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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善堂继续这样修建下去,不仅仅会造成国家财产损失,甚至还有可能导致人员伤亡。容成黎当晚思索了一番便修书一封交给容成祈,交代容成祈第二日务必要亲手交到陛下手中。
  而接下来的时间里,皇帝对容成黎越来越不满,甚至今日还借着善堂修建滞后为由在朝堂上将容成黎骂了一顿。龙颜大怒,朝堂上下一阵寂若无人敢讲话说,容成黎也是个犟的,梗着脖子死不承认错误,气得皇帝又罚了她半年俸禄。
  朝堂上下都知道容成焕喜欢踏实肯干的官员,而容成黎被安排到户部之后依旧无所事事毫无建树,皇帝不满也是正常,倒还真没有人觉得二人关系破裂不正常。
  这段时间里二人将关系不和表现得得淋漓尽致,为了尽快找到证据,某日容成黎在和许文玥以及黄宗玉等人的饭局上直接向几人抛出一个炸弹。
  “我已经暗中托人买了几十匹马,又招了些人,计划着先养精蓄锐,日后再慢慢拉拢朝中大人,待我势力壮大了,”容成黎打了个酒嗝,“哼,这大成还不是我的天下。”
  几位大人看着她醉眼朦胧的样子一阵无语,这小王爷怎么谋反跟玩一样,说出去都不好意思。
  桌子上罕见的沉默。
  “怎么了,几位觉得跟着我打天下不值得?她容成焕这么抠抠搜搜有什么值得你们效忠的。”
  几位大人默默吐槽,明明没有人说过要跟着你打天下。
  啪!容成黎一把摔下酒杯。
  受不了这死寂一样的气氛,兵部尚书周书良终于打破沉默,“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先前没有听小王爷说过?”
  “我先前不是说了要自立门户,你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容成黎看向许云逸,“不还是阿姐教我怎么从容成焕那里搞钱吗?”
  许云逸笑着点了点头。
  “只是我兵马是招了,却寻不着由头也找不着地方养。”容成黎头疼道。
  虽然说是想将容成黎拉拢过来为自己所用,但她到底几斤几两还是能看得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为人君的料。
  不过她偷养兵马倒是可以作为一个把柄,若是日后容成黎想反水,便可将此事抖出来以做威胁,自古以来谋反就只有被砍头的命,就不信她会不怕死。
  吏部尚书盛玉华与许云逸对视一眼,待许云逸点头后便在桌子底下踢了黄宗玉一脚,黄宗玉会意,立马道:“若是小王爷不嫌弃,草民在城外北边有一处庄子,挨着山脚下,可以供给小王爷使用。”
  “你这庄子可隐蔽?”
  黄宗玉点头,“隐蔽隐蔽,那边没什么人,地方又宽敞,说是养马场都没问题。”
  容成黎还在思索,盛玉华就已经在一边使劲劝她同意。
  这庄子她去看过,给容成黎私养兵马再合适不过。一来庄子远,二来庄子够大,像是黄宗玉所说,当是养马场完全说得过去。
  由着容成黎将兵马养在那里,一方面可以作为容成黎谋反的把柄抓在手里,这样她要是想反水那就得掂量掂量若是这里这些人将此事捅出去的后果,另一方面这么多人马在庄子里对外也有合理的解释。
  至于这些兵马该怎么养,就让她自己去玩吧。
  过了几日,容成黎便差人带着几十号人马浩浩荡荡进了城外黄宗玉的庄子,甚至还安排周书良过去帮着操练。
  容成黎拍拍周书良的肩膀,大笑道:“盛大人是兵部尚书,想必操练士兵管理军队只是小事一桩,日后就麻烦周大人了。”
  周书华有苦说不出,强笑着点了点头。
  许云逸跟着过去扫了一眼,马倒是寻常市场上买来的马,只是这些人一个个身强体壮,人高马大,不像是寻常百姓。许云逸甚至觉得她们身上带着血气似的。
  “你是做什么的?”许云逸随口问了问身前一个高大的女子。
  “草民是杀猪的。”声音高亢嘹亮,震得许云逸觉得自己八成是要聋。
  许云逸:“……”
  怪不得像是带着血气。
  “你呢?”许云逸随手一指。
  “草名是猎户。”
  瞧了一眼她的手,只见右手手指和掌心处有着大片茧子,又厚又硬,许云逸问道:“平常使用何武器?”
  “草民用的是刀。”
  那怪不得。
  “知道你为何来这吗?”
  只见那猎户憨憨笑道,“知道知道,说是在这帮着养马,轻松钱又多。”
  许云逸:“……”
  算了,玩去吧。
  等许云逸摇着头走后,那猎户和容成黎对视一眼,容成黎不着痕迹地点了下头。
  来了这一出后,想着大家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为了日后贪腐能够更加轻松,某日在容成黎逼问下几位大人便承认贪了朝廷的钱,纷纷表示是在容成黎吞了那将近三千两之后才效仿,且在金额上有所隐瞒。
  容成黎大笑,“我就说了,诸位大人跟着我干,保证你们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一番推杯换盏后,容成黎又逼着几位大人拿了钱财出来,帮着她继续招了上百号人养在黄宗玉的庄子里。只是怕她把事情越搞越大,又不得不拐着弯劝她适可而止。
  过了几日黄宗玉帮着把上百号人安顿好后,就听见下人说容成黎在西边的大厅里,说是有事商议叫她过去一趟。
  黄宗玉推开门,道:“小王爷。”
  下一刻便感觉脖子一凉,脖子上利刃反射的寒光照在她脸上,黄宗玉身子一抖扭了下头。这个动作像是要反抗,下一秒脖子上的利刃向内一紧,顿时便有鲜红的血流出来。
  黄宗玉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小王爷这是何意?”
  容成黎随手将一本账册丢在地上,冷笑道:“这些年黄老板从朝廷捞了不少好处啊。”
  “小王爷怕是搞错了,草民一直都是兢兢业业为朝廷做事,草民冤枉啊。”
  见黄宗玉仍不承认,容成黎朗声道:“把人带上来。”
  随后就见赵蝉衣带着侍从押着一个男子和几个小孩上来,男子和小孩皆是脸色苍白,哭着看向黄宗玉,不停地叫着妻主或母亲。
  容成黎俯下身捏住黄宗玉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含笑道:“要钱还是要命,黄老板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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