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轱辘辘地向前走着,不一会儿就进了沈府。家里已经备好了梳洗的东西,收拾好后,张秋泠就躺在了床上,专注于研究让自己重回皇城的办法。有四皇子在,她回去的几率很小。和四皇子的那些传闻,足够静妃杀她一万次了,多亏了她外祖母求情,以及她提前造的势,她才能平安无恙地出来。虽然她报仇的对象不是四皇子,可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他拉进来也是顺手的事。可毕竟,她没有完全把人牵扯进来,这样一来,她以后的路就会艰难一些。
也不过是一会儿,怕客人们坐得无聊了,知州夫人脸色难看地走进来。
她有些疲惫地垂着手,跟刚才出去时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一进来,周围的人自然而然都注视着她。
只见她勉强地挑起一个笑容,对着众人眼含歉意地说:“抱歉,家里有事,今天招待不周。”
看她的模样,似乎还不是一件随手就能处理的。
在场的众人,就是再傻也知道不能再留了,便纷纷主动开口告辞。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张秋泠闭目养神,耳边是余二夫人充满八卦意味的询问。
“知州夫人,这是怎么了?”
可惜她问不出什么,知州夫人和她们都不熟,彼此都摸不清底细。
自然而然,大嫂余凝月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只能凭空猜测:
“也许是有什么急事吧。”
在她们说的时候,张秋泠也在猜测,毕竟她也好奇着知州夫人刘希为什么会脸色大变。
明明出去的时候她的脸上都是不屑和恼怒,回来时却面色难看,隐隐带着一丝愁绪。
……
马车轱辘辘地向前走着,不一会儿就进了沈府。
家里已经备好了梳洗的东西,收拾好后,张秋泠就躺在了床上,专注于研究让自己重回皇城的办法。
有四皇子在,她回去的几率很小。
和四皇子的那些传闻,足够静妃杀她一万次了,多亏了她外祖母求情,以及她提前造的势
,她才能平安无恙地出来。
虽然她报仇的对象不是四皇子,可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他拉进来也是顺手的事。
可毕竟,她没有完全把人牵扯进来,这样一来,她以后的路就会艰难一些。
正在出神的时候,沈启推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张秋泠有些不耐烦,每次都这么晚回来,她睡的轻,还得等着他睡下才能睡着。
可能是她的不耐溢于言表了,沈启啊了一声,想要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张秋泠啧了一声,朝里面挪了挪:“你下次动作轻一些。”
“……好的。之前吵到你了?对不住。”
沈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随后也翻身上床。
可是他睡不着,反而有些清醒,翻来覆去许久,他才开口:
“你不好奇我今天出去做什么了吗?”
做什么跟我有关系吗?又没带上我。
张秋泠闷闷地吐出一句“说吧,我很好奇。”
“今天我跟赵六和王五出去,听皇城来的商人说日后商贾之子也能科考了……”
这件事张秋泠在皇城中就有所耳闻,听说是丞相提出来的,那时候有很多人都反对这个。
认为这是助纣为虐,涨了商贾的气势,更让他们为富不仁。
但是也有人同意,觉得商贾之子也不乏为官之才,圣贤应该都关注。
那位“圣贤”犹豫了许久,张秋泠觉得他有些摇摆不定,但总归是更认同第二个的。
说起来也奇怪,这个事竟然这么快就成功了。
张秋泠抿抿唇,声音依旧冷淡:“你想要参加?”
“唉……我不学无术惯了,恐怕是考不上了,我打算躺在家里,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也挺好。”
张秋泠没出声,只是心里有些不明白:明明前些天自己这位枕边人还关心着府中的事务,怎么这些天就忽然颓废?
她需要借着沈家的力来重新回去,但是她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
原本以为沈启以后能独当一面,到了皇城捐个官当当也未尝不可。
现在么?
张秋泠掀起眼皮懒懒地看了眼那人,“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用试了,我确实没这方面的天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我可能不是那一行的……”
黑暗中,沈启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却很好听,只是说出的话有些让人失望。
张秋泠有些无奈——事情就是像沈启说的这样,更何况,沈启没有义务帮她去做那次事。
两个人直到最后也没说出个什么高大的目标来,只是嘟哝了几句,就各自睡去。
从知州府上出来,不过半天之后,就传来了他家
的妾室小产的消息。
这消息传的很快,沈府也都有所耳闻。
主母听完以后先是找到了二嫂何月,一番安慰和关切,看的人大为感动。
紧接着找到了大嫂余凝月,告诉她一定要让二嫂过得顺心顺意,千万不能动了胎气。
最后才见了张秋泠,拉着她的手好一顿客气,让她和大嫂有时间了多去拜会拜会知州夫人。
这个时候去?
张秋泠摇摇头,现在这个时候去不是给刘希心里扎刺么?
那个妾室想必就是昨夜没有参加的那位,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恐怕是和刘希有许多不和。
既然如此,不如过些时候找个别的理由,多送些东西为好。
不过这些事都不用她操心,自有大嫂余凝月来忙活。
告别了老夫人,张秋泠收到了皇城寄来的信件。
是郭念瑜寄来的。
捏着那封厚厚的信,张秋泠有些哭笑不得,心中的感动不必多说。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信笺,前面几张纸都是郭念瑜对她的关心。
问她阳州是否待的惯;家里对她好不好;问她夫妻之间是否有矛盾,让她收敛性情,不要置气;问她身边的人是否好用……
细细地读下去,在她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面满。
张秋泠揩了揩脸上的泪,指着信中的错别字给宛月看,“这个念瑜,从来都记不住错怎么写。”
宛月也随着她哭,眼眶红红的,嘟哝了一句“郭小姐一向是只关心娘子的,写得急了恐怕也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了。”
这些事张秋泠又怎么不知道呢?
她仔仔细细地收起那几张纸,垂眸静气,又打开了后几张。
这几张就大不相同了,郭念瑜给她详细地写了她离开后皇城中发生的事。
比如四皇子娶了另一个文官家的女儿,这个女儿温婉贤淑,是个很好的姑娘;比如沈将军的嫡子娶了南锦公主,被南锦公主欺压得不成样子;比如她的妹妹。
张秋意,传言她在家里大哭了很多天,终于接受了自己家家教不严的名声。
端着一副无辜的模样,把所有的污水都扣到了张秋泠身上。
虽然,也有几个明事理的人不理睬她,她还是上蹿下跳,时间长了也让她洗刷了别人对她的看法。
张秋意尚待字闺中,张大人千挑万选,为她选了一位探花郎。
看完所有的东西后,张秋泠洗了洗脸,拿起纸笔,将自己要对郭念瑜的话写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写到了晚上用饭的时间。
恋恋不舍地放下笔,逗得宛月扑哧一乐:“娘子,您看看您写的,要累死送信的人啦。”
她的那封信竟然还要厚!
无奈山高路远,纸短情长。
她只恨不得拿出数丈长的纸来写,如今写到这个地步,才觉得心中的思念和关心稍稍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