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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风大雨疾,应该是店面招牌太过老旧,被风吹的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听着这个死亡问题,温念条件反射地看了眼顾西征,少年撇过脑袋看她,似乎也在等着听她的答案。
  温念欲哭无泪。
  她就一块大排。
  她为什么还要分给别人!
  她自己都不够吃的呢!
  想到这,温念拿起筷子,在两个男生的视线下,先把温响碗里的大排夹到自己碗里,紧接着,又把顾西征的也夹到自己碗里。
  夹完之后,心头的那口气似乎平了,温念慢吞吞的拿着醋瓶,往面里倒了点醋。
  然后也不管他们,自己香喷喷地吃了起来。
  惯的都。
  温响气的咬牙:“是不能选他,我未来妹夫得找个厉害点的,顾西征只会被你爬到脑袋上。”
  又忽然想起什么,他调转枪口:“你刚才对那小太妹不挺厉害,一个眼神快把人家吓哭了,怎么就治不住眼前这个。”
  “......”像是懒得理他,顾西征拿着筷子低头吃面,他吃相斯文,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来,一口面进了肚子,他抬头,淡声道,“还要什么,你妹说了,我请。”
  温响额角抽了下:“......”
  他怎么感觉这话这么暧昧!
  温念喝了口汤,碗里的面很多,再加上三个大排,她压根吃不掉这么多。
  见温响还不大高兴,她软声撒娇:“哥,我吃不完。”
  “......”温响把她的碗端到自己面前,边往自己碗里夹面,边骂,“吃不完还护,谁乐意天天吃你剩饭,就你爸跟你哥命苦,打小吃了你多少剩饭。”
  给她留个差不多,又把碗递回去,温响的脸色好了许多,仿佛因为这亲昵的、别人不能做的事,终于争出了输赢。
  至少,温念的剩饭只会给他。
  他夹了半碗面走,大排全都留下了,温念鼻子酸了酸,又夹了一块大排给他:“给你。”
  温响终于笑了:“吃吧。”
  温念眼睛弯成月牙儿,顶着张素脸白皙可爱。
  想着也夹了顾西征的一个,她撇过脑袋,客气地问:“顾西征,你要吗?”
  少年细长的双眼暗沉,似乎夹了些不虞,见她这么问,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温响愣了愣,“你不是不吃别人碰过的吗?”
  顾西征:“有吗?”
  “......”
  没有吗?
  温响也糊涂了,他们男生之间不夹菜,唯一一次见顾西征拒绝,还是因为苏子惜。
  但他说的是“过敏”。
  为了拒绝人家也说得通。
  他就是被顾西征平时的那些毛病给搞出毛病了,下意识的认为他应该不愿意碰别人碰过的。
  温响没多想,低头吃面。
  温念刚想把碗里多余的那个大排夹给他,少年自己把碗靠近了:“我自己来。”
  “好。”
  顾西征拿筷子把大排夹走。
  然而看着他夹走的那块,温念愣愣地抬头,想提醒他那块自己咬过了,还没来得及说,大概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顾西征瞥她:“吃吧。”
  温念抿抿唇,没再说话,低头慢吞吞地吃面。
  她吃饭慢,半碗面还没吃完,温响已经连汤都喝掉了,他擦了擦嘴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呆了几秒钟。
  须臾,他忽然坐直:“念念,你那个对象,是骗哥的,是不是?”
  提到这个,顾西征也顿住,偏头看她。
  温念有点羞赧,有一种自己没对象好像没魅力的感觉,但她懒得再去扯这些谎,点头,嗯了声。
  见她承认,两个男生好像都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没对象好,没对象好,”温响喃喃,“你现在高三呢,不能谈,等上了大学再谈,到时候哥帮你把把关。”
  说到找“对象”,温响忽然想起她之前说的贺子翔的事,现下有了闲心,他手指轻敲了下桌子:“贺子翔怎么回事,看上你了?”
