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背景墙前,岑朝朝笑得很苦,而他却在一旁低头看向手机。如此貌合神离的照片,她竟然还打印了出来。他颤抖着把乱糟糟的婚礼策划案拿出来,想努力用手抚平,却看了到下方的字条。是岑朝朝的字迹。“分手吧。”血丝在程暮的眼中蔓延,他死死盯着这张字条,想努力从中看出一星半点恶作剧的痕迹。却是徒劳。那张纸条被他死死捏着,直到被他手心的汗水浸烂。她要跟他分手?就因为他这段时间冷落了她?
10
“朝朝,别闹了,看我买了......”
看着房间内的景象,程暮猛地顿住,两大袋零食掉到地上,散落了一地。
房间内一片空荡。
衣柜里空了大半,只剩下他的衣服。
情侣杯子、情侣拖鞋、情侣毛巾、成对的玩偶,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的。
除了两个枕头,几乎完全看不出岑朝朝曾生活在这里的痕迹。
程暮的眉头紧紧皱起,语气中带着怒气。
“朝朝,别胡闹了,抓紧出来!”
他的脚步转向另一个房间。
“再不出来我要生气了!”
话语虽中气十足,他的呼吸却逐渐急促起来。
“朝朝!”
发现另一个房间也全然不见岑朝朝的痕迹,程暮的底气彻底消失,声音也开始颤抖。
“朝朝......”
找遍了其他房间,程暮两眼通红地冲进书房。
他知道书桌上有岑朝朝熬了好几个大夜才做出来的婚礼策划案。
里面具体到婚纱和礼服的款式,还有婚礼中每一个场景的设计图,都是岑朝朝亲手画的。
程暮一直不理解岑朝朝为什么不把这些交给婚庆公司,他觉得专业的事就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而岑朝朝当时鼓起了包子脸,理直气壮地说,她的婚礼她做主,她要设计出她梦想中的婚礼。
她说她要把婚礼办成他们的记忆中最最美好的回忆,直到七老八十岁,也能想起来这份美好。
他至今都还记得岑朝朝那时的样子,弯弯的眼睛中好像藏着浩瀚星海。
他看着光秃秃的桌面,颤着手拉开了抽屉。
映入眼帘的是被当成废纸揉成一团的婚礼策划案、那枚粉色的心形钻戒,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浮在最上方。
红色的背景墙前,岑朝朝笑得很苦,而他却在一旁低头看向手机。
如此貌合神离的照片,她竟然还打印了出来。
他颤抖着把乱糟糟的婚礼策划案拿出来,想努力用手抚平,却看了到下方的字条。
是岑朝朝的字迹。
“分手吧。”
血丝在程暮的眼中蔓延,他死死盯着这张字条,想努力从中看出一星半点恶作剧的痕迹。
却是徒劳。
那张纸条被他死死捏着,直到被他手心的汗水浸烂。
她要跟他分手?
就因为他这段时间冷落了她?
可她明明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他们还说好了下个月就领证,她怎么能就这样不声不响地一走了之呢?
在一起五年,即便生他气想离开,也要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他颤抖着手指拨通了岑朝朝的电话,耳边响起的依旧是一阵忙音。
他又找到岑朝朝的微信聊天框,迫不及待地发出一句“朝朝”,回应他的是一个猩红的红色感叹号。
突然,他猛地起身飞速地拨了一个号码,攥着拳焦急地左右踱步。
上次吵架时,岑朝朝夜不归宿便是住进了梁琳家里。
最后是他捧着花把她哄回了家。
这次一定也不例外。
电话终于接通,对面却传来梁琳冷漠的声音。
“朝朝不在我这,请你离她远点。”
还没来得及回应,电话便被挂断,再打回去已是忙音。
梁琳的态度为何如此古怪,程暮已经没心思探究。
他颓然地瘫坐在地上,满脑子只有一件事——
岑朝朝不在梁琳家,又能去哪呢?
目光扫过墙面上的欧式时钟,程暮精神猛地一阵。
他趿着拖鞋冲下了楼,穿过暴雨冲进车里。
公寓!岑朝朝一定是在那套小公寓里!
岑朝朝的妈妈在她成年时送她了一套小型欧式公寓,为了和他一起生活,岑朝朝才搬了出去。
如今她已经从他的房子里全部搬走,那么多东西,她一定是又搬回了她的公寓里!
程暮无暇顾及自己湿透的头发和衣服,胡乱抹了把脸便发动了车子,跟往日里衣冠楚楚的他判若两人。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激动地掏出手机,可屏幕上赫然是沈黎的名字。
以往心心念念的名字,此刻却扰得他心烦。
“程暮,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程暮揉着眉心沉声道:
“有急事,回头再说。”
不等她继续哭下去,程暮按掉电话,把手机丢到了后座。
他在花店买了一束香水百合,随后狠踩油门,赶到了岑朝朝的公寓楼下。
暴雨仍在继续。
看着公寓窗户里亮着的温暖黄光,程暮长出了一口气。
岑朝朝果然是搬回了这里。
他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然后走进了雨中。
偌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他却只顾弯腰护住那束香水百合。
不为别的,只因他有种莫名的预感——
倘若再不拼尽全力挽回,他就要永远失去那个满眼都是他的岑朝朝了。
走近公寓大门,他听到门内传来一阵阵收拾东西的声音。
程暮更加确定,这是岑朝朝在整理刚搬完的东西。
在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要和岑朝朝好好解释清楚误会,要好好哄她,她要什么就给她买什么。
但是还是要因为今天不辞而别的事情而适度批评下她,否则一有矛盾就往外跑,像什么样子?
程暮细致地整理好香水百合的花瓣,然后满心期待地敲响了公寓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