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顾为暄这么说,老板呆了下,看两人穿着不像是买不起梨膏糖的样子。但他也没有多说,包好一块梨膏糖便递了过去。付了钱,顾为暄终于松开苏意知的手,将一小指头长半指宽的梨膏糖用力一掰。“吃吧。”他将一块大的递给苏意知。梨膏糖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苏意知望着眼前的顾为暄,眼尾泛了红。以前他总是会将梨膏糖分的一大一小,将大的给她。她僵硬地抬起手,接过糖:“谢谢……”
陆成杰所住之地依旧是离县衙不远的一个小院子。
因年月过久,一切都不如京城那一院子精致。
苏意知看着几年都不曾看到的家,鼻尖一酸,险些落了泪。
陆成杰见他们来了,竟磕起头来:“草民参见皇太女,皇太女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此,苏意知眼眶泛了红,忙将他扶起:“爹,这是在家,不要行此大礼。”
陆成杰恪守规矩,然而眉梢眼角却也是遮不住的欣喜。
“你们回来也不先说一声,我连屋子都没收拾好。”
顾为暄不言。
看来他陆成杰只知道苏意知被封皇太女一事,其余皆不知。
苏意知忍着满心的苦涩,伸手握住顾为暄的手,笑着:“因为我想爹,想凉州了,所以萧寒就带我回来了。”
掌心的温暖让顾为暄眼眸微微一怔。
他看着苏意知如月牙的眉目,心头一窒。
手渐渐收紧,将那小小一团的热意包裹在了手中。
陆成杰眉开眼笑着:“你们先坐,我出去买些菜,回来给你们做饭。”
“爹。”苏意知叫住他,“你在家歇着,我和萧寒去买。”
不等陆成杰拒绝,她又道:“很久没回来了,我们也想四处走走。”
听了这话,陆成杰直点头说好。
凉州确实不如京城。
最宽的街道放在京城也不过是一条小路。
但热闹却是一样的。
两旁客栈、当铺、酒楼顺着道路延伸,铺着大伞的街边摊贩努力的吆喝着。
每个巷子都可能窜出一个两个拿着冰糖葫芦的孩子。
苏意知和顾为暄就融在了这一片热闹中。
手仍旧被紧握着,苏意知试图挣了挣,反而换来更大的力道。
她也不再挣扎,现在他们还是夫妻,还是和从前一样恩爱才对。
“萧寒。”
顾为暄闻声转头,苏意知指着一家卖梨膏糖的小贩,眸光如星。
她唇角弯着,似是在回忆:“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最喜欢凑钱买一块梨膏糖分成两块一起吃吗?”
“……记得。”顾为暄顺着那目光望去,心头发闷。
他自幼父母双亡,亏得陆成杰收养,与苏意知一同长大。
陆成杰虽然是牢头,却从不曾贪牢中钱财,每月就拿那么一两银子的月俸。
一两银子要维持一家三口的吃穿用度已是艰难,他们从不曾开口要过钱。
若是有了钱,便只会买一份吃的,分作两半。
过去的一幕幕似是画卷一点点展开,顾为暄心下一紧,忽地牵着苏意知朝那儿走去。
苏意知一愣,却也没有抗拒,迈开腿跟上他的脚步走到摊贩前。
“一块梨膏糖。”
听见顾为暄这么说,老板呆了下,看两人穿着不像是买不起梨膏糖的样子。
但他也没有多说,包好一块梨膏糖便递了过去。
付了钱,顾为暄终于松开苏意知的手,将一小指头长半指宽的梨膏糖用力一掰。
“吃吧。”
他将一块大的递给苏意知。
梨膏糖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苏意知望着眼前的顾为暄,眼尾泛了红。
以前他总是会将梨膏糖分的一大一小,将大的给她。
她僵硬地抬起手,接过糖:“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