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吃了什么,是中毒的脉象。”洛甘棠边说,边取了一颗丹丸,却担心丹丸解毒太过于霸道,便溶了一碗水里,吩咐钟南喝掉一大半,留个碗底再喂给钟蓉蓉。钟南见得了药,不敢延迟,按照洛甘棠的方法喂了药。他家穷,买不起点心,是乔山河,前几天来过,送给各家的点心。因为父亲去的早,母亲难产,熬到蓉蓉八个月也撒手人寰了,钟南对于小猫咪一样的妹妹,满心满意的心疼,对她十分的好。那点心,钟南一点都没动,都留着给蓉蓉打牙祭。馋了就吃一点,一直都好好的,就在刚刚大风呼啸着,雨落下的时候,蓉蓉突然就晕倒在地,成了现在的样子。
夏日炎炎,骄阳似火。
洛甘棠怕热,每日守着冰鉴,连药都不去采了。
霍方说的不错,早该离开青鸟镇的,也不至于现在陷入两难。
霍方下落不明,洛甘棠怀疑他在金融手里,可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只要金容不认,谁也没有办法。
现在的情况也只能多在这守一守了,不然霍方如果逃出来,要去哪里寻她呢?
街上的青石板都被晒的烫脚了,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路两边的树也都耷拉着头,都打不起精神来。
洛甘棠索性挂了牌子出去,闭了门窗,享受青龙冰鉴的清凉。
无论在哪个星球,哪个世界,舒服一向是有权有钱的人专享,就比如这冰鉴。
黄鸟最近又长大了一些,毛色依旧黄不拉几的,像刚孵出没多久的小鸡一样,唯一令人欣慰的是很蓬松,手感很好。
就在黄鸟第N次把身子从洛甘棠手下挣脱时。
外面狂风大作,呼呼啦啦的一阵,大雨就下来了。
雨敲着门窗,噼里啪啦的。
在这种气氛下,睡觉是最好的选择,这时外面却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
打开门,一个个子高高的少年郎,浑身湿透的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个几岁的孩子,孩子脸色通红,但身上确实干爽的。
少年郎是认识的,钟南,巷子里最末的一户人家。。
钟南是个苦命的娃,乔婆婆不止一次的提到过他。
十一岁就没有爹妈,每日靠着镇上的怜悯,做些打柴零工照顾着病弱的妹妹。
“快进来。”洛甘棠看着钟蓉蓉通红的脸,粗重的灼热呼吸,忙不迭的招呼钟南进屋。
高大的少年通红的眼中,泪水盈盈:“洛医师,求求你救救我妹妹。”
等瘦小的钟蓉蓉躺在短榻上,洛甘棠搭在脉上就觉得不妙。
高烧,身上散发着一丝丝黑气,是中了毒,一种挺阴狠的毒。
这么小小的一个女孩,如何中毒的。
“她最近吃了什么,是中毒的脉象。”洛甘棠边说,边取了一颗丹丸,却担心丹丸解毒太过于霸道,便溶了一碗水里,吩咐钟南喝掉一大半,留个碗底再喂给钟蓉蓉。
钟南见得了药,不敢延迟,按照洛甘棠的方法喂了药。
他家穷,买不起点心,是乔山河,前几天来过,送给各家的点心。
因为父亲去的早,母亲难产,熬到蓉蓉八个月也撒手人寰了,钟南对于小猫咪一样的妹妹,满心满意的心疼,对她十分的好。
那点心,钟南一点都没动,都留着给蓉蓉打牙祭。馋了就吃一点,一直都好好的,就在刚刚大风呼啸着,雨落下的时候,蓉蓉突然就晕倒在地,成了现在的样子。
洛甘棠奇异的涌出一丝疑虑,乔山河?不正是那合欢谷的人?
洛甘棠突然想起那个深夜里,马车里的两个小童,和乔婆婆家的巧儿,她不敢置信的站起身,对钟南说:“快去巧儿家里看看,巧儿有没有同样的症状,快些。”
钟南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但是他还是转身奔去了雨雾里。
还没等钟南回来,巷口的成衣铺子的掌柜,钟三叔神情焦虑,也抱着一个小童,撑着伞。
洛甘棠一看,和钟蓉蓉一个症状,脸通红,人昏迷不醒,呼吸粗重,是中毒!!!
这种毒素,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小镇上,这有些阴狠的毒是从哪里来的。
她却含笑道:“三叔莫担心,将这碗底的药给孩子吃了就好了。”
钟三叔从来没有有些质疑,这看起来跟清水差不多的药水,真的有用吗?
“三叔您看,钟南的妹妹,刚刚也是高烧不止,现在已经退烧睡着了。”洛甘棠无法对钟三叔说,你家娃子是中毒了。
只能用相同的说法,先给孩子捏鼻子灌了药。
雨很大,还伴随着电闪雷鸣,洛甘棠担忧的望着外面。
没过多久,很多镇民,都各自带着孩子寻到了医馆,每个孩子都不超过八岁,都是高烧不止,呼吸粗重,鼻息间透着隐隐的黑色雾气。
洛甘棠要求大人们也一同喝了丹药化成的水,谁也不能保证,不会传染八岁以上的人,如果那样,这青鸟镇就再也不复存在了。
雨势稍小的时候,钟南脖子里夹着一柄油纸伞,抱着乔巧儿过来了,他脸色通红,乔巧儿确实圆润了些,抱着很吃力。
不放心的洛甘棠给钟南把了脉,才放心的让他去照顾钟蓉蓉。
这送来的孩子,把小小的药馆,全部占据了,短榻睡满了孩子,便在地上铺了厚厚的被褥围了一圈,喝过药的孩子都依次躺下,静观药效。
大人们不肯离去,药馆站不下人了,就围在药馆的外面,不肯离去。
“其他家的孩子都还好吧?”洛甘棠心里担忧,又不能明说,只好拐着弯去探听下消息。
“这鬼天气也是邪门,咋镇上的孩子七七八八的都发烧了。”门外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是啊,是啊,往年可从来没有过的。”
孩子发烧是让人很揪心的事情。
“咱们这日子还过的去,那钟二家的孩子也不知道咋样了。”
“怎么,还有孩子发烧没送来?”洛甘棠故意凑过去,装作无意的问道。
“钟二家的双胞胎孙子,可不是,来的时候,我听他门口还有哭声呢?”
有人这么一说,洛甘棠有印象了,一对虎头虎脑的男孩子,今年约莫六岁左右。
整天拿着木刀木剑,跟着一群孩子玩打打杀杀的游戏。
“这是药水,钟南,你看谁家的孩子没来,都送去一瓶给他们,你亲眼看着他们喝掉,再把瓶子带回来。”
洛甘棠手下不停的分装着药液,药瓶是一个个木质的小葫芦,刚好就是一个孩子的量,也方便喂药。
钟南很有很眼色的搭把手,很快分装了二十多只,再将一颗碧绿的丹药放在挎着药液小包袱的钟南手上 。
钟南听着洛甘棠边吩咐他将丹丸吃下,边给他取了一把大的油纸伞来,晒的黝黑的脸上浮出几丝红润来。他脸黑,洛甘棠也没在意,目送他撑着雨伞去送药了。
因为听到大雨里送药,洛医师每人补贴一两银子,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都纷纷随着钟南一起走进雨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