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看见身上的污垢,被男人给欺负了的火升起,但很快被她压下去。
心里明白这样不适合去赌场:
“行,钱妹子你等等,我马上回来。”
说完赶忙跑回家换衣服,生怕去晚了,钱九多这个鱼儿跑了。
若初见唱戏的人走了,擦擦额头冒出的汗,捡起地上放着的果子准备回厨房再洗一下。
昨晚没吃饱,加上今早没饭吃,这让身子本就不好的他,头脑一阵眩晕。
钱九多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把他打横抱起。
他的重量比她想象中的轻,钱九多使的力气过大,差点没给若初从自己脑袋上方扔过去。
好在她及时搂住他纤细的腰,才避免一场惨案。
若初低血糖头脑一片空白,要不然他定以为钱九多想摔死他。
钱九多抱着他进屋,把他放在阴凉地,转身进入厨房翻找半天才在柜子里找到一点点白糖。
锅里有温水,钱九多简单的冲泡成糖水回屋。
她推门,门没开。
像是什么挡住了。
以为是若初醒了,她敲敲门:
“若初?”
里面没有回应,钱九多顺着打开一点的门缝探出头。
发现一个麻袋在缓慢的爬行。
麻袋?爬行!
钱九多的脑袋简单的短路一下,随后想起这是国家给发的男人。
好像是叫什么……鱼生。
这个男人自从来着这里就一直很安静,存在感低到时常忘记家里还有这么个人。
可能是他来到一个新环境,遇到一堆陌生的面孔,怕生不适应。
钱九多清清嗓子,尽量让自己显的和蔼,柔声道:
“鱼声你挡住门了,让我过去。”
“……”
里面没有回应,只有麻袋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钱九多等了一会,门缝开大点从中挤进去。
若初喝了糖水,头不犯晕。
他抿嘴回味舌头上的味道,品尝出甜味:
“妻主这是…厨房里的糖?”
他说的迟疑,按照钱九多的性子应该直接把他扔到院子里自生自灭。
正好家里少个嘴吃饭。
钱九多自然的点头,把剩下的糖水喂到他嘴边让他喝了。
“家里就这点东西,你先将就。一会儿去镇上再吃饭。”
钱九多拿出赵金还的两百六十文,加上原身存的四十文,一共三百文。
她掂量掂量钱袋子,从里面抓一把,大概五六十文。
把剩下的全都放在若初手里:
“这点钱你拿着,一会儿去把沐找回来,你们坐村口的牛车去镇上找修。”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玉佩一并交给他:
“这玉佩到时交给他,让修带你们去吃点好的。”
“钱妹子!你在吗钱妹子!”
钱九多嘱咐的话还没说完,王娟就在外面喊的跟叫魂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钱九多抢她钱逃跑了。
王娟换好衣服,马不停蹄的赶来,发现钱九多没在原地等她,还以为她又跑了。
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
钱九多一阵无语,走出去这才让王娟闭嘴。
若初靠坐着,看着手上的东西,心神不宁。
他嫁过来这么久,钱九多只会要钱,把钱护的比命都重要。
防他们跟防贼一样,不信任从没把钱交给他们过。
刚才钱九多把玉佩放他手里时,他仔细观察过,玉佩没有裂纹,更没有碎。
不是为了栽赃自己……
想到修和沐的话,若初握紧钱袋子思绪混乱。
……
王娟带着钱九多一路来到村口,村口的大树阴凉处停放一辆牛车。
牛车上已经坐了五六个人,钱九多学着王娟的的样子在牛肚子旁挂着的草帽里放一枚铜板。
人齐牛车的主人拿下草帽把铜钱倒进手里,确认钱够数,扬起手中的鞭子。
牛车晃晃悠悠起步,后面的车板的没有车顶,太阳直晒在身上,有人拿出提前准备的扇子扇凉。
一路上都被晒的没有精神头,一个唠家常的都没有。
大概半个小时后,王娟带着她下车。
这古代没有平整的马路,稍微下点雨就是一个坑。
牛车不可能有减震这种东西。
钱九多揉揉被癫麻的屁股,拉伸一下酸痛的腰,看着一望无际的野草开始胡思乱想。
这王娟该不会是等不及了,要谋财害命吧!
