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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白氏的放飞,楚平川的瘫痪和沈燕宁的出现,都算是一种导火索。
  直把萧氏吓的连连后退,在不敢跟白氏争锋,她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她却是怕的很,狼狈的就转身走了。
  楚平乐见此,哪里还敢留下,周围唾沫星子也能淹死她,也慌不择路的跑了。
  “白姐姐消消气。”
  白氏这才气顺了,道:“让诸位受惊了,都是我的过错,实在抱歉。”
  如今萧氏都吓跑了,旁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说点场面话就散了,不过经此一闹,武定侯府算是彻底出名了。
  只怕谁家都会讨论一番,而同情弱者,踩踏妾室,拥护权势拥有者,本就是马球会上这些正房夫人的本能。
  这舆论,可有的热闹了。
  白氏也没再跟这些人凑热闹,带着沈燕宁与楚平玉只管去后面的马场散心去了。
  他们不走,他们是受害者,便是要人看见就讨论的。
  此刻走到马场,人少马多了。
  一处歇脚的凉亭内,娘三个才打完架坐下喘口气。
  奴仆才贴心的送上的各种新鲜的果品茶水。
  白氏心情整个都好了,笑看着沈燕宁与楚平玉,问:“刚才你们俩可被我吓到了?”
  楚平玉心有余悸的道:“母亲,我的魂儿都要给吓没了。”
  “哈哈……”
  沈燕宁好笑摇头,“不过,儿媳与平玉,今日也是当真大开眼界了,不过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什么道理,说说。”
  “终究还是强者为尊。”
  白氏看似柔弱,但她却是真正的强者,家世,侯府,名声,仪仗,这些都是她的脸面,也是她的铠甲。
  年轻的时候,白氏或许顾及名声,怕影响儿女姻亲前程,顾及侯府门楣,公婆压制,她小心收敛,受尽委屈。
  但如今,她母家依旧强盛,公婆不在,侯府中馈尽在她手,多年经营,利益往来盘根错节,在楚兴纵情享乐,走下坡路的时候,白氏一天都不曾松懈。
  命运唯一给她的意外与重击,就是楚平川的瘫痪。
  如果没有楚平川的意外,白氏未来在侯府的地位,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
  沈燕宁的出现,算是弥补了这个意外。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儿媳,同样不弱,便足矣。
  所以,在看着沈燕宁兵不血刃的拿捏住锦娘,且认真教养孩子,与楚平川和平相处后,白氏隐忍多年,正式开始稳定发疯。
  向夫权,发出属于她的反抗。
  虽迟,但终是来了。
  与白氏的摧枯拉朽比,曲贵妾那撒娇装晕的手段,可笑的让人觉的幼稚。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沈燕宁看明白这些,才知白氏下的大棋,“想来婆母来这马球会之前,就已经给平玉物色好人家了吧。”
  楚平玉还傻傻的。
  白氏一笑,“我的恩怨,不连累无辜之人,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们娘三个,在马场上纵纵马,喝喝茶,玩了有一个多时辰后,才打道回府,而此刻侯府的海棠院,早已因白氏的发疯,陷入了混乱。
  楚平乐一回来,就扑到海棠院,哭了昏天黑地,她自生下来就没遭受过如此打击与委屈,关键,她的名声全被白氏给毁了。
  曲贵妾还不明所以,后来在听到随行丫鬟的口述后,也险些是两眼一抹黑,当场差点没晕过去。
  她做梦也没想到,多年不曾搭理过她的白氏,居然如此狠毒的一朝发难。
  果然是会叫的狗不咬人,这不会叫的狗,一口就要咬死人,曲贵妾的名声本就差,虱子多了不痒。
  但她女儿清清白白的,就这样被白氏给毁了?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快,叫侯爷回来,天塌了,有人要杀了我们母女啊……”
  曲离若从未如此慌乱惊恐过。
  与此同时在军政司挂闲职的武定侯楚兴,也得了消息,而一路回来,她也从传话婆子的口中知道的事情始末。
  “白氏当真敢如此?”
  楚兴目眦欲裂。
  婆子还添油加醋的道:“何止啊,夫人简直疯魔了,不光打了表小姐,还当众怒骂曲姨娘,将这些年的事情都给……抖落出来了,这是知道大小姐到了出嫁的年龄,正要物色要人家,专门毁大小姐名声的,以后,哪家高门还敢要大小姐啊。”
  他娇养着长大的女儿,就被白氏这么糟蹋了。
  “我杀了这毒妇。”
  楚兴气的满面怒火,抖tຊ手就抽出了护卫手中的长刀,只往白氏的清晖院去,婆子也被吓了个半死。
  她就挑拨离间而已,没想过要杀人啊。
  “侯爷……”
  怒火中烧的楚兴,快步就走到了清晖院。
  此刻沈燕宁还没有走,老远就看到楚兴,面色一变,周围的奴仆婆子也瞧出来了,都要上前来拦。
  “侯爷息怒啊……”
  “侯爷不可……”
  反观白氏,就镇定的坐在主位上,放下手中茶盏,道:“不要拦着侯爷,让侯爷过来,这是要跟妾身算账吗?当年约法三章,海棠院与侯府互不叨扰,但海棠院名义上还是要尊我这个主母,如今你们出尔反尔,还借着外人打我的脸,那就别怪我不给你们脸了。”
  楚兴持刀站在原地,怒道:“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便是,你毁了平乐和离若的名声,便是要她的命……”
  “没错,我就是要她们的命。”
  白氏冷冷一笑,看着那寒光烁烁的刀,她没有躲闪,反而还一步步往前走:“要杀妾身啊,来,杀吧,杀了我,你就高兴了,只是侯爷要背上杀妻的罪名了,杀的还是侯府主母,按周朝律,丢官罢爵还是轻的,我白家的势力不光在舞阳,京城也是不弱的,到时候必然参的侯爷你抄家流放,不信可以试试。”
  白氏一步步走到楚兴的面前,仿佛是将她的命,搁在对方手里一般。
  这一刻,不光一院子的奴仆婆子要吓破了胆,连沈燕宁的心都跳慢了好几拍子,因为她感觉的到,有那么一刻,白氏是真心求死的。
  楚兴深深的瞪着白氏,道:“与你夫妻多年,我竟是不知你是这种人。”
  白氏笑了,“你不知道的多了,如今不是都知道了,原本我以为平川是我唯一的指望,如今平川也毁了,我此生都无指望了,杀了我,拉你做垫背,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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