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若是我不念府学了,你会生气吗?”温霁忐忑的说出这句话。士农工商,官学,更是让天下每一个人读书人都趋之若鹜,温霁这样,说要主动离开府学的,恐怕是被人认为坏了脑子。“为何不念府学了?”“或许是念不下去了?”温霁也不太确定,毕竟那个人是院长,若真是要给他使绊子,他在府学的确难以留下来。“有人欺负你吗?”温知渝拧起眉头,脸上带着难以遮掩的担忧,校园霸凌,无论是哪个朝代都是存在的,他们家阿霁到底是势单力薄,难不成是被欺负了?
温霁用晚食的时候虽然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端茶倒水这种事也不是从前没有做过,可温知渝还是觉得,这小孩在讨好自己。
“阿霁。”温知渝从善如流的端起温霁倒的茶水,语气平平,可温霁却悄悄僵住了一瞬。
“阿姐。”
“你是不是有话和阿姐说啊?”
温霁这个时候像个犯错的小孩,温知渝看的新鲜,她养了温霁六年,也少见温霁这般。
这孩子懂事到了克己复礼的地步,分明温知渝是那样温柔好说话的人,可温霁,却好像怕极了温知渝生气。
“阿姐,若是我不念府学了,你会生气吗?”温霁忐忑的说出这句话。
士农工商,官学,更是让天下每一个人读书人都趋之若鹜,温霁这样,说要主动离开府学的,恐怕是被人认为坏了脑子。
“为何不念府学了?”
“或许是念不下去了?”温霁也不太确定,毕竟那个人是院长,若真是要给他使绊子,他在府学的确难以留下来。
“有人欺负你吗?”温知渝拧起眉头,脸上带着难以遮掩的担忧,校园霸凌,无论是哪个朝代都是存在的,他们家阿霁到底是势单力薄,难不成是被欺负了?
温知渝上小学的时候,性格内向,再加上入学晚,没什么关系好的朋友,也曾被霸凌过,倒是没有打骂那样过分,可也经历过桌面上被调皮的男生写满了话语,那是一个小孩子能写出的最恶毒的话语。
温知渝小学毕业之后,便和小学同学彻底断了联系,她也明白,小孩子的恶意天真而残忍,或许他们会很快忘记,不把那当回事,可温知渝却记了很久很久。
所以,温知渝不能接受温霁也面对这样的恶意,“如果有人对你不好,夫子不作为,那这府学,我们不念也罢。”温霁看着温知渝着急的样子,急忙安抚她“阿姐放心,并非有人欺我。”
温知渝冷静了几分,不是被人欺负就好,却更疑惑了“那是为什么?”
温霁有些犹豫,他不想告诉阿姐他的真实身份,温霁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如果阿姐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他还有找来的家人,他一定会失去温知渝的,一定会。
“是不能被阿姐知道的原因吗?”
温霁点头“是,阿姐,对不起,我。”
“如果不想让阿姐知道,阿姐可以不问,但这是阿霁人生中很重要的事情,我希望阿霁不要后悔。”
府学教授的不仅是书本上的知识,夫子的能耐,也不是其他书院能比的。
“嗯,阿姐,我想好了,若是有一日,我在府学待不下去了。”温霁有些踌躇。
“待不下去就不去了,我们家阿霁不上府学也能当状元。”
温霁看着温知渝,勾勒出一丝极浅的笑意,他分明知道他阿姐是多好的人,可每一次看到阿姐对他的在意,他还是忍不住高兴。
用过晚食,温霁松快了不少,甚至没有去书房学习,而是拿着一盘果子,和温知渝说起话来。
温知渝这几天好像过分疲倦了些,总也睡不够,可晚食虽然吃的不多,怎么也得等上一个时辰再睡,温知渝就给温霁讲自己的新话本,温霁平日很少看这些书,但温知渝写的每一本,他都曾仔细看过。
“阿霁,这感情呢,是要互相包容的,你性子一向冷淡,将来遇到了喜欢的姑娘,可不能像个闷葫芦一般,否则你便是长得再讨喜,人家姑娘也会不喜欢的。”
温知渝没有谈过恋爱,但小说还是看过不少的,温霁如今也马上要十五岁了,即便不会谈婚论嫁,也该到了春心萌动的年纪了。
“阿姐,你多虑了。”
温霁一脸无奈的看着温知渝,温霁考上秀才之后,想要和温霁结亲的人家能填满整个东二巷子,其中倒也不乏大富小贵的人家,温知渝全都想办法推了,一点希望都不给人家。
可如今却又和温霁主动说起这件事来。
“阿姐,为何和我说这些?”
“因为阿霁总会遇到喜欢的人啊,你啊,别的事,阿姐倒是不担心,唯独感情一事,阿姐很是担心啊。”
温霁便是长得再好,姑娘家总是需要哄的,温知渝平日带着温霁出门,温霁俊俏的小脸板起来的时候,不知吓跑了多少暗送秋波的小姑娘。
“阿姐放心,我没有遇到喜欢的人。”
“总会遇到的,阿霁,如果有一日,你遇到了一个姑娘,她或许也没做什么,可你就是觉得她很特别,会总也念着她。”
说话的时候,温知渝抬手,捏了一把温霁瘦削的脸颊,“那就是你喜欢的姑娘了,等到了那一天,阿霁可要坦诚一些。”
温霁不觉得自己会遇到那样一个姑娘,这天下的姑娘加起来,也比不上他家阿姐半分。
温知渝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温霁聊着天,直到温知渝许久没有应声,温霁扭头看过去,发现温知渝已经睡着了。
温霁在月光之下,仔细瞧着他的阿姐,十六岁到二十二岁,变化其实很大,可他阿姐,除了更好看了些,却没什么变化。
温霁一直都知道,人长大了,面对的事情越来越多,无论是性子,还是面容,都会被磋磨,唯独他的阿姐是不一样的,温知渝的眼神永远都明亮而澄澈。
不过,若阿姐不是这样的人,或许他也不会成为如今的温霁。
温知渝睡似是睡熟了,温霁起身,将温知渝拦腰抱起,感受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重量,阿姐似乎又清减了些,将人放在了床上,剩下的就是招月做的事了,温霁走出温知渝的卧房,轻轻合上门扉。
温霁在院子里仰脸看月,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过了片刻才回了自己的房间,推开自己房门,一只手径直伸向他的命脉,温霁僵硬了一下,却没有动。
“来府城才几日,警惕性就弱成这样?”
“我知道你会来见我,看来,你家王爷也一直盯着常院长。”
温霁说着,随意的推开了自己脖子上闪着寒光的匕首。
“看来,我暂时不需要离开府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