王娟摸一把汗,指指被草盖住的小路:
“顺着这再走一柱香的时间差不多就到了。”
王娟在前面带路,钱九多心生戒备。
注意周围动态,时刻准备跑路。
好在这一柱香的时间相安无事,还没看到赌场的大门就听见属于市场的喧闹声。
新开业的赌场大门挂上红灯笼,鼓声咚咚想起,伴随鼓点杂耍狮子开始舞动。
旁边围绕一群人,舞狮高难度的动作让人鼓掌叫好。
地上铺满红色碎片。空气中还有火药燃烧过的气味。
明显是放过鞭炮的痕迹。
开业典礼进行到一半,钱九多两人刚赶过来。
王娟刚出来就慌忙的观察四周,直到看到赌场的人从三楼架起两个红色包裹黑边的大球才松口气。
大球上用金色颜料写上一个大大的赌字,寓意发财的意思。
钱九多第一次在古代看到这么大的场景,新奇的睁大眼睛。
王娟穿过人群去到最前面,在赌场门口用来招待顾客的桌子上抓一把瓜子,再到另一个金色的桌子上拿起一盘糕点。
她才刚把糕点拿起来,就被赌场的打手看到。拦住她的去路。
这桌稍微贵点的点心是专门给赌徒提供的。
打手肌肉发达身高一米八,不到一米六的王娟明显就成了耗子的存在。
“我懂,我懂。”
王娟讨好的笑着,从里三层外三层的布里拿出一个古铜色的手套,掌心位置是银色颜料写的财字。
赌徒靠手赌博,手中写财意味抓钱,赚的盆满满的意思。
这种手套只是入门级别,只要在赌场存入九百九十九枚铜钱就能获得。
作用不大,但能证明她是赌徒的身份。
这里一个月最低层人工钱是三十六文,不吃不喝攒到九百九十九需要将近二十八个月。
打手看见证物点点头,挪步让开。
王娟护着点心来到最外围的钱九多前。
瓜子分她一半,盘子递在她面前,示意她拿一个。
钱九多顺手拿一块绿色的糕点
第 21章 收获满满
王娟嗑着瓜子,指着前面被赌场打手围起来的地方给 她科普:
“看到那两个球没,那球里都是钱。”
钱九多顺着她说的方向看去。
王娟继续道:“左边被围起来的球里面有一枚黄金,八块银子,三千枚铜钱。”
“一会儿赌场正式开业就会打开,里面的钱散落随便捡。这是新开赌场独有的开业方式。很难遇到的。”
王娟扬扬手里的手套:“那里可不是谁都能去的,有这个的人才有资格。”
撒钱开业可真土豪,开赌场真赚钱。
钱九多咬一口糕点,看着赌场金碧辉煌的大字实名羡慕。
这种东西原身就算输了快十两白银也没有,因为她不信任赌场所以从没在赌场存过钱。
反正这地方她最后一次来了,有没有都无所谓。
身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她可不要沾染上恶习。
糕点甜的腻人,她吃一口就不吃了。
看一眼翡翠色的糕点她心里升起一计。
一阵鞭炮的噼里啪啦声,赌场的的馆主出现,身后跟随一堆赌场的管事。
人群起哄欢呼,在后面的钱九多根本听不到馆主说什么。
想来也就是开业的演讲词。
王娟在馆长出现的时候就急忙和钱九多告别,去球下面等着开奖了。
都来到赌场了,她才不怕这个赌鬼会离开。
人群挤到前面等着开奖,这后面反而宽敞不少,前面一声令下。
所有人都助跑起跳用力击打上面离地将近三米的球,那球做的很结实。
被用力敲打到摇摇晃晃也不曾开裂。
有一些心急的开口责骂前面的人浪费那好地方,连个球都打不开。
前面的人骂骂咧咧说赌场把球做的太结实,根本打不开。
经过多人的努力,球身裂开一个小缝隙。里面的铜钱随着剧烈摇晃的球体被甩出。
最前面的赌徒着急的蹲下捡钱,后面的人疯了的往前挤,生怕自己得不到。
都是一些血气方刚的女人,因为抢钱很多人大打出手。
更有人被压在下面,一时场面混乱。
要不是明确的说过不能带武器,恐怕现在就血流成河了。
钱九多在开打时就躲得远远的,生怕看热闹一个不行伤到自己。
这古代也不知道有没有误伤费之类的,别到时被连累到只能自认倒霉。
下面一锅乱麻,赌场也没派人过来阻止,而是拿出超长木棍把球敲打裂开,让里面的钱全都撒出来。。
球包裹的确实严实,两个肌肉发达的女人敲了数十下才打开。
里面的金子在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弧线格外耀眼。
有了钱,架也不打了,都伸手去抢唯一的金子。
有人刚要拿到就被其他人打飞,一时间只看一双双的手互相搏击和在天上跳舞的金子。
钱九多自认为找到一个绝佳且安全的地方看戏,没想到她刚转身就被一个不明物体砸到头。:
“哎呦!”
