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咬牙,紧紧攥着手指,指甲差点刺入皮肉。一忍再忍,最终哼笑出声,声音冰冷:“母后既已安排薛副统领来保护长春宫,中郎将便退下吧。”韩琳尤为不甘,眼睛冒火紧盯薛茂,恨不得马上扑上来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却不得不听令退下。“阿儇身体既然没有大碍,哀家也放心了,你就好好休息吧,前头宫宴,有哀家在。”窦妙瑛冷冷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带着一众羽林卫离开。“想必薛副统领有话与你说,你就安心待在长春宫,前头有母后呢。”
“听闻阿儇受伤不轻,哀家过来瞧瞧,怎么样,身上可好?”
没等萧令光出门,寝殿外就传来窦妙瑛充满冷意的虚假关心。
窦妙瑛这是想亲自来探探虚实,看她是否真的重伤?
幸好萧令光方才准备要去昭阳宫,已经换过衣裳,也让宫人帮她梳过妆,如今瞧起来和正常人无异,外表并看不出来。
听到窦妙瑛人未到,声先到,敛眉冷笑,和母后走出寝殿。
见萧令光并不像受重伤的样子,窦妙瑛眼底阴沉,心中失望。
她损失了三名高手,折了陆衡一个棋子,竟还动不了她分毫。
萧令光瞧出她的不甘,眼底含了一丝冷意,牵起唇浅浅一笑:“劳烦太后走一趟,本宫无大碍。”
窦妙瑛极轻地哼了声,收起方才还惺惺作态的嘴脸,眸光陡然转冷,没有感情的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那是极好。为了确保阿儇和母后安全,哀家已派羽林卫把守长春宫,保证不会让刺客有机可乘。”
萧令光微眯眼眸朝外看去,果见外头韩琳带着黑压压的羽林卫,围住长春宫大门。
这是保护?
她唇角划过讥讽,“太后日理万机,不但接见使臣,招待百官,还要关心后宫安危,实在尽心尽责。”
转而眸色渐冷,拒绝窦妙瑛的安排:“不过太后的羽林卫,我可不敢用,方才若不是我命大,就差点死在宫里,太后有这个心,不如查出幕后凶手,替我惩治了她。至于长春宫,就不劳烦太后挂心了。”
窦妙瑛自然不会就这样放过萧令光,这宫里,只有她说了才算。
她挑眉冷冷道:“羽林卫担负宫中安危,出了这样的事,哀家自然会查清楚,在此之前,中郎将会负责保护长春宫,将功抵过。”
韩琳在外头高声道:“卑职会保护大长公主和太皇太后安危,为确保安全,刺客尚未抓到之前,还请大长公主和太皇太后暂且留在长春宫中。”
什么功什么过,其心如豺狼,不过是想用韩琳困住她罢了。
萧令光明澈眼眸对上窦妙瑛含着冷芒的目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终于是忍不住了吗?
“中郎将身上的伤好了吗?”
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只见薛茂带着手下赶到,把韩琳的羽林卫挡在门外,目光落在他的背上,眼底嘲笑意味深浓。
这话无疑是在韩琳伤口上撒盐,他眼底浮现杀意,抽剑拦住薛茂:“太后在此,由得你胡来?”
薛茂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唇角露出丝轻蔑,挥手,很快手下就把羽林卫团团围住。
他满意看到韩琳脸上铁青的表情,这才冷声道:“中郎将好大的官威,今日是太皇太后生辰,本将受太皇太后之命,保护长春宫,保护太皇太后和大长公主的安危,中郎将这是不把太皇太后放在眼里吗?”
昭阳宫的夜宴可是还没散呢,百官和家眷还有外邦使臣都在。
谅窦妙瑛不敢在今晚这样的日子闹出更大的阵仗。
同是羽林卫,韩琳手中的人是从窦廉手中接过来的,里头很多人都不服他。
而薛茂手下的,都是忠于景帝的护卫,若硬拼,韩琳未必会胜。
“你.....”
