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骑马过去的那队人中,领头的两人正在交谈。
“老大,咱们这样行事是不是太过张扬了?”
被称为老大的男人眉头一扬,“哪里张扬了,咱们殿下向来就是这种风格,只有这样他才能知道是我们在找他,再说了,不这样你觉得能够震慑住那边的人?”
“老大说的对,咱们殿下福大命大的,现在肯定想办法在跟我们会合呢。”
“话说殿下身上带的明明有信号弹,却始终没有放过,殿下现在状况是不是不太好?”
“也不一定,”领头的老大摇了摇头,替自家殿下找补,“你往好处想一想有没有可能是殿下觉得现在的情况压根用不上信号弹呢?”
“有道理。”
两人信心满满的继续嚣张跋扈。
沈溪从街上回了家,刚到驿馆门口就听到乱哄哄的争吵声,医馆门口围了不少的人,沈溪从人群里挤进去,费了番力气站到傻大个旁边,这傻子气的一张脸通红,见她回来立马眼里汪起两泡泪看着她,“你可回来了,他们说爹爹治死了人,要带着爹爹去见官。”
傻大个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知道见官是进县衙的,进了县衙是要吃牢饭的。
沈溪拍了拍他的手臂,把沙果糖递给他,“去你娘旁边,护着点你娘,我过去看看。”
陶夫人是个比较瘦弱的女人,眼下被一群人围住,又担心自己的丈夫,明显慌了神。
沈溪挤到了最里边,看到了躺在一个简陋的木架上面的尸体,是个年轻的女尸。
她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印象,但听那边不停叫嚣指着陶郎中鼻子破口大骂的话基本上也了解了个大概。
前几天的时候女人感染了风寒,来医馆里抓了几副药,结果回去吃了没两天人就不行了。
沈溪盯着女尸看了好一会儿,目光落在她乌紫的唇以及有些肿胀的脸上,又扫过她垂在身侧明显带了不少青紫的手,不动声色地看向那边叫嚣最厉害的中年妇人,“你说她是吃了我们医馆的药去世的,可有证据?”
“这要什么证据,她这些天就吃了你们的药,好端端的人,一个小小的风寒怎么就能要了命?!就是你们医馆害死的人!”
这人的声音又尖又细,吵得沈溪心脏突突直跳。
陶郎中这人倔强又认死理,无论如何不承认是自己的药出了问题,站得笔直,哪怕要被扭着去见官也并不怕。
但这些人的目的并不是让他去见官,而是想要赔钱,于是那中年妇人抹起了眼泪,“我这苦命的孩子呦,这么年轻就被庸医害了命,娃娃连娘都不会喊,就丢了命呦~”
有人劝陶郎中给些银子算了,否则就算是去见了官,县太爷那边也不一定会管,到时候说不定直接就把他关进大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沈溪走到了尸体旁边,认真观察了一番,突然看向那个中年妇人,“你知道去见官的话,仵作是要验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