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点头,“你带他回去,我把这些蘑菇摘了中午炖小鸡。”
傻子一听她还记得自己想吃小鸡炖蘑菇,立马喜笑颜开的点头,大步带着男人从小路下了山。
而沈溪则直接把这边现场收拾了一下,她沿着男人来的路一路走过去,一边不情愿的嘟嘟囔囔一边处理路上溅落的血迹,最后到了一个岔路口之后果断地往和她刚刚来的路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走出大概十几米便丢下了男人的玉佩。
这玉佩手感很不错,上面仅仅刻了一个聿字,看上去应当能值不少钱。
但这玩意八成能够证明男人的身份,就是这玉佩再值钱肯定也不能留。
甚至为了逼真还划破了自己的指尖沿着路边时不时的挤下两滴血迹,偶尔丢下一块男人身上的破布片。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才下了山。
半道上想起傻子的蘑菇,又骂骂咧咧的回来拿。
等她折腾着一大圈回来的时候,陶郎中已经把那人的伤处理的差不多了,沈溪倚靠在门口嚼着陶夫人做的花生糖,慢悠悠的开口,“这人多久能醒?”
“他这伤得可不轻,能不能醒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男人伤的确实很重,三天过去了也没醒来,沈溪特地叮嘱了陶郎中和陶夫人一番,这个男人的身份应当不凡,暂时不要让别人看到他在这里养伤,免得被仇人打听到寻过来。
陶郎中听后便让傻大个把男人背到了后院的房间,在那边仔细养着。
这几天沈溪也没闲着,通过脑子里原主的记忆,沈溪稍作伪装之后走了不少的地方,但不太巧的是原主应当是受伤之后阴差阳错来到这里的,对于从这里回去找到那个黑衣人一直训练她的地方确实有些困难。
回去的时候沈溪绕路去了街上,打算给傻大个买点他前几天一直叫唤着要吃的沙果糖。
这沙果糖是这边的地方特产,红艳艳的小果子外头裹着一层黄灿灿的糖皮,咬一口外头的糖皮便酥的掉渣,而里面的果子还保持着脆生生甜滋滋的口感。
“让开让开!全都让开!”
人群突然间躁动拥挤起来,骑着马的官兵直接一鞭子抽在躲闪不及的摊贩身上,再毫不留情地将挡路的小摊一个个掀翻。
沈溪扭头看着这些,往嘴里塞了一个沙果糖,往旁边稍微一侧将旁边因为年迈躲闪不及的老妪往自己这边拽了拽,避开了差点抽到她身上的鞭子。
卖糖的店老板唉声叹气的,“昨天也找人,今天也找人,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大人物。”
“昨天的跟今天的是一批人吗?”
“不知道,反正这些人穿的衣服都差不多,谁敢盯着他们仔细瞧啊。”
沈溪嚼着嘴里的果子,暗暗思索着,这些应当是男人的仇家,如果不是仇家,寻人的话应当不会这么张扬跋扈,这等作风,谁敢把那男人交出来?指不定以为自己招惹了多大的麻烦,偷偷摸摸的赶紧弄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