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像她的太子哥哥!流翼又将一旁桌上盛汤的碗重重拂落再地。噼里啪啦一阵清脆的碎裂声。雪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喃喃道:“太子……”流翼盯着她身上的白衣,不知为何被刺痛,心里都是痛苦。他缓和了语气,疲倦道:“你先出去。”雪怜不再多留,哭哭啼啼地跑了。夜雾一片,笼罩人的心头。流翼头疼不已,想了想,还是吩咐了宫人,让他们去给雪怜送些金银珠宝道歉。好歹也是这具身体的女人!流翼这么一想。
虽然她没法和其他狼一样值守防御外敌,但她带来的人族先进的医术,在琅琊山上种下无数珍贵药草。
她教给族人的东西,稀奇古怪,甚至连人族部落都没有。
她的一举一动,都没有再放肆过。
苏盈不再露齿笑了。
她说:“流翼,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愿意为你洗手作羹,也愿意为你而活。”
“可若你辜负了我,我要你千百倍奉还。”
心口剧痛,流翼回过神。
再看到雪怜手里端着的羊汤。
流翼眉头紧皱——他的太子妃才刚去世,按理,东宫上下皆因忌荤腥,雪怜却在此时给他端了一碗鱼汤?
“你是想东施效颦吗?”
雪怜容貌冠盖都城,她哪里受得了这种讥讽?泪珠连连落下,要上前去扶流翼。
“姐姐去了,太子一时伤心也是应该的。”
流翼却用力甩开她的手,怒道:“给我滚!”
雪怜面色大变,害怕的往后推一步。
不知为何,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像她的太子哥哥!
流翼又将一旁桌上盛汤的碗重重拂落再地。
噼里啪啦一阵清脆的碎裂声。
雪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喃喃道:“太子……”
流翼盯着她身上的白衣,不知为何被刺痛,心里都是痛苦。
他缓和了语气,疲倦道:“你先出去。”
雪怜不再多留,哭哭啼啼地跑了。
夜雾一片,笼罩人的心头。
流翼头疼不已,想了想,还是吩咐了宫人,让他们去给雪怜送些金银珠宝道歉。
好歹也是这具身体的女人!
流翼这么一想。
顿觉心口像是压上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睡去。
流翼做了一场极长的梦,他回到了狼族。
琅琊山,赤狼部落。
流翼立即化成狼形,往隐雾洞奔去,他看不清过路狼侍们的脸,就像隔着一层雾面的纱,看不清也不认得。
但是他认得苏盈隐雾洞的路。
她的那个洞穴外,下起了磅礴大雪。
隐雾洞的池塘渐渐被雪覆盖,皆被藏起。
流翼才惊觉,塘中的芙蕖和莲藕早已全数枯萎。
什么时候破败的,他怎么浑然不觉?
流翼一步一步,迈着僵硬的腿走向隐雾洞,四处寻找他和苏盈曾经相爱的痕迹。
花园光秃秃一片,他曾为她种的花,也全都被拔了。
他望着清冷一片的隐雾洞,踉跄走了进去。
看着昔日旧景,流翼喉间一涩,却在此时发现一个盒子完好无损的停留在床榻之上。
心中弥漫上一股荒芜。
流翼打开了那个盒子,垂头一看,里面没有放什么贵重的东西,是一个花环。
那年七夕他们共同出游,他给她编织的梅花花环而已。
上面的花已经褪去鲜艳的颜色,只剩下晦涩的灰色。
可苏盈把它保存的很好。
这样脆弱的花,居然还能停留在今日。
攸地,他看到了花环下压着的竹片。
两片,一片已经泛黄,像是存放了很久,另一片,是新的。
恍惚中,流翼仿佛看到了苏盈坐在山崖边,开心的刻下字句。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