童江来找殷柔晴的时候,章贺也在。
他全程置身事外。
但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没看见。
“蝴蝶胸针……”陆问琛渊偏头,揉了揉眉骨,“你觉得,她们谁在说谎?”
沈南夕一口咬定了殷柔晴偷了她的胸针,但殷柔晴却矢口否认。
“我看不出来,”章贺老道,并不轻易下结论,“童小姐是真心的愤怒,殷小姐也像是真正的委屈。”
如果她们其中有人说谎,那可是真正的演技派。
“也有可能,她们都没有说谎,”章贺提出另一个说法,“只是有什么误会?”
如果是误会,那只能找出真相才能解决。
“让魏宏去查一下……”陆问琛渊刚刚下令,又改口,“算了,你去。”
章贺怔了几秒。
陆问琛渊确定,要让他插手他的私事?
跟着陆问琛渊也有好几年了,章贺自认还算得他的心,但远远比不上魏宏受信任。
陆问琛渊戒心很重,轻易不肯让别人涉足他的生活。
章贺勤勤勉勉这么多年,在御园的活动范围,没超出过客厅。
“我会认真查的。”他承诺。
“嗯,”陆问琛渊心不在焉地提起了另一件事,“既然都是我送的东西,为什么一件她当成宝贝,一件会弃之不理。”
他说着,摸出了一只……彩钻的蜻蜓胸针。
章贺为难。
这题,超纲了。
陆问琛渊要听实话吗?
以前珍惜那是因为爱啊,现在嫌弃自然是因为不爱了啊。
这么简单的道理,章贺很难想象陆问琛渊竟然会领悟不到。
当然,章贺没那么傻。
他斟酌半天,提出了一个大胆假设,“可能是,其中一个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在她心里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除却巫山不是童,其他再好她也不要了?”
陆问琛渊沉吟,末了,微微颔首。
算是放过了章贺。
一旁的章贺小心翼翼地瞥了陆问琛渊一眼,偷偷擦了擦额角的汗。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魏宏老是一脸战战兢兢的模样。
换他来,天天答这种送命题,能活得长吗?
……
陆问琛渊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神情倒是轻松起来。
原来如此……
沈南夕十几岁的时候,拍卖行送过一次公告图册到江家。
陆问琛渊发现她看过之后,趁人不备,偷偷把其中一页撕了下来。
他一直不动声色地关注着她的动向,果然,到了拍卖的那一天,她悄悄去了拍卖行。
那只是一个小型的珠宝拍卖会。沈南夕看中的,是一只做工精致的蝴蝶胸针。
但她钱没带够,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胸针被另一个贵妇拍走。
陆问琛渊记下贵妇的车牌号,之后查到了她的身份,找上门,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最后编了个非常不靠谱的故事,才把东西买到手。
胸针扔给沈南夕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转眼间,眸子里就装满了星星,看陆问琛渊的眼神,像在看她的神明……
……
后来,他还给过她很多东西,她也会感谢,也会开心,也会笑。
可是陆问琛渊再难在她眼里看到那样的光彩。
或许,第一次的予她所想,才是最珍贵的。
陆问琛渊嘴角微扬,心情有莫名的愉悦。刚到机场,就已经给章贺下了新的任务,“查一下这东西的来历。还有,国内谁手里还有。”
章贺拿起手机。
南爷发了一张图片给他。
图上面,赫然是一枚精致小巧的蝴蝶胸针。
……
……
沈南夕到底还是迟到了。
吃饭的时候倒是相安无事,结果晚上去唱K,竟然被起哄着要罚酒三大杯。
沈南夕请大家高抬贵手,她一直是江家的乖乖女,除了品酒课,其余时候滴酒不沾。
她一直谨遵江夫人的教诲——
“女孩子在外面,唯一不喝醉的办法,就是不喝酒。”
“你不会喝,就可以不喝。否则只要喝一口,剩下就没办法推掉了。”
后来陆问琛渊也对她说过,他在外面应酬商务,都会控制自己,尽量少沾酒。
“酒精会麻痹你的神经,降低你的判断力。你不知道哪里有陷阱,唯一避开的办法是时刻保持清醒。”
话虽这样说,有时候他回御园,还是满身酒气。
“有些确实推不掉。你喝一口,所有人都会来敬酒。”他用现身说法,证实了江夫人的正确,
“章贺不喝酒,会替我盯着,身边有个相对信任的人保持清醒,会好一点。”
“魏宏也会帮我挡酒。”
沈南夕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喜欢微醺的陆问琛渊……
酒精会让他变得柔和起来,平日里紧绷的面容也松弛了不少。
有时候会和她多说几句话,有时候还会对她笑。
给她乏味又不安的生活,带来一点新的希望……
……现在她离开,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沈南夕摆手,“我改天请大家喝奶茶吧,我在外从没喝过酒,一点也不会。”
“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酒这种东西喝着喝着就会了,”同事们却还不依不饶地劝,
“幼怡你这样不行啊,以后出去跑新闻,交际应酬,喝酒是必备技能,你现在不练着,到时候出去会吃亏的。”
“来来来,酒都给你摆好了,我们来一个开门红。”
沈南夕正难以推辞。
有人突然弯腰,把桌上的酒拿了起来,一饮而尽。
满场寂静。
包厢里的热闹气氛褪了个一干二净。
所有人都一声不响地看着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俞子舜。
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把摆在沈南夕面前的三杯酒,依次拿起来,喝得一滴不剩。
末了,他放下了最后一个空酒杯,扫视四周一圈,淡淡开口,“还有多少,都拿过来,我一起喝了。”
没人敢应声,全都霜打茄子似的耷拉着头。
俞子舜冷着脸。
这群人,给他们跑个新闻要死要活。
在这里算计人家“初出茅庐”的后辈倒是龙精虎壮!
“老大,你怎么在这里?”马姐胆子一向比较大,其他组的主编都焉了,她还笑嘻嘻地问。
“我们今天也团建,就在隔壁。”俞子舜回答,“刚才正好看到你们进这边来,过来打个招呼。”
说完话,他给沈南夕点点头,客套地让大家尽情玩,自己出门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
看沈南夕的眼神,却纷纷有点难以形容。
太子爷这么明目张胆的护着啊……
虽然大家私下里没少挖苦嘲讽,但谁说又不是在酸鸡跳脚呢?
唱过几首歌,玩了几个破冰小游戏。
沈南夕中途去卫生间,在洗手台那里遇到了徐森。
“师妹,”徐森是这段时间里,少有对沈南夕一直保有善意的同事,“你真ˢᵚᶻˡ厉害,居然挖到任泓那么多料,怎么办到的啊?”
沈南夕双手打满泡沫,随和地笑笑,“锄头挥得好呀。”
徐森看了一眼镜子……镜子里沈南夕,巴掌大的小脸秀美都丽,樱桃色的唇角弯弯,乌黑的长发温柔又不失俏皮地从肩上搭垂下来,像个不谐世事的小姑娘……
他连忙避开了眼,一边洗手,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那师妹手里……还有任泓别的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