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温栗栗却是轻笑了一声,真像一个乖乖小孩一般回复:“小叔说得对,我都听小叔的。”哪怕她随便耍赖回一句什么话,江祁妄都不会觉得奇怪。可偏偏她这样听话地应声,就让他觉得,她的确是在认认真真地敷衍他的告诫。温栗栗现在就像小孩一样,把他当作真的长辈,认真而严肃地敷衍。仿佛是在告诉他,她现在对他已经别无其他感情。他们之间,就是纯粹的,一声小叔的关系。这个清晰的认知让江祁妄的心没来由的一慌。
江祁妄在家宴上喝了些酒,不多。
他的酒量,这些酒本根本不会上头,可莫名地就是有些头晕。
在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不少,但心里还是有些堵。
几个月前,温栗栗明明还一字一句地同他表白,一转眼竟然就要和别人结婚了。
回到饭桌上,其他人已经离开了,桌上只有温栗栗一个人在喝酒。
江祁妄当即就沉了脸,上前狠狠放下她的杯子,语气凌厉。
“谁让你喝酒的?”
温栗栗也没再抢:“没有人,是我自己想喝。”
江祁妄的心头蓦地浮出一抹烦躁,他移开视线,用一贯阴郁的语调说。
“以后别喝了,喝多了危险。”
本以为她会说些别的。
不料,温栗栗却是轻笑了一声,真像一个乖乖小孩一般回复:“小叔说得对,我都听小叔的。”
哪怕她随便耍赖回一句什么话,江祁妄都不会觉得奇怪。
可偏偏她这样听话地应声,就让他觉得,她的确是在认认真真地敷衍他的告诫。
温栗栗现在就像小孩一样,把他当作真的长辈,认真而严肃地敷衍。
仿佛是在告诉他,她现在对他已经别无其他感情。
他们之间,就是纯粹的,一声小叔的关系。
这个清晰的认知让江祁妄的心没来由的一慌。
可按理来说,他应该高兴的,毕竟他终于打消了温栗栗对自己的心思。
这些,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江祁妄压下心底的异样,移开视线,换了个话题:“以后打算干什么?”
温栗栗还是笑,不答反问:“我做什么,小叔都还会像从前那样帮助我吗?或者,像帮助方旭那样?”
提及方旭,江祁妄的眸色黯了黯:“我会帮方旭,是因为你。”
温栗栗笑起来,眼底却晦暗。
“那我还真是得感谢小叔,从前帮我,现在帮我的未婚夫。”
“要是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小叔是慈善家。”
江祁妄没说话。
温栗栗也不再继续琢磨他的心思,抬步转身:“小叔,我先回家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江祁妄却不自觉地攥紧了手。
明明已经听了近二十年的小叔,偏偏刚才那一声,狠狠刺痛了他。
温栗栗好像真的长大了,不再需要他的庇护。
但这并不是江祁妄想要的。
曾几何时,他是真的很想保护好温栗栗。
但最后,伤害她最深的人,也是他。
江家门口,江老爷子拉着温栗栗的手,说:“栗栗,这么晚了,让你小叔送你回去。”
江祁妄听话的打开车门,却听她说:“不用了江爷爷,我未婚夫要来接我。”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方旭的声音:“栗栗!”
方旭走过来,对江老爷子微微颔首:“江爷爷好,我是栗栗的未婚夫方旭,我来接她回家。”
江老爷子笑着点头:“你好你好,这么把栗栗放在心上,看来你是真的喜欢栗栗。”
方旭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是,我是真的喜欢她。”
说着,他看了眼温栗栗,嘴角露出笑容。
江祁妄却只觉得那笑容刺眼得很。
温栗栗和老爷子告别后,坐上了方旭的车。
而直到车子绝尘而去,她都没再看江祁妄一眼。
只剩下站在原地的江祁妄缓缓地放下了刚要抬起的手,嗓间中的那句“再见”也随着滚滚尘灰沉寂下去。
他苦笑一声。
这丫头……真是恨透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