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远了,再说回嬴长嫚这边。嬴长嫚从马车上下来,还未站稳脚跟,就有人扑了过来——被守卫拦在了几人远外。郡守张珍那是一下就冷汗都留下来了,脑子里疯狂的想着,是哪里出了纰漏,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在想是不是这人要喊冤骂他狗官?是不是不久自己的九族都得玩完了?慌张的张珍被夫人余雯掐了把手臂,才稍稍冷静些,连忙请罪:“殿下赎罪,下官这就、这就……”“且慢,听听他想说什么吧。”嬴长嫚阻止了手下侍卫要把人拖走的动作,也打断了郡守的话。
汉中郡。
汉中郡郡守张珍,收到急信后,整个人也急得团团转。
从前汉中郡有招待游行皇帝的经验,但张珍没有啊!始皇游行也走的东海那边,不走内陆,汉中郡也就离咸阳近一些,再多就没有了。
这位大秦自成立以来的第一位太子,又是第一位女太子,在许多方面就不能沿用前规。
例如,招待高官或皇室时,要举办宴席,宴席上一般都是男子,便会有舞女助兴或者有些靡烂不可说的事出现,可这次最大的那个官儿是位女子,舞女能不能请是个问题,有些人喝醉后的丑态也是个问题。
张珍的夫人、余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宴席上只上薄酒,男女舞者都请,但一定不要有从前那些不能看的腌臜事情出现,必须要严控。
这算是太子殿下除却册封典礼外,第一次公开露面,也是第一次参加宴席,光是个汉中郡,但凡有点身份的,都会想来参加,可人一多,便难保太平。
虽然从咸阳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太子殿下为人亲和,可谁也不想冒险、至少张珍和余雯夫妇还不想因为这场宴席而惹恼太子。
所以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商议讨论着如何更好的更完善的举办这次的宴席。
不说酒水和菜肴,他们就删减添加了许多次,还有这次宴席上的人手,以及参加宴席的人员,他们都一一商讨——自然,还有张珍手下的幕僚与属下,光是一个郡守府,都有近百个官员,一人说几个想法,都能凑满天上的星星。
在一系列的议论中,嬴长嫚的车队终于来到了汉中郡。
虽然比起秦时的大部分车辆,赢长嫚的马车已经舒服很多很多了,可到底是一连坐了好多天,嬴长嫚还是觉得有点坐得腿软腰酸。
嬴长嫚决定后面要加强锻炼身体,多骑骑马,虽然也颠簸,但好歹能看看风景、吹吹风。
说起骑马。
嬴长嫚看了眼自己车队里的马匹,决定去信再问问木木匠——现在的木木匠已经是将作少府下的一名正式秦官了,至于他‘拐’来的墨家子弟们,也依旧是他的手下,由他统管,虽然官阶不高,但太子府这边既定的奖励,会由始皇那边发放。
差不多等于,嬴长嫚请客,始皇付钱。
嬴长嫚毫无心理负担,她甚至觉得始皇爹应该很喜欢她这样到处搜罗人才、最后都塞给他的行为。
毕竟始皇爹对她后来能拿出那么多人才的事情,应该一直有在‘耿耿于怀’吧。
始皇表示:没错,朕就是这样。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让始皇对于亲情这东西是既渴望又厌弃,他希望自己的子女能成长,也在一些时候,会审视这些成长——是否会对他产生威胁。
这很现实,毕竟就穷苦人家的三瓜俩枣,在分家的时候都能争得个头破血流,就更别提堂堂皇室了。
始皇自认还在壮年,这突如其来的天幕预知,给了他当头一棒不说,还各种的夸赞未来的秦二世,忌惮是在所难免的。
但始皇也是理智的,在嬴长嫚还未触及他的底线前,他不会因为那一点点的忌惮心,就会对这位继承人做什么。
说到底,还是嬴长嫚目前的所作所为,让始皇很放心——不揽权、不招人才、不与臣子示好,毫无野心又十分能干。
嬴长嫚很清楚,自己的真正靠山是始皇,就像始皇明白,嬴长嫚清楚他才是她的靠山一样。
扯远了,再说回嬴长嫚这边。
嬴长嫚从马车上下来,还未站稳脚跟,就有人扑了过来——被守卫拦在了几人远外。
郡守张珍那是一下就冷汗都留下来了,脑子里疯狂的想着,是哪里出了纰漏,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在想是不是这人要喊冤骂他狗官?是不是不久自己的九族都得玩完了?
慌张的张珍被夫人余雯掐了把手臂,才稍稍冷静些,连忙请罪:“殿下赎罪,下官这就、这就……”
“且慢,听听他想说什么吧。”
嬴长嫚阻止了手下侍卫要把人拖走的动作,也打断了郡守的话。
“大人大人,求求您,救救我们!”
有那么一瞬,她感觉自己好像《龙游天下》里的那个皇帝,走到哪儿要到哪儿办案处理问题一样,身份差不多,遇到的事情似乎也要差不多了。
“你且说说看,你们是遇到什么事了?”
嬴长嫚眼神不错,隔了点距离也看得清来人模样。
很瘦很小,瘦得脱相了,黑黑的,看着也才十来岁,不过虽然瘦小,一双眼却十分精亮,并没有现在大部分百姓常有的那种麻木与疲累,他仿佛还有一股劲儿,倔强的支撑着他。
这一点不像反秦组织里的人。
嬴长嫚一路上遇到过几次刺杀,遇到的活口看她的眼神都是恨恨的,而眼前这个看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看救世主。
嬴长嫚被自己想到的这个词逗笑了。
救世主啊。
她可不是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