她痛呼一声蹲下捂住头,缓了好一会才看到地上的东西。
银色的石头闪闪发光。
抱着有钱不捡是傻子的原则,她飞快捡起藏进怀里。
赌徒都挤在前面抢钱,死死盯着金子去了,没人注意到她这边。
天降馅饼!
尝到甜头,钱九多就在最外围和那些平民一起捡那些掉了的铜钱。
乱哄哄的场景直到官府派人过来镇压才停止。
赌场开业提前报备过,因此官府只是把打的最凶的那几位带走。
赌场相安无事的继续开业大典。
钱都被捡没了,有人欢喜有人愁。
钱九多这一趟收获颇丰,数了一下铜钱捡了两百多个。
怀里那个银子最少有一两,按照这里的换算:
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铜钱,她相当于赚了一千一百三十四枚钱。
怪不得王娟这么着急过来,早知道就提前点了。
据说放鞭炮时也会发点铜钱。
这时的钱九多已经开始懊恼自己没能早出发。
王娟从最里面钻出来,她身上没一块干净的地方,都是脚印。
衣服肩膀处更是被撕裂一块,可见最中心的斗争有多激励。
钱九多见她出来立马把得到的钱用手怕包起来,塞进衣服里。
财不外露。
王娟来到安全地方脱力的踉跄几步跌坐在她脚旁。
她差点没被那些人踩在脚下,幸好跑的快。
要是以前她就拼一拼了,现在有这个傻子的大金子在。
谁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赔命啊。
王娟一想到金子顿时动力十足,在地上坐一小会就起来拉着钱九多进赌场。
“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快进去占领好地方。”
赌馆的最中间是一个半弧形的桌子,类似酒吧的吧台。
那里提供各种酒水,六个身穿薄纱的男人微笑服务。
再往里走就是各种赌局,乱糟糟的一楼砸桌子叫骂声,胡牌声,空气中还弥漫大烟的味道。
这让钱九多皱起眉头感到不适。
王娟进来没先着急找位置,而是不停的抬头看二楼寻找什么。
终于在一个角落中找到身穿赌场工作服装的赵金。
两人对视一眼,王娟点点头。
殷勤的领着钱九多来到角落里的赌桌上。
是钱九多最喜欢玩的骰子比大小游戏
这里位子偏僻没几个人围观,钱九多被强行按着坐下,人才齐。
主桌的庄荷眼神飘忽的朝上看,旁边的赌徒也没着急开场。
这让钱九多有些生疑,她顺着庄荷的眼神朝上看,只看到一个急忙闪躲的背影。
那背影让她感到熟悉。
她心下微微闪动,知道是有人在做局引诱自己入圈。
不动声色的收回眼神,看向最中间位置的庄荷。
庄荷就是各个赌桌负责讲解赌博规矩的工作人员,他们负责发牌和裁判。
庄荷接收命令,将四枚骰子发放在赌桌上,意思是赌徒可以检查这枚骰子有没有被动手脚。
其他赌徒拿起观察,唯独钱九多没动,反而无所事事的打开她这一侧的用来放钱的抽屉。
里面有一枚铜钱,看起来上一任赌徒赚了不少。要不然也不会剩一个。
以往钱九多上赌桌必定先观察骰子,今天她一动没动。
怀着不轨之心的王娟还想趁着她检查的时候开口说话干扰她。
这下什么也不用了。
第 22章 李管事的鄙视
时间到庄荷收回骰子,一顿眼花缭乱的操作,骰盅“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庄荷伸手,示意在场的人下注。
王娟从怀里掏出三十文,假装犹豫不知道选哪个,嘴里有意无意道:
“开门红,这新赌场新手气肯定能赢,我要压把大的。”
王娟嘴里的‘大的’意思是多压钱。
钱九多虽然没赌过博但她知道,想要鱼儿上钩,必须给点甜头的道理。
所以这前几把必定会让她赢。
她点头认同王娟的话,掏出从家里带的五十二文加上地上捡的,一共一百八十七文全都放在大上。
“王姐说的对,多压钱,全都压在大上寓意也好。”
王娟没想到她第一把就玩这么大的,要知道以往的钱九多钱九多最多也只压过三十多文。
应该是新赌场发钱的豪气给她的勇气。
这样也好,赌的多输的多,更好上钩。
王娟连忙隐藏心中的喜悦,跟着钱九多压在大字上。
庄荷左手掏出袖子里藏着的吸铁石在桌底滑动,被动手脚的骰子在骰盅下跳动。
买定离手,庄荷打开盖子。
五五六,大!
