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旺春,你家里没有镜子难道还没有尿吗?也不撒一泡照照自己!我就算看上隔壁村的种猪也不可能看上你啊!”
村里人愣了一下,随即哄堂大笑。
胡旺春的亲妈听了,顿时不乐意了,跳着tຊ脚说道:“你说什么?你这样的我们胡家还看不上你呢!”
胡映香趁机给薛忍冬扣帽子,“薛忍冬,你别太过分了!当初要不是你纠缠我哥,我哥也不会上你的当!你一天三个工分都费劲,还好意思挑挑拣拣!再说了,谁家过日子不是看男方踏实肯干?你这种看脸的人可太肤浅了!”
“你错了,我这个人一般不攻击别人外貌的——除非他的外貌先攻击我。”薛忍冬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知道吗?我每次看到你哥都热泪盈眶!他就像一瓶辣椒水,每次出现都要辣一下我的眼睛。你要是觉得胡旺春踏实肯干,大可以嫁给他啊!反正你们家本来就是近亲结婚,才生了这么一堆怪胎!要是再和外姓人结婚,那可就是蓄意害人了!”
说到这,薛忍冬面向村民们,高声宣扬道:“大家不会不知道,近亲结婚生的孩子,身上的毛病会遗传给后代吧?”
村支书原本站在人群里没说话,听到这瞬间急了,扬着拳头就要冲过去打人。
“臭丫头!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然而知青点的知青们团结一致,楚培章和李知珩立刻就拦了上去。
“胡支书,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对女同志动手呢?”
胡支书咬牙切齿地看着薛忍冬,想叫村里人帮忙,却发现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审视着他,心中恨意翻涌,说道:“大家别听她瞎说!她就是勾引我家旺春败露了,才倒打一耙的!”
小贱人!等你落到我们胡家手里,别想过一天好日子!
薛忍冬气人地掏了掏耳朵,老神在在地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家胡旺春这个赔钱货要砸在手里、非要赖上我了!”
“你——”胡旺春接连被侮辱,气得浑身颤抖,一副随时会打人的样子。
薛忍冬打断他的话,直接问道:“既然你说我和你处了对象,那我问你,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和你处对象的?”
胡旺春愣了一下,随口胡诌道:“就是上个月。”
“具体是哪一天呢?”
“7号那天。”
“哦,也就是说,你其实上个月也有机会给我改工分的,那为什么这个月才开始改呢?”
胡旺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看了胡映秋一眼,才强行镇定下来,说道:“我、我上个月还不完全信任你!”
“那你这个月应该信任我了吧?”
胡旺春被话赶到这,只能点头称是。
“这我就奇怪了,初七那天你们家请客吃饭,连毕维西一个外人都请了,为什么没有请我呢?你别告诉我你们家女人不能上桌吃饭!你妈和胡映秋天天上桌,全村人都知道。”
薛忍冬说得是自己刚穿过来那天薛家发生的剧情。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填补,胡旺春很快就露了破绽。
他左顾右盼、目光闪烁,半天憋出一个理由。
“因为、因为咱们俩的事我还没和家里人说!”
薛忍冬顿时抓住了胡旺春的痛脚,“这可是你说的!你家里根本不知道我和你处对象!这么说来,刚才你爸妈和小妹说我勾引你,就是蓄意造谣了!一个村支书不分青红皂白给村里的女知青造谣,这件事我要举报给公社!”
“不对!”胡旺春立刻慌了,改口道:“我爸妈知道咱俩的事,只是不想公开。”
“哦,这么说你给我改工分他们也知情了?村支书包庇自己的亲儿子贪污集体财产,这么大的罪名要是让公社那边知道,可是够把你爸撸下去了!”
“没有没有!我爸什么都不知道!”
胡旺春自己不在乎记分员的工作,却知道全家都指望他爸这个支书,哪里敢让他丢帽子?
只是他这样反复更改自己的说辞,村里人看在眼里,也知道他嘴里没有准话了。
薛忍冬见胡旺春自乱阵脚,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记事本,晃了两下,笑吟吟地说道:“明白了,两害相权取其轻,你是替你爸承认造谣的事了,我记下了。”
这时村支书灵机一动,说道:“我是昨天才知道你俩的事的!旺春还没来得及告诉我改工分的事!”
“如果是这样,你怎么证明胡旺春给我改工分,不是他一厢情愿、自作主张呢?你张口就说我勾引他,显然还是造谣啊!”
薛忍冬把胡支书怼了回去,又问胡旺春,“我再问你,既然你说我是趁放假和你幽会的,那我假期都去了哪你应该一清二楚吧?毕竟十天才有一次假期,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这我当然清楚!”胡旺春又来了劲。
“行,那你告诉我初七那天我去哪了?”
胡旺春还没说什么,胡映秋就先跳了出来。
“我知道!你那天去后山了!我当时还问你是不是去幽会了!你别不承认!你就是和我哥幽会去了!”
“我记得我下山时你刚好上山,这么说那天你在山上碰见你哥了?”
“对!我碰见他了!”
“这就巧了,我那天上山是去挖野菜的,遇见你之前也遇见了赵云霆。如果我是和你哥幽会去了,赵云霆应该会遇见你哥吧?”
薛忍冬看向人群中的赵云霆,问道:“赵云霆,你当时看见胡旺春了吗?”
赵云霆摇了摇头,“没有。”
薛忍冬又看向胡映秋,问道:“你不会又要改口说我和赵云霆幽会吧?”
“你放屁!云霆哥哥才不会和你幽会呢!”
“那不然是你想和他幽会,才倒打一耙造我的谣?”
胡映秋张开嘴,刚要说话,赵云霆却忙不迭撇清道:“我没有和她幽会!当时山上还有孙二狗在!”
这么急着撇清的态度,直接让胡映秋闹了个大红脸。
胡映秋幽怨地看了赵云霆一眼,不再说话了。
薛忍冬乘胜追击道:“刚才你替你哥回答,无非就是帮他撒谎,那我再换一个,十七那天我去哪了?”
胡旺春眼睛一亮,“你去河边了!我那天和你幽会了!”
“还撒谎是吧?大队长,请你们把卫生所的谢医生找来,他能证明我有没有和胡旺春幽会。”
说到这,薛忍冬冷冰冰地看了胡旺春一眼,又道:“胡旺春,你仔细算一算,如果我们只有假期能见面,初七你没见我,十七你也没见我,我们也只能上个月廿七见面了。可是上个月廿七……我可是生病在知青点躺了一天啊!这些天我如果都没和你见面,请问我是什么时候求你给我改的工分呢?”
廿七是原主的生理期,原主身娇体弱,生理期那几天必然会卧床养着。
薛忍冬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按照原著,再过几天,就是女主痛经男主照顾的剧情了。
姜连翘和裴念着急了半天,听到这,异口同声地说道:“我证明!忍冬上个月二十七确实病倒了!”
胡旺春接连被戳穿,却还是不死心,又找补道:“是上个月十七那天!就是那天你求我给你改工分!”
这句话,正中薛忍冬的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