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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霁闻言稍有怔愣,“什么家规......”
  “大颐皇室的家规是什么,明湛竟不知道吗,就是——”
  夏枝汀潋滟着撩人的眼波,声音放小了些,“大婚那晚,嬷嬷交给我观摩的那本小册子啊。”
  顷刻间,少年湿润的眼中浮动出几分暗涌。他脸色漾起几分薄红,在烛火跃动下,像是春日映桃花一般好看。
  凌霁固然听闻过这个“皇室家规”的梗,可是现在,竟还需要她点拨一回方能记得。
  “想清楚了?明日要起得早,可不能反悔了。”
  凌霁低喃着,埋头用唇瓣蹭上了她的肩,顺着颈侧往上游移,喷洒着缠绵的气息,缓缓劝说:“枝枝,我不会给退路的......”
  “不反悔......”夏枝汀都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又钻入了他的臂弯,明明只是往他这边挪了一些,意识到这点时,她早就无处可逃了。
  凌霁墨发散落着,像只毛绒绒小狗在蹭她,气息和发丝都蹭得下侧的娇躯一阵酥痒。
  这事儿,是枝枝今日主动提起的,她把自己送进怀里,他亦只想心安理得地将她占为己有。什么被她遗忘了的心上人?一边去......
  少年墨色氤氲的眼中,浮现了前所未有的占有欲和执念......从今以后,他才是她名正言顺的心上人。
  女孩稍微仰了下脑袋,显露出一丝迷茫,小嘴嘟囔着:
  “话说,你都还没看过家规,要不现在叫人去取来......”
  “现在还看那个做什么?”
  凌霁轻笑了声,宽大的手掌被窝里擒住了她的手,按到了两边,摸起来好像没以前那么冷了。
  有些举动似乎是无师自通的。
  夏枝汀让他按着手,静静地看着他,忍不住娇嗔埋怨着:“还说不用看册子,你就这么按着,谁来解衣裳......”
  “不急,先亲一会儿。”
  凌霁的唇缓缓落了下来,青涩地徘徊吻着,断断续续地触碰。
  他看似是那个主动的人,可他呼吸却乱得不行,迫使他一切举动都变得小心翼翼。
  夏枝汀睁着眼睛,少年那般沉醉痴迷、急切又慌乱的模样,就这么尽收眼底。
  她被一片炙热的温度笼罩着,桃花眸里旖旎着醉红,被亲得有些透不过气。
  身上的力气,好像被他亲着亲着,就会慢慢消散了......
  凌霁终于放开了她的手,试探着去解她的衣裳。
  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生疏,那解开衣带的进度就像是卡在那儿了,没有一点进展。
  凌霁呼吸渐渐稳定下来,神色依旧,嘴角噙着细不可察的笑意,似乎是在那里不慌不忙地摸索。
  女孩心底却莫名涌上一种说不出的焦急。
  “明湛,你真可以吗......”夏枝汀哑着声音问。
  怎料她这声娇柔微哑的呼唤,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
  “那现在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凌霁挑着嘴角,面容好似凭空生出了几分妖冶的味道。
  下一瞬,衣束忽然剥落,飘然被他掀去了一头,夏枝汀身前传来了一片凉意,随即又被一片滚烫覆盖。
  少年将她深拥入怀,用身上的温度包裹着她,轻轻噙着她的耳尖,不急不慢地咬了两下。
  他嗓音缠绵缱绻:“若是真不可以,枝枝看过家规,以后便让枝枝来教我......”
  屋外秋意浓,梧桐舞秋风。
  殿中一片春色正好。
  夏枝汀被吻得情动,视线渐渐模糊,头脑变得昏昏沉沉。
  眼尾撩红,淹没在少年一片赤忱的秋水里......
  清宁殿里今夜叫了两回水。
  待到夏枝汀清醒回神的时候,身上已是一片清爽,半掩的衣衫下透露着许多红痕。
  凌霁考虑到他们一早就要走,总算是没跟她折腾得太过分,后来又主动帮她清理了一切。
  那些该留的痕迹和不该留的痕迹,全都落去了脖颈以下,刚好能让衣衫遮住。
  夏枝汀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要不,凌霁每日喝的那个药还是稍微减上那么几味吧?
  她觉着,有的地方好像也没那么需要补啊......
  这少年平日待她温柔极了,谁知道他做起事来会是这个模样?要是补过头了,到时候吃大亏的肯定是她!!
  “明日骑马前往蓟川,你肯定要难受的,我让人备辆马车给你。”
  他薄唇覆上她的鼻尖,轻轻碰了两下。
  “你还知道!”
  夏枝汀累得不想理他,一声不吭,背过身去,只管让自己迅速坠入梦乡。
  凌霁哑然失笑,哄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好不自觉地贴着她睡了下来。
  睡梦中的夏枝汀哪管得着这么多?
  好像有什么难缠的东西抢她床位?
  一脚给你踹下去!!
  _
  清晨卯时,城门之下。
  “我以为太子殿下说得极是,未经生民之苦,如何真正体谅天下百姓,为君王分忧?”
  章青云不解道:“所以,你乘着四人抬的轿子前往灾区,又是何意?白礼,你父亲内史大人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白礼道:“前去蓟川一路颠簸,我自幼在家苦读,从未骑过这么远的路,坐个轿子怎么了。”
  凌霁和夏枝汀就在这时乘坐马车到来,身后跟着一路运送物资的人马,然后便看到了这哭笑不得的场景。
  “臣等参见太子、太子妃。”
  人们连忙行礼,但是他们不解......太子妃跟过来做什么?
  为何太子脸侧还有一片淡淡的乌青。
  “孤自己也不过是马车随行,白府丞好大的架子。”
  凌霁淡淡瞥了来人一眼,嗯,八个人质......不对,八个詹事府官员。
  虽然还有几个没来,估计是被亲爹拦着了,但是,来了这么多个也够了。
  “我等今日是救灾,不是巡视,要不得这副做派。”
  他大概钦点了一番,坐轿子的居然还有两个,照他们这个拖拖拉拉的效率,猴年马月才能去到那边?
  “可以骑马,也可以乘马车,但万万不可像这样耽误了灾情,若是觉得自己没这个本事去到蓟川的,回各自的府邸便是。”
  白礼等人这才很不情愿地下了轿,面色忧郁。
  章青云看了眼太子专用的马车,提醒道:
  “殿下......您带太子妃一道前往蓟川,虽是伉俪情深,但这影响怕是也不好啊。”
  夏枝汀想,早知道就继续女扮男装了,大不了半路再卸掉就是了,哪还有那么多质疑......
  凌霁反却问道:“太子妃有医术在身,是为悬壶济世而来,哪有影响不好之说?这不是正灾民们最需要的吗?”
  “太子妃能懂医吗?”
  白礼这时从旁边探了个头,将信将疑。
  夏枝汀却突然抄起一个瓷枕,快准狠,往他的肘弯一侧敲去!
  那是麻筋的位置。
  激得白礼肘臂一阵发麻,好像一时半会都动不了了!
  “嘶——”
  白礼面露惊愕,“太子妃,您这是做了什么?”
  夏枝汀扬眉道:“你说就本宫到底懂不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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