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纾妍寻得难得的清净。侧院安静异常,除了小桃之外其他的宫人看她的目光带了几分惋惜。“这侧妃娘娘也是可怜,千里迢迢从江南来到京城,如今还没能留下子嗣,太子妃便已经入了东宫,以后的日子怕是要难熬了。”“得了吧,说什么可怜,也是她自找的,本来就是商贾之女,能成侧妃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她却总是惹太子殿下不悦。”“也是,前段时间她还跟太子殿下大吵一架,惹得太子许久不来这侧院。”“现下太子与太子妃新婚燕尔,怕是更想不起她了。”
面前的身影猝然一顿。
随即,他回身看她,声音温和:“祝姑娘是认错人了吗?我是萧承璟。”
“是吗?那你应该喊我弟妹,为何喊我祝姑娘?”
沈纾妍定定望着他,双手背在身后,一如与他初相识的态度。
她如今已认定了他是谢云安,哪里还会管他如何说。
萧承璟神色一怔,却是下意识往周遭看了一眼,眉头无奈蹙起提醒她:“你该注意言行。”
“那你便是承认你是谢云安了吗?”
沈纾妍追着他问。
萧承璟抿紧了唇,望向她的眼神带着无尽眷恋,可他却还是摇头:“我不知侧妃在说什么,还望你谨言慎行,这是在宫中。”
心中猝然一紧。
沈纾妍咬紧了牙,眼眶不觉发了红。
几乎是同时,萧承璟的手下意识抬起想要替她擦去眼泪,可到了一半,他还是放了下去,别开了眼神:“如果没事的话,我便先走了。”
他仿若是一步也不敢多留,踏步准备离去。
“等下。”
沈纾妍轻声喊住了他,随即上前从袖中掏出了那抹翠绿的玉佩。
“二皇子,刚刚在外厅您掉了这个,我是送来给你的,此玉看着贵重,还望二皇子好好珍惜才是。”
她摊开手掌,将他的玉佩递过去。
萧承璟的眸色颤动几分,到底还是伸手将其接过来。
“多谢。”
语罢,他踏步就要离开。
沈纾妍的眼眶通红,心里涌上无尽的酸涩。
她忍不住再次喊他:“下次,下次还能见到你吗?”
前方的人影脚步顿了一下。
而后,清朗的声随风轻飘飘传来——
“若有机会,下次总能相见的。”
沈纾妍的心口骤然一紧,还要再说什么,却听他的声音又传来:“这里是桃林,你待久了不好,身上会起疹子的,你也早些离开吧。”
也只有他会比她自己更记得这些。
沈纾妍一愣,再回神时,他人影已经疾步离开。
东宫在盛大的热闹过后。
宾客散去,直到深夜才归于宁静。
今夜是江淮肆与孟霜音的大喜日。
沈纾妍寻得难得的清净。
侧院安静异常,除了小桃之外其他的宫人看她的目光带了几分惋惜。
“这侧妃娘娘也是可怜,千里迢迢从江南来到京城,如今还没能留下子嗣,太子妃便已经入了东宫,以后的日子怕是要难熬了。”
“得了吧,说什么可怜,也是她自找的,本来就是商贾之女,能成侧妃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她却总是惹太子殿下不悦。”
“也是,前段时间她还跟太子殿下大吵一架,惹得太子许久不来这侧院。”
“现下太子与太子妃新婚燕尔,怕是更想不起她了。”
“以后这侧妃怕是要进冷宫了。”
门外的宫人大约是以为沈纾妍睡了,肆无忌惮地讨论着。
小桃听着面色一沉,当即就要起身去说教。
沈纾妍拉住了她,轻轻摇头表示无碍。
毕竟,他们说的也没错。
如今她根本就不在意江淮肆如何,她的一颗心,从始至终都是谢云安的。
曾经她是无可奈何才将感情寄托在跟谢云安长得一样的江淮肆身上。
如今,谢云安还活着,她便再没了任何寄托。
她的脑海中的念头转来转去,却只想到了一件事——和离。
只有和江淮肆和离,她才能再无顾忌去见她的谢云安,去见现在的萧承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