周围唏嘘一片,有人欢喜有人愁。
钱九多的钱直接翻倍,王娟假装懊恼没多压,一边说她今日手气好。
无声的给她洗脑。
钱九多明白她的套路。
她眉开眼笑的起身把钱都搂过来,脸上都是赢钱的欣喜和意犹未尽。
把钱装好,她假装肚子疼道:“我先去个茅房,马上就回来。”
见好就收,再玩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进圈套了。
王娟嘀咕一声,手气这么好也敢离开。
但心里也没多想,毕竟任何一个赌徒都不会在点子正浓时离开。
只当她是真的急。
钱九多刚起身一个男妓就撞进她的怀里,亲密的搂着她的手臂。
在赌场里,经常会有一些男妓在赌徒的周围环绕,见谁穿的金贵或者谁赌赢了他们就会说着好话投怀送抱。
那些赢了钱心情正好的女人们就会给他们塞点银子。
毕竟发了财,蓝颜在怀也是一种乐趣。
原身视财如命,在赌场那些男妓进怀里不给钱又会被人嘲笑。
一个大女人还抠抠搜搜的。还不如那树下长舌夫。
原身为了面子,更为了保护钱财她就会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
那些男妓用胭脂水粉装点自己就为了攀附上有钱人,多得几个赏钱。
这赌场里的赌徒那么多,怕自己身上的薄纱被弄脏,会嫌弃她去找干净的人依附。
穿的脏钱又不多,这亏本的买卖他们才不会做。
原身唯一的好处就是好吃喝赌就是不爱嫖,这也让钱九多松口气,要是这身子一身性病她还不如死了重来。
钱九多正好差一个熟悉这里的人,没着急把他推开。
任由他腻腻歪歪的贴着。
“奴家名叫金钗,不知官人您要去哪?”
金钗娇媚的说着主动拉着钱九多的手往自己腰上揽。
语言里尽是挑逗。
这让钱九多起一身起皮疙瘩,她还真是受不了男人说嗲音。
好不容易走出王娟她们看不到的地方,她立马缩回手,推开金钗远离他。
从怀里掏出十枚铜钱。
“把你们的管事叫来,就说赌桌有问题。”
他们这些男妓最会看脸色,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没兴趣。
金钗不再往她怀里依偎,谄笑的拿过钱。
“是,官人在这等着,奴家这就去叫人。”
没有多问一句,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他们只需要拿钱办事就好。
官人?
