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棠回到青云阁旁边的包厢,可沈肆并不在里面。她拾起自己的包和手机,确定文件还在包里,刚要走,手机震动了下。是沈肆发来的微信,只有四个字——【我先走了】她什么也没回,离开餐厅,却看到沈肆的车还停在外边。于是折身回去,问前台,“和我一起来的先生刚才走了吗?”前台小姐摇头,“没看到沈先生从里面出来。”那就是还在里面。林疏棠微微皱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手指停在上面顿了顿,觉得有点多事儿。既然沈肆想让她走,那她又何必自找麻烦。
沈肆唇线紧抿,气压低冷。
想把那双眼睛挖出来。
林疏棠挤出微笑,“周总过誉了,合作,讲究的就是共赢,和其他人无关。”
“话虽然如此。”周廷山猎艳的眼神像毒蛇一样往她身上爬。
油腻的手也沿着桌面朝她的手伸过去。
还没碰到,就听‘咔嚓’的一声。
只见沈肆用叉子把白瓷盘穿了个对穿,盘子从中间均匀裂开。
“抱歉,手劲儿大了。”叉子让他随意丢到桌面上。
顿时把周廷山吓得手缩回去。
林疏棠端起手边的香槟轻抿一口,娇艳的唇瓣莹润,“周总想说什么?”
周廷山尴尬,“没什么没什么……”
从包厢里出去,林疏棠去洗手间,电话让秘书去查林金泽老先生住的地址。
方案是搞定了,但林金泽老先生她根本没搞定。
否则周廷山怎么可能退让一步。
而林金泽老先生早已经不接任何商业行程了……
想到这,林疏棠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打开水龙头洗手,抽出纸巾擦根根分明的细指,回包厢的路上听到里面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女人压抑的低吟声,“周总,这里,疼……”
“小妖精,疼还是舒服?”
“周总讨厌……”
林疏棠厌恶地往后退了步,没兴趣看什么活春宫。
这时有人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骤然将她带入了一个包厢内,没看清是什么阁。
“棠棠。”耳边是温润灼热的声线。
林疏棠被按在冰冷的墙壁上,鼻息之间是男人身上熟悉的木质香和浓烈的酒精味。
“我好想你。”顾言卿喝了不少酒。
他低头,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像个受伤的小动物般的,有些脆弱地蹭她脖颈的肌肤。
林疏棠的身体一僵,刚要把他推开,顾言卿低低自语,“我是不是做错了……可没有更好的办法让我坚持下去,棠棠,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别那么……别那么轻易喜欢上别人好不好……”
近乎恳求的话,让林疏棠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尖锐的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
又觉得分外可笑。
“所以。”她音色很淡,“顾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打算让我给你做地下情人?”
顾言卿的握住她肩膀的手隐隐颤抖,从她颈窝里抬头看她。
她的眼睛如往昔般清澈黑亮,只是看他时不再是满满当当的欣喜和爱意,有的只是冷漠和淡然。
他的喉咙哽得说不出话,胸膛被生生撕开般的,痛到窒息。
“我不是那个……”
林疏棠打断他的话,“那又是什么意思?明明有了未婚妻,却把前女友带到这黑漆漆的包厢,说一些暧昧横生的话,你想让我觉得是什么意思。”
包厢里没开灯,很暗。
彼此的呼吸却又那么清晰。
顾言卿低垂着眼帘,甚至不敢直视她,手在颤,呼吸也在颤。
林疏棠纤细的指尖抵着他的胸膛,许是他太僵的缘故,轻易将他推开,“顾先生,你逾矩了。”
顾言卿静静地看她,眸色在暗处看起来格外深邃、落寞。
“抱歉,让你感觉不适了。”他嗓音沙哑,“我喝醉了,冒犯到了你,抱歉。”
林疏棠,“你知道就好。”
她转身要出去,顾言卿的手按在包厢门框上,林疏棠偏头看他。
映入眼里的是他轻抿着的薄唇,以及温润清晰的下颌。
他轻轻道,“棠棠,你可以厌恶我,但离沈肆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至少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的事和你无关。”林疏棠收回视线。
顾言卿快速的道,“沈肆八年前出国是因为杀了人。”
林疏棠顿住,顾言卿低声,“后来沈家用了点手段,把这件事无声无息地遮掩了过去,沈肆出国是为了躲避风头,想必你在国内也看到不少关于他的传闻,他本性顽劣放荡,不受约束,将来他会伤害你。”
林疏棠默不作声的听完,什么也没说,离开了包厢。
顾言卿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才缓缓的低下头,看自己轻轻颤抖的手。
紧绷的肩膀许久之后才渐渐松落。
林疏棠回到青云阁旁边的包厢,可沈肆并不在里面。
她拾起自己的包和手机,确定文件还在包里,刚要走,手机震动了下。
是沈肆发来的微信,只有四个字——【我先走了】
她什么也没回,离开餐厅,却看到沈肆的车还停在外边。
于是折身回去,问前台,“和我一起来的先生刚才走了吗?”
前台小姐摇头,“没看到沈先生从里面出来。”
那就是还在里面。
林疏棠微微皱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手指停在上面顿了顿,觉得有点多事儿。
既然沈肆想让她走,那她又何必自找麻烦。
在门口站了会儿,林疏棠终究拧着眉头,折身往青云阁的方向走。
青云阁关着,里面依旧传来令人作呕的淫乱声。
沈肆,在里面?
她迟疑片刻,忽然想到个主意,拨通微信通话,听声音传来的方向。
没想到,隐隐约约的,声音是从洗手间的那边传来。
林疏棠站在男洗手间外,“沈肆?”
里面似乎有动静,但微弱。
林疏棠在外边敲了敲门,没人回应,才走进男卫生间。
里面装饰奢靡,和女卫生间相似,都有单独的隔间。
“沈肆?”无人回应。
但她在其中一个隔间内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
林疏棠轻易推开了那门,就看到沈肆靠在门边上,脸色不太自然的扯开领口。
肌肤是绯红的,青筋微微凸起。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下,眼眶染了欲念,也有些红。
她昨天刚经历过这事,一下子就明白了,“你中药了?”
沈肆重重喘息着,漆黑的碎发遮住暗藏欲望的眼,“不是让你走吗。”
林疏棠,“应该是你喝得那三杯酒里有东西。”
周廷山带两个女人来这,大概是要用药酒助兴的,没曾想让他们碰上了。
沈肆没吭声,想把那肮脏玩意儿弄死,又庆幸是自个儿喝了这酒。
“你出去。”沈肆伸手把门带上。
林疏棠用脚挡住门,“我送你去医院。”
她伸手拽住男人的手腕,不曾想反手被他抵在门上。
双臂形成封闭的空间,将她禁锢。
头顶的灯光自上而下的笼罩他的面容,看不清神情,只能听到他散漫的痞笑,“喂喂喂,昨儿个你遇到这种事儿我英勇献身,现在我遇到这种事儿了,怎么就这待遇啊。”
要不,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