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那个并不怎么守规矩的沈二叔,她眉头紧皱,连连摆手,催促着刘若愚:“赶紧给他们教教家规吧。”刘氏看着自己这位主母,心里有些不以为然:总是这样想起来一出是一出。但刘若愚自然不会直白的反对,这件事她和丈夫沈从年也不是没努力过,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既然老夫人想要整肃家风,就把这个问题抛出去,让那些小辈去折腾。弄的好了,她也不吃亏;弄不好,她也有个理由告诉老太太,此路不通。喏喏点头应好,刘若愚顶着老太太期待又满意的目光退去。
将家规完完整整抄好以后,张秋泠自然把东西送给了主母刘若愚。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刘若愚将她和余凝月以及沈启的事告诉给了老祖母。
老祖母唉声叹气地沉默了一阵,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起了那位沈二叔的“英雄事迹”,她苍老的眸子亮了亮,说了句:
“确实该教教家规!”
她知道,沈家如今的家大业大可不是全靠运气,未来要守好这份家业必须要让子孙成器!
再看看那个并不怎么守规矩的沈二叔,她眉头紧皱,连连摆手,催促着刘若愚:
“赶紧给他们教教家规吧。”
刘氏看着自己这位主母,心里有些不以为然:总是这样想起来一出是一出。
但刘若愚自然不会直白的反对,这件事她和丈夫沈从年也不是没努力过,可是现实就是这样。
既然老夫人想要整肃家风,就把这个问题抛出去,让那些小辈去折腾。
弄的好了,她也不吃亏;弄不好,她也有个理由告诉老太太,此路不通。
喏喏点头应好,刘若愚顶着老太太期待又满意的目光退去。
她心中也有思考,老二家的媳妇身怀六甲,马上就要生产,此刻累不的,自然是不能发号施令的;老大家的媳妇,面慈心软、办事也不干净,也不是最好的选择;老三家的媳妇,倒是个干练的,只是太有主见,太有脾气,浑身的大小姐气势。
犹犹豫豫,她思索了许久,还是咬咬牙,把家里的权力给了老大的媳妇余凝月。
余凝月原本以为自己这些日子可要低调低调再低调了,却没想到转头就被授予了这么个活儿。
这样一来,她的腰也不痛了、头也不疼了,浑身上下都有劲儿,看起来气势又起来了。
这日,她带着余二夫人一起到张秋泠院中拜访。
张秋泠的朝晖苑里只剩下干枯的树枝和花叶,院里一片萧瑟之气。
全然不似府上其他地方,要么种些苍翠的,要么放些耐寒的,即使是初冬依旧是花团锦簇。
裹着件枣红色夹袄,余凝月腰板挺得笔直,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
在她看来,张秋泠不会察觉到她话中的玄机,毕竟张秋泠对她一直客气有加。
退一万步说,即使是她真的反应到了,那又怎样,如今管家的权力、整肃家风的权力都在她手上,张秋泠又能怎么样?
因此她可以胸无芥蒂地走进来,还能底气十足地跟张秋泠说话。
她身旁的余二夫人打扮就素净许多,听她的意思是最近小公子生了病,她顾不上装扮自己。
余家的亲戚在沈家住着,却不是全部都来,这样也好,能够专注于二夫人一家。
张秋泠就经常给余婉莹送些东西,冬日里,郭念瑜给她寄了许多皇城里的事物。
她自然而然地送到各院。
几个人凑在一起说着说着终是绕不过家长里短。
听余凝月说,知州夫人雷霆手段,把那个造谣诽谤大公子的妾室卖了,知州大人听了之后虽然不高兴,却也很快就缓解过来了。
可叹知州大人的薄情。
看到余二夫人眼含落寞地说出这句话,张秋泠也有些怜悯。
她倒不是为知州和那个爱妾的感情而大发善心,只是担忧不知哪家的姑娘要嫁入知州府,过上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
这种事见多了,她还是不能免俗。
一边怜悯一边又不得不做出一些选择。
张秋泠收回目光,摆弄着腕间的珍珠手串。
那颗颗珍珠并不值什么钱,只是每个珍珠上面都由皇宫的御用工匠刻着经文,雕刻精美,最为稀奇的是,那珠子放在灯火下还能看到里面的模样。
即使是白天看,也是衬得人肤白腕细,引人注目。
余二夫人自然而然看到了这个东西,她呀了一声,有些羡慕得说:“婉莹常常说你这儿有不少好东西,确实不假,来一次就能见一次新鲜东西。”
闻言,张秋泠也垂眸看了看,随后漾起一抹笑意:“婉莹喜欢就让她挑几件,我这儿这些东西算不上多么贵重,胜在一个少见。”
她这话说的不客气,却也是实话。
这些东西未必多么贵重,只是一个稀奇。
张秋泠不喜欢那些烂俗的东西,偏爱收藏一些稀奇玩意儿,这里自然也有不少。
再加上余婉莹自己也喜欢这些,前前后后给了余婉莹数十件,故而余二夫人也知道她这儿的东西多。
“泠儿是从皇城嫁过来的,拿出来的东西当然都是好的。”
余凝月笑着应和。
又和这两个人坐了一会儿,忽然提起了科举考试的事情。
“三弟不去试试?”
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了每天无所事事的沈启身上。
毕竟按照年龄来看,沈启是沈家为数不多的适合参加的人。
如今是第一年,很多人大概都抱着观望的态度止步不前。
张秋泠和沈启聊过,但是看他当时表现,并不是很想去参加科考,甚至觉得每天混吃等死更好。
这些事张秋泠强求也无益,听了余凝月的话也是但笑不语。
送走了这两位,张秋泠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人备了马车准备出门转转。
没成想在刚刚出府的时候遇见了策马回来的沈启。
她站在府外,心里觉得有些不妙,看着沈启慌张的神态,眼皮狠狠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
策马而来,又很紧急,沈启翻身下马就朝着张秋泠的位置跑过来,还以为张秋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特意在此等候他。
实则不然,张秋泠只是觉得闷得慌想要出外面转转。
她见沈启神色急促,便询问:“发生了什么?”
“我那个朋友赵武,他家被官府查抄了!我要去找我爹。”
被抄了?
张秋泠有些奇怪,听说赵家是做木材生意的,怎么会牵扯到他们呢?
官府最近不是忙着和康家折腾吗?
不过现在沈从年并不在府上,她没拦沈启,只是说了句:“父亲出门查账了。”
赵家被抄家,同为商贾之家的沈家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就算是和知州有合作关系,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沈从年未必tຊ会帮赵家说话。
不过……
张秋泠抬眼看了下焦灼万分的沈启,心里叹了口气:不去试试也不知道结果究竟如何。
“听母亲说,父亲去了首阳钱庄,你骑着马过去看看吧。”
听了她的话,沈启连连点头,感激地看了眼张秋泠又翻身上马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
这边张秋泠也转身上了马车,朝着城北走。
她要去看看城北有什么好玩的新鲜东西就可以送给念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