但韩琳忍薛茂已经很久,若不是薛茂,如今这个羽林卫副统领的位置,就是他的。
此刻更是不想在薛茂面前落了下乘
他目光阴寒,咬着后槽牙欺身到薛茂面前,他身后的羽林卫齐齐抽出长剑,利刃出鞘发出刺耳的声音,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薛茂昂首挺胸,目光炯然犀利,并未退让半步。
窦妙瑛心知今夜已没有胜算,何况是太皇太后生辰这样的日子,若真闹出更大的动静,那帮老臣明日就能逼她交出监国之权。
她紧咬牙,紧紧攥着手指,指甲差点刺入皮肉。一忍再忍,最终哼笑出声,声音冰冷:“母后既已安排薛副统领来保护长春宫,中郎将便退下吧。”
韩琳尤为不甘,眼睛冒火紧盯薛茂,恨不得马上扑上来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却不得不听令退下。
“阿儇身体既然没有大碍,哀家也放心了,你就好好休息吧,前头宫宴,有哀家在。”
窦妙瑛冷冷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带着一众羽林卫离开。
“想必薛副统领有话与你说,你就安心待在长春宫,前头有母后呢。”
赵玉雉担心萧令光的伤,不想让她带伤去昭阳宫,朝薛茂使了个眼色。
薛茂会意,忙上前来:“卑职有要事禀报大长公主。”
萧令光也想问他那宫人的事是真是假,改变主意没去前殿,请薛茂进书房说话。
“卑职差点害了大长公主,还请大长公主恕罪。”
薛茂一进屋就单膝跪地请罪。
一想起先前那惊险的一幕,他就心中愧疚。没想到竟是他的手下叛变,还差点害死大长公主。
“陆衡藏得太深,也怪我大意。”
萧令光把他扶起来,她太想找到杀害皇兄的证据,这才着了对方的道。
薛茂一脸惭愧:“陆衡跟在我身边多年,是我不察差点酿成大祸。”
他确实找到了那宫人的消息,但并未让陆衡去通知萧令光,是有人故意拖住他,他去园子时才察觉不对劲。
幸亏大长公主没事,否则他便是自裁谢罪都难辞其咎。
萧令光不愿再听自责的话,打断他:“陆衡跟我说,你找到了当初负责煎药的宫人?”
薛茂点头道:“是,那人如今在宫外,等大长公主身体好些,卑职带她去公主府。”
“就今晚。”
萧令光不想夜长梦多。
“大长公主身上的伤......”
薛茂不放心,看向一直站在她身边的赵玄意。
听说方才是他找到大长公主,并把大长公主从庆春宫抱回长春宫,想来两人关系匪浅。
他本意是想让赵玄意劝一劝萧令光。
赵玄意瞧明白他的意思,眉间波光闪动,心底莫名一丝欢喜。看向萧令光的目光,虽担忧,却没有出声阻拦她。
他瞧出来,她心中有定夺。
萧令光回望两人一眼,道:“不妨事,窦妙瑛绝对想不到本宫今晚会连夜审人。”
要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薛茂明白她的意思,便不再劝,留一些人守在长春宫,避过韩琳的人,护送萧令光从宣武门出宫。
“云山云岚,你们坐我的马车回去。”
萧令光决定不回公主府,吩咐云岚扮成她回去公主府。
云山云岚两人眼中担忧,不放心她的伤,府里马车宽敞舒适,若是换了别的马车,一会儿颠簸起来,岂不是扯到伤口?
云岚想了想,道:“大长公主,您身上有伤,别的马车没府里马车舒服,不如奴婢骑马回去,马车留给大长公主?”
她坐着公主府的马车在城里瞎逛,岂不是在告诉别人,叫别人来行刺她吗?
萧令光抬手制止还要再劝的云岚:“都知道我在宫里遇刺,若是骑马回去,张扬过街只怕会引人怀疑。就按我的吩咐,回去后不要让任何人接近我的睡房。”
云山云岚这才罢休,听令上了马车,由护卫护送回去。
萧令光换上宽松的男子衣袍,让薛茂带上那宫人,去和青禹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