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现实的一巴掌,狠狠打在阮枝意脸上。多可悲,她不仅无法为侄子报仇,甚至连安葬费都没有,还需要杀人凶手出钱。这么多年的付出,值得吗……阮枝意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不论怎么想,答案都是否定。沉默良久,她才抬头看向陆东俞,声音沙哑。“那就麻烦陆总了。”明明她的声音毫无波澜甚至冷静,但听得陆东俞心里的燥火越燃越烈。陆东俞亲自开车去了火葬场,他寸步不离地跟着阮枝意。阮枝意一路上没有表情,没有开口,直到工作人员将小小的红檀木骨灰盒放到她的手上。
不能出门,没有社交,没收手机,这个别墅不过是一个镶了金边的囚笼。
阮枝意心里记挂着阮隽的事,没睡过一个好觉,身体迅速消瘦,精神状态也不太好。
没了手机,阮枝意彻底断了跟外界的联系。
如今她就连书都看不下去,每天就看着窗外的四角天空发呆。
这样的日子连着过了半个月。
直到一天晚上,陆东俞破天荒的回了这个别墅,还陪她吃了个晚饭。
一阵吵闹声从门外传来,她循声走过去,就看到纪闻礼被一群保镖架着拦在大门口。
他猩红着眼,声嘶力竭骂道。
“陆东俞,你个畜生!你居然瞒着她阮隽去世的消息,还偷偷送去火化?!”
阮枝意如遭雷击,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她下意识看向陆东俞,却只看到他冷漠地继续吃着桌上的牛排。
“把他拖出去!”
一句烦躁的命令声后,门外再无吵闹,陆东俞也再没开口。
阮枝意强压下去心里的紧张,颤声问道。
“阮隽呢?你不是答应我会救他的吗!”
陆东俞抿了抿薄唇,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声音低沉。
“没告诉你是因为医生说你现在胎位不稳,情绪不能起伏太大。”
“火化的事我交给了小汐,她会处理好的,你安安心心养胎。”
阮枝意一把挣开陆东俞的怀抱,红着眼竭尽全力嘶吼出声。
“别碰我!就是你们害死的小隽!现在还要毁尸灭迹!”
阮枝意哭的泣不成声,她努力睁眼望向陆东俞,眼泪把他的脸模糊的陌生扭曲。
陆东俞的脾气也上来了,冷声呵斥。
“阮隽是意外身亡,关小汐什么事?阮枝意你别仗着自己怀孕了就可以这样诬陷别人!”
阮枝意哭得喘不上气,靠着餐桌边才堪堪稳住身形。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十几年的感情,终究比不过几个月的新鲜感。
她唯一的亲人现在也没了。
阮枝意绝望空洞的表情,深深刺痛陆东俞的双眸。
他强压下心底的异样,耐着性子安抚。
“别激动,对宝宝不好。”
是啊,什么都比不上这个要给南汐的孩子。
阮枝意一动不动的盯着陆东俞,眼里没有任何感情,空洞得似乎没有焦距一般。
“我想亲自给他办葬礼。”
陆东俞下意识回答:“我陪你。”
阮枝意却摇了摇头:“不劳烦陆总,我侄子的葬礼,我会自己办。”
陆东俞被她平静疏离的摸样激怒:“办葬礼处处要钱,你有吗?”
他的话像现实的一巴掌,狠狠打在阮枝意脸上。
多可悲,她不仅无法为侄子报仇,甚至连安葬费都没有,还需要杀人凶手出钱。
这么多年的付出,值得吗……
阮枝意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不论怎么想,答案都是否定。
沉默良久,她才抬头看向陆东俞,声音沙哑。
“那就麻烦陆总了。”
明明她的声音毫无波澜甚至冷静,但听得陆东俞心里的燥火越燃越烈。
陆东俞亲自开车去了火葬场,他寸步不离地跟着阮枝意。
阮枝意一路上没有表情,没有开口,直到工作人员将小小的红檀木骨灰盒放到她的手上。
摸着毫无温度的小木盒,泪水一滴接一滴砸在小小的盒子上。
她紧紧抱着小盒子,声音哽咽。
“别怕,小姑姑来了……小姑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脑海里满是阮隽的笑脸,笑意盈盈的抱着她喊着小姑姑。
明明就快一米四的小家Finition citron伙,如今就只剩巴掌大小。
“是小姑姑错了……”
阮枝意的心仿佛被刀一点点凌迟,痛彻心扉。
无助绝望的哭声在小小的房间不断回荡,也回响在陆东俞耳边盘旋。
他听着阮枝意的崩溃,烦躁的摸出口袋里的烟。
看了一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叹了一口气,又放了回去。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喉咙再发不出声音,阮枝意才止住了哭声。
陆东俞伸手将她从地下搂着抱起来。
“哭够了就走吧。”
阮枝意眼含热泪,眼底通红地望着他,眸光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情绪。
“陆东俞,等孩子生下来,我们此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