在男尊世界青楼女子都叫:
爷儿~来玩啊。
为什么女尊里的要叫官人呢。
爷对应的是婶……
钱九多摸摸下巴做思考状,忽然想到什么,她猛地摇摇头把脑海里的画面甩出去。
婶儿~来玩啊。
这画面实在太美,她有点不敢想。
不一会金钗就带过来三人,领头的人看起来官位不大。
钱九多也没指望他能带来多大个人物,没等那人开口,她率先道:
“西北角的那桌,庄菏出千。”
李管事原本以为是哪个赌桌坏了,叫来两个工人准备维修,谁知这人开口就是出千。
要知道在新赌场开业前,这里的馆主就再三强调过不能闹出事。
更不能做出损害赌场信誉的事,否则小心这条命。
谁都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想到赵金开业前说过的人,李管事不动声色的打量钱九多的穿着:
粗布麻衣,脚上穿的是最廉价的草鞋。
一看就是最下等的赌徒钱输光了,闹事想把钱要回来。
和赵金说的完全对得上。
若是在以前的赌场,他早就让打手给这地痞无赖扔出去了。
新开的赌场最重要的就是名誉。
开业第一天正是建立名誉的最好时机。
今日掌柜股东都在,更不能出一点差错。
李管事在心里犯难。
这种人要钱不择手段。
若是放任不管,这人不要脸的大声嚷嚷撒泼打滚。
引得上面亲自出面,上头必定会觉得是自己管理不当。
好不容易才升上来当管事,可不能在第一天就被罢免了。
李管事头脑飞速运转,想到对策他面露微笑:
“出千这种事可是大忌,您先到包间喝口酒水。待我们查实给您一个完美的答复。”
这里人多嘴杂,难免有人听墙角乱传。
先把这人引到包间,到时给她点银子,让她赶紧走。
这种穷鬼最好应付了。
李管事伸手做请状,示意钱九多先进包间。
“您放心您输了多少钱我们一定给您补上。”
嘴上暗示会把钱给她,让她别节外生枝。
钱九多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对上她虚假的笑脸:
“你怀疑我是来骗钱的?”
李管事也不装了,她直起身子,笑得更虚假:
“哎呦客官,我可没这么说啊。”
她嘴上没直说,可心里就有这个意思。
李管事把手下准备的钱袋子扔在桌子上,听着声音应该有上百枚铜钱:
“客观,人要知足,不义之财得多了,容易引起祸端。”
她的话语里带着六分讥讽四分威胁。
给她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这人不要不知好歹,贪婪的想得到更多。
钱九多看着她,随后露出一抹和她一样的假笑:
“李管事还是留着这笔钱养老吧。”
李管事见她连钱都没拿就走,以为她是害怕了。
见她远走的背影‘呸’了一声,不屑的道:
“这点小胆也敢来讹钱。”
钱九多本来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这只是她和赵金的私人恩怨。
不想连累她人,可惜这个李管事不领情,那就别怪她了。
第 23章 假装入局
钱九多走出包间,金钗正在其她赌徒后面娇笑讨好,等待她们心情好赏几个铜钱。
他无意间一撩头发 ,见钱九多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过来。
金钗娇媚一笑从人群里挤出,期间有几个人趁机拍拍他的屁股,占他便宜。
一个小男妓的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热闹的氛围没有受到影响。
待他来到跟前,钱九多从怀里抓出一把铜钱,大概三十多文。
用枯草穿在一起,吊在金钗的眼前晃悠:
“你知道李管事的上头在哪吗?怎么才能见到他们。”
金钗在她掏出钱那一刻眼睛都亮了,眼珠跟随钱左右移动:
“今日新赌场开业,掌柜股东他们都到了,在四楼。那里只有拥有令牌的人才能上去。”
说到这金钗就不再说了,他伸出双手等待钱九多的打赏几枚。
钱九多没理会,她上下抖动绑着铜钱的枯草,铜钱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对金钗来说是致命诱惑,他忍住渴望继续道:
“怎么得到令牌我不知道,但听其他男妓说,那些大人们刚刚吩咐下人去对面酒楼点菜了。
想来一柱香左右就会下来。男妓们都想一会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勾引上。”
等到想要的答案钱九多松手,铜板掉进金钗的掌心,他眼睛都直了。
打赏这么多!
金钗笑得眼睛都没了,连说:“谢谢官人,谢谢官人。”
要知道在一楼的都是最下等的穷鬼,她们赌赢了才抠抠搜搜的赏赐三到五个铜钱不等。
有个别几个输光了还会来找他们把打赏的钱要回去。
像是这位出手这么大,一次性十多个铜钱的人,在一楼可是很难遇见的。
这都赶上二楼得到的赏银了。
“你在二楼三楼有关系好的兄弟吗?”
