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只是一摔,却像是受了很大的伤,踉跄着站起来,“呸,你这妖妇,鱼肉百姓,也配知道你爷爷我的名字。”
说着便提剑向江林致攻来,这一剑比刚刚的功力不知强了多少!若没有内里护体的人靠近,恐怕会被烧成灰。
第十三面 为夷
眼见那热浪直逼江林致面门,陆环堂心中大骇,可还没等他挡在江林致身前,就见江林致随便捡起地上的一把刀,挡住了那赤红的剑。
只见那似有千斤重的烧红剑,从与刀的接触处慢慢褪了颜色,别说江林致的身体被烧化,就连头发都安然无恙,在寒风中肆意飘扬。
四下皆惊。
江林致冷眼冷声重复道:“再问一遍,你叫什么?”
那人没想过自己的祝融掌对一个小姑娘不起任何作用,震惊后他劈手便想直接杀掉江林致。
随着一声击透五脏六腑的一声剑鸣,陆环堂的剑突然以剑心为轴旋转起来,飞射而去,凝起强大的剑气。
那人一时不防,剑被这陡增的剑气撞飞。那人只觉胸口气血翻涌,血液带着热气要从天灵盖蒸出去一样,他一口血吐了出来。
陆环堂不敢有毫不犹豫,趁着剑势踢向那人的膝盖。力道之大,那膝盖竟向后折去,生生将腿给踢断了。
人还是跪在了江林致面前,那人的腿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像是断了线的皮影,他眼中的怒火有着如祝融掌般的热度,恨不得将江林致烧成灰烬。
陆环堂擦了擦嘴角的血,咽下嗓间的血腥,把剑架在强撑着坐直的那人的脖颈上,“小姐问你话呢。”
“妖女!我杀不了你,别人也不会和我一样窝囊!总有一日,你要为你鱼肉百姓,纵朱颜为害人间赎罪!”那人大声狞笑着。
江林致见多了想要她死的人了,她蹲下,与他平视道:“刘仲,汝南县人士,祖上原是当地士绅,因没得朱颜种植之权,被人欺压,家道中落,”江林致歪头疑惑,“地方事宜由朝廷之人掌管,我很奇怪,这与我何干?”
“何干?你一商贾,不通政事,目光短浅,只看得见利益,占着朱颜种植,鼻烟壶买卖之权,把钱财尽收私库。你说与你何干!”
江林致也不愿辩解,也没什么可辩解的,她要钱,随国也不能亡国,吴国的学子要升官发财,一拍即合,她道:“来人,给我倒杯水。”
一侍从上前,倒上一杯茶。
刘仲看着那侍从,眼神巨震,却没说什么。
江林致敏锐看出了他的小表情,笑笑,“你当年离家出走,你家弟弟还小吧,认出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
那侍从有些懵懂地看过来,看着宛如疯狗一般的刺客,立刻摇头撇清关系道:“爹娘说两个哥哥早没了,这不是我哥哥。”
本想维护弟弟,谁知弟弟根本不认自己。刘仲怒骂,“小白眼狼!认贼为亲!就是她害得我们家落没的!”
侍从刘小平静道:“小姐给了全村壮丁活路,有了活计,我才能养活爹娘。你要是真是我哥哥,那爹娘快饿死的时候你在哪儿?阿嫂被人欺辱的时候你在哪儿?小侄女被人换走当人菜的时候,你又在哪儿?什么为害人间,你连一个小家都护不住,在这说什么?”
刘仲当年加入江湖帮派,满心就是让家族兴盛,如今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想到过往的悲惨,刘小越说越激动,“若你今天杀了小姐,这村里的好不容易有份生计的人就又要变成流民了。你的正义,你的大义,能让我们吃饱饭吗?你的那个什么狗屁组织,能给我们这些不会武功之人一个避风雨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