  “......”温念抬头,凉凉地看他,“他看上我很奇怪吗?”
  温响:“......”
  片刻。
  怕惹着她,温响换了种问法:“那你看上他了没?”
  话一出,顾西征撩了下眼皮子,没什么表情地伸手,慢吞吞地把他面前的那瓶醋拿过来。
  往自己碗里倒了点。
  温响被他的眼神盯的毛骨悚然:“你瞅我/干啥?”
  听到这熟悉的话,温念下意识地接:“瞅你咋滴?”
  “......”又被她噎了一句,温响委屈,“念念,今天一晚上你偏了他多少次,自己算过没?”
  温念自己也想笑,她纯纯的是跟温响逗嘴逗习惯了。
  “他就是刚分手没人玩了,”温念好脾气地解释,“他打小就这样啊,有了新玩具旧的就不要了,等新的变成旧的,又倒过来去玩之前的。”
  听她这么形容,温响气结:“谁会拿玩具来形容自己的?”
  “......”
  她就是打了这么一个好懂的比喻!
  还想再说些什么,旁边的顾西征冷不丁打断她:“吃饱没,还要什么?”
  他嗓音像结了冰,莫名的发凉。
  温念稍愣了下,觉得他可能嫌自己磨蹭,连忙捧着碗,勺子也不用了,把剩下的汤喝掉。
  喝完后,她拿纸擦嘴,温声说:“饱了,走吧。”
  “......”见状,顾西征抿了下唇,似是在解释,声音很低,“不是在催你。”
  更不是嫌烦。
  温念身上还穿着他的外套,三个人的衣服都有点潮湿,她起身,也没在意,笑眯眯道:“回家洗澡换衣服,别感冒了。”
  “他这身体不行,”温响附和,“之前车堵半道的时候你哥开了下车门,回来就见他拿了件外套穿上了。”
  温响只穿了件短袖,温念嘀咕他:“你明天也穿长袖,也就我今天早上没见着你,不然头发给你揪光。”
  “行行行,”怕她再接着念叨,温响扶额,佯装不耐烦,“我明天穿,哎,顾西征,你早上是不是也被她骂了,她碎嘴子起来跟狗都能聊半天。”
  温念炸了:“温、响!!”
  “好了好了好了,”温响边笑边认怂,“哥错了,不是碎嘴子,是小仙女,小仙女成了吧?”
  兄妹俩闹腾个没完,顾西征把钱付了,又看了眼踮脚想去打人的姑娘,自己的外套很大,穿在她身上长度到膝弯,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他眼睛稍弯,嘴角轻抿,走过去拎着她衣领往外带:“冻死他。”
  “听到没,”有了支持者,温念得意地回头,“不穿长袖,冻死你。”
  温响:“......”
  他现在严重怀疑顾西征是怕被她骂才临时穿的外套。
  -
  三人回了家,温念先去洗澡,顺便把身上湿掉的衣服都扔进洗衣机洗了。
  洗完后,看着顾西征的外套,她纠结是在自己家晒,还是给他拿回去晒。
  在阳台站了几秒,窗外雨势渐停,透过暖黄的路灯,能看到地面上雨水的反光。
  温念收回视线,拿了个衣架,把衣服挂到晾晒架上。
  温响不在家,应该是跑到隔壁打游戏去了,刚才还闹得势同水火,老死不相往来。
  刚把衣服晾晒好,门就被敲了两下。
  温念趿着拖鞋过去把门打开,顾西征站在门外,他应该也刚洗过澡,换了身灰色的家居常服,头发吹到半干,高高瘦瘦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拎着她的书包。
  “书包落车里了。”
  温念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谢谢啊。”
  送完书包,顾西征没走,依然站在那里,好像有事情要说。
  温念轻扬起脸:“怎么了?”
  “......”听她这么问,顾西征垂眼看她,嘴角抿得越来越直,像是不大高兴,停了须臾,捺着性子提醒道,“你是不是有件事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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