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多米多没有日子多,你不要看到现在赚了点钱就瞎用,你们一点家底都没有,想把日子过好,不简单喽!”马大姐失望地摇头。看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又这么勤劳,本是打心眼里为她高兴,哪晓得这么败家。现在,看她买这么多花生瓜子原来是为了给自己,脸上一下子讪讪的,很难为情,说什么也不肯要。“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要不要,拿回来给江海江河吃去。”“拿着拿着,你们家五个孩子,少了不够吃。”胡婉坚持塞给马大姐。
所有的货物卖完了,一共有四十三块钱,胡婉激动得不知所以。
四十三块钱,在前世算不得什么,但在这个时代,一天赚四十块可是件很了不得的事呢,特别是在农村。
本想趁机买些精粮和日用品回去,想到马大姐家里还有事情,不便过多耽搁,于是三人一起健步如飞。
两个孩子单独在家,胡婉也是很不放心。要是听话在家待着还好,要是跑出去玩,遇到江伟使坏,那就惨了。
自己上次偷偷教训了江伟,让他们吃了哑巴亏,指不定他们肚子里憋着什么坏呢。
路上,看到一位花白胡子的老爷爷坐在路边卖花生瓜子,花生一毛钱一把,瓜子五分钱一杯。
杯子有一次性杯子那么大,花生是用老爷爷的手抓。
胡婉一气买了二十杯瓜子,二十把花生,让爷爷给自己分成两份,一份十五杯,一份五杯。
她把十五杯一份的给马大姐,自己拿了小份。
买花生瓜子的时候,马大姐不停在旁边唠叨,抱怨胡婉乱花钱,太买多了。
“柴多米多没有日子多,你不要看到现在赚了点钱就瞎用,你们一点家底都没有,想把日子过好,不简单喽!”马大姐失望地摇头。
看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又这么勤劳,本是打心眼里为她高兴,哪晓得这么败家。
现在,看她买这么多花生瓜子原来是为了给自己,脸上一下子讪讪的,很难为情,说什么也不肯要。
“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要不要,拿回来给江海江河吃去。”
“拿着拿着,你们家五个孩子,少了不够吃。”胡婉坚持塞给马大姐。
又从自己那份里抓了一把花生递给江水平,江水平只拿了两颗,又推给她。她并没有吃,而是重新放进了纸袋里。
“吃我这份。”马大姐看胡婉舍不得,赶紧从自己的那份里抓了一把出来递过去。
“不要不要,我不吃。”胡婉推辞。
紧了紧手里的花生瓜子,心里想着两个小家伙要是知道有好吃的,指不定乐成什么样呢。
远远看到自己的小屋,心里真是满满的幸福。
再次谢过马大姐,和江水平一道快步往家赶去。
快到门口时,隐约听到有小孩子的哭声,心下顿时一惊,侧耳仔细一听,真的是有小孩在哭,好像是江河。
“江河!”当下一声叫喊,迅速往家里跑去,江水平紧随其后。
跑进家门一看,家里并没有其他人,原来是江河醒了看不到爹——心里害怕,所以才哭了。
“傻瓜,娘不是说tຊ过了吗?不会不要你们的,还哭什么。”一把抱进怀里,心疼地给他擦泪。
一边的江海,虽然没有哭,却也是满脸不开心。
抱着江河去厨房喝水,发现早上给他们准备的蛋并没有动。
“江河和哥哥怎么没有吃蛋蛋?是不知道娘给你们煮了的吗?”一边喝水,一边随口问。
“知道娘煮蛋蛋了,就是,就是娘没有准许我们吃......”江河语气里都是委屈。
突然想起,他们是还没有从原主的威慑中走出来,以前,如果没有经过原主允许,动了家里的什么东西的话,那一定是要挨打挨骂的。
都怪自己太粗心,本意是不想吵醒孩子,却没想到又让孩子们担惊受怕还挨饿了。
江河此时也来到了厨房,听娘说桌上的蛋可以吃,早就饿慌了的他立刻拿起一个在桌上一敲,却被胡婉喝斥:“不能吃!”
顿时手一抖,蛋一下子掉落在地。江海一脸惊恐地抬头,怔怔地看着胡婉。
看到江海害怕的样子,胡婉赶紧给江海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娘声音太大,吓到海海了。海海乖,不怕,蛋蛋已经冷了,吃了会肚子疼,娘有更好吃的给你们哟!”说完,一手一个,牵手往房间走。
拿出纸袋子里的花生瓜子,递给两兄弟:“看看,娘给你们带了什么?”
两兄弟拿着花生瓜子,左看右看,不认识,也不知道怎么吃。胡婉的心更疼了。
这俩孩子得有多苦啊!竟然连这普通的零食都没吃过。
耐心地给他们剥了一些花生和瓜子,让他们津津有味地吃着,胡婉才放下心来。
看胡婉这般疼孩子,一边的江水平眼里都是满足,他也走过来,帮着胡婉一起为孩子们剥花生瓜子。
“娘也吃。”江海递了一粒花生到胡婉嘴里。
“娘不吃,你吃,娘在路上一路吃回来,吃的可多了。”
“娘骗人,娘才舍不得吃。”江海仿佛会读心术。
“好,娘吃。”胡婉张嘴咬住了江海递的花生,边叫边说:“哼,好吃,真好吃!”
“爹也吃。”江河也给江水平递了一粒瓜子。
江水平也吃了,点头说:“嗯,好吃!”
一家人围在一起其乐融融,开心极了。
安抚好了孩子,胡婉又把钱拿出来数了几遍,一共四十三块的收入,买了三块钱的花生瓜子,还余四十块整,加上昨天的三十三块,还有前天卖鸭的两块,减去还掉的十块,一共是六十五块。
胡婉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一遍一遍的数,数完又递给江水平数。
江水平倒也配合,笑着接过来,一张一张认认真真地数了一遍,然后又递给胡婉说:“一共六十五块。对的。”
胡婉接过钱,放在唇边亲了一口,又贴在胸口很陶醉的样子。
猛然想到,这几天忙着赚钱,说好的给孩子们做的衣服鞋子都还没有完成,害得两孩子仍然穿着旧衣服,特别是江海,由于唯一的一双夏秋的鞋子坏得完全不能穿了,只好光着脚。
因为担心脚再次受伤,胡婉没准许他到处跑,实在要带出门,不是胡婉背着就是他用脚后跟着力走着。
胡婉坐下来,拿出针线篮子,江海的有一只鞋面已经完全上好了,另一只也上了快一半了。胡婉戴好顶针,把扎在鞋面上的针在头上磨了几下,开始给江海做鞋子。
两兄弟性格实在是好,五杯花生瓜子,估计一杯的量都没有吃到就对江水平说他们吃饱了不想吃了,让江水平不要给他们继续剥了。然后主动将桌子上的花生壳瓜子壳都收拾干净,剩下的花生瓜子也放进了家里专门存放食物的陶瓷坛子。
那个陶瓷坛子灰不溜秋的,也不知道是哪年哪代的东西,好像还是原主在哪个旮旯里拣回来的,说是到时候可以放饼干,所以一直放在房间的角落里。可是家里从来没有过饼干,坛子因此一直空着,直到今天,才真的是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