大款发问,金钗连忙回道:
“有,有几个。以前一起在一楼做事时关系都很好,后来他们考核升上去了,现在也能说上几句话。”
钱九多又掏出二十文递给金钗:
“让他们帮忙注意着点,下来之前让他们给个信。”
金钗连连点头:“您放心,这事一定给您办都漂亮的。”
……
王娟赌输一把,她不在乎的扔下几枚铜钱,眼神四下乱飘在寻找什么。
见钱九多终于回来了,她焦急抖动的腿停下,嘴上打趣道: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莫不是在厕所和那小男妓来了一下。”
“哈哈哈,你挑的这小男妓不行啊,这才一柱香时间就完事了?”
旁边的人跟着嘲笑。
钱九多没接她们的话,她拿走顺手放在凳子上的外衫:
“我刚才去找人算了一卦,她说我在绿植有土壤的地方旺手气。几位在这玩着,我换个地方。”
她作势就要走,王娟怎么会让到手的鸭子飞了,她上前拦住钱九多:
“这赌桌的风水这么好,换什么地方啊,那边有几排金钱树,搬过来不就就行了。”
“这可不行。”钱九多摇摇头,一脸正色:
“风水这东西可不能乱动,搞不好在成忌讳。我看我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好。”
其他赌桌都是赌场的人,唯有这桌是买通的,要是钱九多这傻子在别的赌桌赌输玉佩,钱可就进不了自己的口袋。
王娟心下焦急见说不通,她转变方法又道:
“那就把桌子搬到那边去,这桌子旺财还是不要轻易换才好。”
她语重心长的劝解。
钱九多假装被说动,她犹豫的看向庄荷:
“这…赌场能同意吗?”
庄荷早已被买通,怎么会拒绝。
她带着官方微笑:“只要赌徒同意,我们在哪都可以开盘。”
王娟脑袋四处乱转,看到西边楼梯处整齐的摆放几盆发财树,嘴上说着吉祥话:
“看那发财树,多吉祥啊,到那肯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在桌的赌徒想来也是,自发的抬起桌子移动到楼梯旁。
才刚坐下,金钗就故作媚态的端着茶壶走来。
钱九多背对着,王娟率先看到,她扬起一种都懂得的表情,朝着金钗的位置扬起下巴:
“那不是刚才勾引你的小男妓吗,这是刚清洁完身上又过来发骚了?”
钱九多 对于这种三句话不离黄腔的人,从心里感到厌恶。
她抓起赌桌上的汗巾,拂开王娟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金钗看出钱九多对身边这个人的嫌弃。
他扭着腰插入两人中间,隔开两人的距离。
先是给王娟倒了一壶茶,顺势坐在钱九多的腿上,亲昵的搂着她。
在她耳边低语:上面的人要下来了。
钱九多将汗巾扔在一旁,把兜里的铜板拿出大半。
“这有水有树,视野开阔,算命说了这能让我财运发达。”
王娟见她一副不赚的盆满钵满不罢休的模样,低头喝一口茶水掩饰自己得意翘起的嘴角。
还发财?我看你是要破产才对。
“这风水都这么好了,赌把大的得了,别一文两文的赢,财运在流失了”
庄荷将骰蛊扣在桌子上等待众人下注。
王娟眼都没抬,顺手扔几枚铜钱押注。
“王姐说的也是,财运难得还是要趁着这股劲全抓在手里才行。”
钱九多像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她在怀里摸索一番,郑重的掏出一个黑色盒子。
王娟见那盒子眼里闪过赌徒对金钱的贪婪。
盒子表面有点掉漆,漏出里面不值钱的木头。
从盒子表面来看,它的主人必定极为珍贵的抚摸过上千次。
她虽然从没在钱九多那里见过这盒子,但以前那些被她骗过的傻子里都拿这种盒子装贵重物品。
庄荷显然也见过不少,她眼神看向王娟等待她的指令。
王娟敲两下桌子让她稍等,用调侃的语气试探:
“这是拿什么值钱的东西出来了,还拿盒子装着。”
“当然是好东西,我今后的富贵人生就在这一刻。”
钱九多陷入疯魔,脸上尽是对以后富贵生活的幻想。
仿佛花都花不完的钱财就在眼前。
她重重的把盒子放在大字上,因为力气过大把盖子都震的打开,之后又很快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