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陆鹤辞吃完饭已经到了下午四点钟了,陆鹤辞说最近这段日子他会将精力放在帝都大学的教课上,医院这边请了假。温雁归因为明天也有课,跟他告了别之后就回公寓了。--是夜。陆鹤辞坐在沙发上,别墅里灯光很暗。他拿出手机播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一声,那边就接通了。“热搜第一,撤了。”电话那头似乎是愣了一下,好久才反应过来:“陆总,是关于温玉宸跟那个陌生……”“嗯,撤掉,十分钟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关于讨论这个的话题。”
温雁归低着头,少女脖颈纤细,如同漂亮的天鹅。
她的头发被拢在胸前,陆鹤辞稍稍垂眸,就能看到少女白嫩的后颈。
白皙中透出淡淡的粉,少女肌肤很白,男人甚至能够看到她脖颈上青色的筋脉。
有时候陆鹤辞会想,她这么好,这么慈悲,他能不能向她乞求,乞求将她揉碎进他的骨血。
他生病了,自己都觉得卑劣。
“温雁归,你哄哄我好不好?”
陆鹤辞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颤音。
男人温凉的呼吸喷薄在少女嫩白的脖颈,如同忠诚的骑士,向殿下宣示着自己的忠勇信仰。
可骑士不会对公主殿下怀有如此卑劣的欲望。
陆鹤辞想当僭越者。
他分明知道的。
分明是他先入为主地将她看作自己的所有物,不想让任何人染指,即便那个人,是她名义上的“弟弟”。
他不想同她发脾气的。
他想听她说话,她不说话,他就觉得心慌。
“不好。”
温雁归低着头,语气闷闷地回答。
她还在生陆鹤辞的气,不想跟陆鹤辞说话,更不想哄他!
陆鹤辞这家伙,就是仗着她脾气好!
温雁归低着头,又想要去开门。
这一次,门连动都没动。
身后的男人似乎是真的慌了,他喉结动了动,微微抿唇。
温雁归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住。
随即,她感觉到陆鹤辞将什么东西塞到了她的手心。
温雁归伸开手看了一眼——是水果糖。
当她是小孩子吗?这种招数来第二次就没用了!
“温雁归,我刚刚太凶了。”
男人声音低沉冷凉,如同那冬月里高悬的月。
“你别走好不好?”
他分明是期待着她来找他的。
当他看到温雁归给他发来的消息时,他就猜到温雁归会来找她的。
温雁归还是不回头,低着声:“陆大医生工作这么忙,我在这里会打扰到您的。”
陆鹤辞垂眸,琥珀色的眸子晃动。
“温雁归,我还没有吃中饭。”
“温雁归,我有点饿了。”
声音甚至还有些委屈,听上去便让人不觉心疼。
有时候温雁归觉得,陆鹤辞这家伙指定是有点反骨在身上的!
他不会安慰人,也不会道歉,“对不起”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就是难比登天。
好像不管是什么歉意,都要扭扭捏捏,弯弯绕绕地表达出来。
就像现在。
温雁归了解陆鹤辞,她知道陆鹤辞就是在服软认错,但他就是不说抱歉,只说自己饿了。
许久,温雁归叹了口气。
算了,谁让她温小天使大人有大量呢!
终于,温雁归转过头,微微抬眸与男人对视。
陆鹤辞跟她的距离很近,他将温雁归抵在门上,好像只要再稍稍垂头,就能吻上她一般。
“我急匆匆来找你,也没吃饱呢。”
陆鹤辞睫毛微颤,却终于抿唇笑笑:“我带你去吃东西。”
……
门外,韩铭就差把耳朵贴在门上了!
陆鹤辞的办公室隔音效果好得不行,韩铭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些对话,具体什么内容,完全听不出来。
“聊什么呢?怎么听不着动静了?”
其实韩铭还是有点担心温雁归的,就他对陆鹤辞的了解,陆鹤辞占有欲极强,他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抱有着强烈的敌视。
他在这里守着,也原本是想着,两人如果谈崩了,他还能冲进去保护一下温雁归。
正当他准备在上前几步偷听时,办公室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韩铭一个不留神,险些摔倒。
他急忙后退几步,一脸震惊地看着神情冷淡的陆鹤辞,以及他身后一脸茫然的温雁归。
“哈哈哈,鹤辞,这么巧啊,这是要去哪儿啊?”
韩铭背着手,不尴不尬地打着招呼。
陆鹤辞懒得拆穿他,只是冷声:“去吃中饭。”
说着,陆鹤辞带着身边的温雁归,离开了医院。
韩铭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似的。
这是什么情况!?
好家伙,他刚才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陆鹤辞是一口都不吃。
现在不仅吃,还要出去吃!?
这是谈妥了!?
俩人怎么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韩铭的小心脏有点接受不了了。
跟陆鹤辞吃完饭已经到了下午四点钟了,陆鹤辞说最近这段日子他会将精力放在帝都大学的教课上,医院这边请了假。
温雁归因为明天也有课,跟他告了别之后就回公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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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陆鹤辞坐在沙发上,别墅里灯光很暗。
他拿出手机播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一声,那边就接通了。
“热搜第一,撤了。”
电话那头似乎是愣了一下,好久才反应过来:“陆总,是关于温玉宸跟那个陌生……”
“嗯,撤掉,十分钟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关于讨论这个的话题。”
“好的,我明白了,我马上去办。”
陆鹤辞挂断电话,把弄着手机,神情不辨。
另一边,顾凡打电话来告诉温玉宸热搜被撤时,温玉宸倒是完全不意外。
他登了微博,浏览了一下之前的历史记录。
“呵,删得可真干净啊。”
温玉宸冷嗤一声,语气冷冽。
别说话题,就是在他评论区的不少有关评论,也都被屏蔽了个干净。
陆鹤辞这家伙,做事似乎总是这样,决绝又利落,不留任何余地。
温玉宸眯了眯眼睛,莫名想起之前温雁归刚出车祸的时候。
当时他在外地拍摄,匆匆忙忙赶回来时,就看到那向来清风朗月的陆鹤辞,站在手术室前,僵硬得如同一座雕像。
“陆、陆总,患者失血过多,可、可能……”
“没有什么可能,”男人声音冷淡,似乎一点情绪都不带,那是温玉宸第一次看到,平静到近乎可怕的陆鹤辞,tຊ他好似淡淡地瞥了医生一眼,语气淡漠,“她不能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偏执,就好像是强逼着自己镇定平静,强逼着自己去判断。
但如果病房里的那个人再也醒不过来,温玉宸确信,那尊雕像会轰然倒塌。
——因为当时的温玉宸自己,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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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雁归周二的课是下午的。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坐在教室里不久,另一个人就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上。
温雁归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一张她有些眼熟的面孔。
“嗨~光之奥特曼,好巧哦!”
少年朝她挥挥手,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
“哦!你是那个——”温雁归拍拍脑壳,半天才蹦出几个字,“外国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