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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白姐姐平日看着大气,竟是连个庶女都容不下啊……”
  “是啊,来都来了,就别计较了……”
  “……”
  自有不明原因的跟着瞎劝,沈燕宁觉的这种人最是无聊且恶毒,三言两语就给白氏冠上了一个小气的名声。
  始作俑者的萧夫人还在那笑着,仿佛这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玩笑。
  楚平乐则是努力压制着自己眸中的眉飞色舞。
  白氏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萧夫人,问:“萧表妹可知你越界了,你都外嫁多年了,却八竿子打我侯府的事非,是不是有些手长了。”
  萧夫人看出白氏有些不高兴了,赶忙道:“都一家人,表嫂说这个不是见外了。”
  “萧云云啊萧云云,你年少的时候我就觉的你蠢的像猪一样,想不到都这般岁数的,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蠢的跟头猪似的,”白氏毫不客气的讽刺。
  但一语出,整个看席上的贵妇们,都傻眼了。
  这是贵妇们交流能说的话吗?太粗俗了吧?
  沈燕宁也愣住了,但马上明白白氏要做什么了。
  “表嫂,咱们好好说话你骂人做什么?”萧氏一愣,登时委屈的尖叫了起来,又引来了不少人,周围都是议论纷纷的。
  萧氏还企图用群众的力量来压制白氏,可惜……
  白氏不装了。
  “你管天管地,管上了别人家的家事,骂你怎么了,我还打你呢,”白氏不由分说,伸手结结实实就给了萧氏一个大耳瓜子。
  直打的萧氏整个人都傻了。
  怎么回事啊,京城贵妇交流,哪有打人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tຊ口凉气,仿佛这游戏不会玩了。
  “你,你居然打我……”
  “让你管别人家的家事,你夫家不打你,我替他们打你,”白氏是真的放飞自我了,上去又是几个大耳瓜子,并且抓住萧氏的发髻打。
  萧氏被连续打了几下才知道反抗。
  一旁的楚平乐更是惊的眼睛珠子都要掉了,说好了马球会是上流社会的风雅聚会,风雅呢?尊贵呢?
  “母亲,表姑母你们别打了……”
  楚平乐下意识就要去拉架,但是沈燕宁也上来拉架了,不过不是真拉架,而是拉偏架,一把抱住萧氏。
  “萧夫人,息怒,息怒啊……”
  “啊,你放开,我杀……”萧氏已经被打的披头散发。
  此刻楚平乐上来拉架,白氏也刚好腾开手,反手就给楚平乐两个耳刮子,大骂:“长辈说话哪有你这小贱人插嘴了,滚……”
  楚平乐稀里糊涂被打的朱钗崩落,面颊通红。
  这时,周围的贵妇人也才反应过来拉架,登时一乌泱的人上来,主要是分开白氏与萧氏,兵荒马乱中,楚平乐不知被谁给直接撞倒。
  “啊啊啊……”
  随着几声惨叫,她那纤纤玉手,不知被哪个刁奴踩了好几下。
  那边,白氏与萧氏才堪堪被分开。
  只是白氏因先发制人,几乎无战损,而萧氏已经被打的犹如猴屁股,披头散发不成样子,场面莫名有些滑稽。
  白氏还在破口大骂:“萧云云,让你闲的,不管自家小妾爬床,不管自家小叔子偷人,来管我家的事,你算老几啊,啊呸,以后在敢在老娘面前冲脸子,打不死你我也扇的你窜稀流尿,你信不信……”
  “泼妇泼妇……”
  反观萧氏那边,被骂的浑身抖颤,只能说出这两个重复的字眼。
  一旁的沈燕宁悄悄汗颜,她怎么感觉,白氏这个在她心目中,名门之后,知书达理,端庄柔弱的婆母形象,今日有点崩啊!
  不过想想,确实没有打一架更能让人觉的爽了。
  再看一旁的楚平玉,早就已经呆滞了,我是谁,我在哪?
  “武定侯夫人,你也消消气,不值当的……”
  这时也有人陆续前来安抚白氏了,于是,场面出现了一种很微妙有趣的现象,明明白氏是打人的,可随着时间推移,仿佛宽慰白氏的人更多。
  为什么呢?因为白氏更有权势。
  萧氏不及白氏,这便是人性。
  白氏在无数人的宽慰下,还难过的控诉着自己的苦闷。
  “那曲贵妾就是个活妖精,狐狸精,武定侯为了她,专门开辟出一个海棠院,金屋藏娇,与我分居十几年,当年为了那狐狸精更是气的老侯爷与婆母,数度病重,只要一想到婆母临终时候的表情,我便不能忘怀,抬举庶女,纵然家中有一百个庶女,只要是良妾所出,我都抬举,偏那狐狸精的女儿,要我抬举?做梦,这萧云云忘了她亲姑母是被谁气死的吗?如今说什么一家人,我看你是狗屎糊住了眼,不如瞎了的好。”
  白氏声声痛斥。
  大家听的明明白白,竟是都微微有了共情。
  在看那萧氏,先是觉的自己被打,应该站在公理的一方,此刻听到白氏提起自己的姑母,当年的确没少因为曲贵妾的事,生气上火。
  顿时被骂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
  至于楚平乐,更是被白氏当众撕下了底裤,狐狸精之女,谁家瞎了眼敢要,还怕娶个搅家精呢。
  原本瞧着楚平乐可怜的人,闻言忽然撒手,“哎呀,晦气死了。”
  “白姐姐,别生气了,为了那些贱人不值当……”
  “是啊……”
  舆论登时一边倒了。
  白氏又道:“幸亏家里还有个姑姐,楚贵妃是个明事理的,这些年一直主持公道,还给我儿媳抬了诰命,生怕我们孤儿寡母的受欺负……”
  一提楚贵妃,登时宽慰白氏的人更多了。
  而对面的萧氏则陷入了自我怀疑,她原本以为只是全了侯爷表哥的所求,再则她与白氏不对付,就以为可以不尊。
  若是放在以前,这暗亏白氏估计也只能记下,对她也没什么打击办法。
  但错就错在,时机错了,如今的白氏,放飞自我了。
  而白氏的放飞自我,也不是全无原因的,一个女人,一个被命运压迫的高门主母,在给儿子解决完终生大事,且觉的没什么后顾之忧的情况下。
  便是要为自己争一口气了。
  斗妾室,打贱人,命运已经对我如此不公了,还不许我发疯了?反正我疯不疯,家族的威势在那,也不会受其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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