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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娇娘心里越想越生气。
  待稍微冷静下来后,她便清晰认识到一个事实,那便是母亲身后有人!
  从她记事起,母亲从来都谨言慎行,行事有分寸且十分懂察言观色。
  否则,娘亲与她也不会在司家得以生存,且一应吃穿与主母无异。
  至于母亲背后之人是谁,楚娇娘暂时摸不着头脑,但她觉得只要她想知道,并不难。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将局势翻转过来,至于其他日后再做打算。
  “翠柳!”
  “卢......壁......在!”
  今日翠柳也被打了,所幸她平日跟各院奴仆关系都处的不错,执刑之人明显对她放水,只说话口齿不清却能行动自如。
  “你去帮我办件事!”
  楚娇娘招手将翠柳招过来,对着翠柳耳语几句。
  翠柳点点头后恭声退去。
  忧心之事一一有了安排,楚娇娘内心总算稍微舒坦了些。
  可她不知,她的一举一动早被人监视。
  可惜的是,陆霆和陆远山近水楼台先得月并未得到任何有用线索。
  但司丰和却有重大发现。
  秦殇和司丰和离开定国侯府后,并未归家,而是一同到司家别院。
  “子敬,你在定国侯府所说一切可是真的?”
  司丰和并未言语,只点点头。
  秦殇晕乎乎,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司丰和会将这等秘辛当众说出。
  何况,一旦此秘密外泄肯定会引起动乱,那后果......
  司丰和看着好友脸上凝重的神色,依然只笑笑不说话。
  他要的就是将事情闹大,否则怎么浑水摸鱼,坐收渔翁之利?
  两个时辰后。
  一名暗卫匆匆而来,将发现告知司丰和。
  待暗卫走后,秦殇忍不住询问,“子敬,如何?”
  “楚娇娘身边楚嬷嬷出府后到康源镖局寄了三箱布匹给她母亲余婉儿!”
  秦殇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这应该没问题吧?
  楚娇娘跟余婉儿母女关系好,连他都知道寄东西什么的是时常的事。
  秦殇想了想问道,“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现下还未知!”
  司丰和说完,目光锐利的看向皇宫方向。
  康源镖局当家人是一名太监,这说明什么?
  答案已不言而喻。
  只是,现下情况不明,他暂时不打算将这些告知好兄弟秦殇。
  司丰和内心冷笑,既然你们如此想要得知木牌秘密,全告知你们又何妨?
  就怕后果并不是你们能够承担的起的。
  ——
  定国侯书房。
  陆霆淡淡道,“今日,我已让陆争请假休沐,我们父子不必上朝!”
  陆远山今日接连被揍,往日永远带着如沐春风的俊脸此刻全是痛苦之色。
  “父亲,您不会以为司年年说的是真的吧?”
  陆远山到现在还有些不相信,司年年所说是真。
  他到此刻还以为这是司年年争风吃醋想出来的新花样。
  毕竟以前这蠢女人又不是没有干过这种事。
  为tຊ了打压娇娘,还让岳父岳母配合她演过戏。
  好在,他慧眼如炬,一眼便拆穿她的谎言。
  陆霆闻言气的扬起大手,他真想一掌想打死蠢儿子。
  可他见儿子肿胀的脸颊还是没忍心再打下去。
  “蠢货,当然是真!”
  “司家人摆明了要拉我们定国侯府下水!”
  陆霆心里那个气啊,他死死捂住心脏,害怕被蠢儿子给当场气死!
  “现在我们跟司家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找到木牌还好,否则......我们陆家上下都要一起陪葬!”
  陆霆看着儿子迷茫的表情,再一次后悔为了公务没亲自教养儿子,让儿子耽于情爱变成如今这副蠢样。
  陆远山见父亲说话认真严肃,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陆远山身形摇晃,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他脸上怨恨的说道,“司年年和司丰和怎能如此歹毒!”
  “呵呵!”
  陆霆只冷笑两声不说话,儿媳妇和司丰和歹毒?
  他这儿子为官多年,脑子里头现在装的还是浆糊?
  要是他们真歹毒便会将责任全推在陆家身上,毕竟这是最省事的办法。
  更会大肆宣扬,是你陆远山抢了血燕,意图独占财宝。
  到时,陆家人才是真正的大祸临头。
  司丰和选择将司家木牌秘密当众告知,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从今天开始,你便休沐在家吧!”这种脑子还当官?陆家迟早被你害死!
  “父亲,不......!”
  陆远山自尊心和功利心极强,怎肯放弃为官机会?
  “来人,送世子回去!”
  陆霆背过身去不再说话,陆争将陆远山请出书房。
  陆远山回到房间后,内心的愤恨与憋屈将他彻底击垮。
  他愤恨的将能打砸的全都打砸在地,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些。
  等房间内所有东西砸无可砸之后,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恶狠狠道,“司年年,本世子定要让你后悔终生!”
  ——
  一天一夜后,司年年醒了。
  她望着金丝楠木拔步床顶,心里说不上来啥滋味。
  她的命咋这么苦呢!
  前世在死前好好一个正常人被渣男和不孝子送进精神病院。
  不到半年便被各种恐怖治疗以虐待折磨的身心俱疲而死。
  好不容易混成时空局业务精英,休个假就穿到了甜宠文里做恶毒女配。
  而且,更要命的是,这次居然一次性给她安排三个不孝子。
  她原本的计划是拿着丰厚嫁妆和离,然后逍遥快活。
  她根本没想过要招惹不孝子,不孝子偏偏自个凑上来气你。
  司年年长叹口气,觉得肯定是没给老阎王贿赂钱财,才导致晚年凄惨。
  “母亲,您终于醒了,太好了!”
  陆京云满脸惊喜上前,打断司年年思绪。
  司年年满脸生无可恋看向来人,看了一眼后,继续闭上眼假寐。
  “母亲,今日之事确是大哥和二姐不对,您......您千万别气坏了自己......”
  “生气,我怎会生气?”
  司年年冷冷一笑,又补充道,“以后,你们都别来了!我不想见到你们!”
  “母亲!”
  陆京云急了,母亲从未用这种平淡无波,无比失望的语气跟他们兄妹三人说过话。
  这种感觉就如他前世眼看大仇得报,却被陆京棋反杀一般,绝望至极!
  司年年看了眼陆京云,虽他言辞恳切,表情真挚,可也丝毫打动不了她。
  “想让我活久一点,你们以后就当没我这个母亲!”
  司年年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她今后就当自个是孤家寡人,反正有丰厚嫁妆,其他一概不奢求。
  可有些人偏偏不能如她所愿。
  “母亲,您醒了,太好了!”
  “母亲......”
  少男少女的声音由远及近。
  司年年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强忍着不适在婢女的搀扶下从床上坐起。
  “你们还来干什么?”
  司年年冷眼看着眼前的两个不孝子,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少男少女一如既往的好看,可司年年内心再也激不起一丝波澜。
  许是司年年眼神太过于冰冷,让陆京墨、陆莺莺、陆京云三人乖顺不少。
  “母亲,儿子担忧您,见您醒了,来看看您!”
  陆京墨斟酌着开口,见母亲晕倒才刚醒到底不敢将真实目的暴露出口。
  陆莺莺可管不了那么多,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楚大哥那绝望的眼神。
  “母亲,您醒了,可否将两万两先给我!”
  陆莺莺无视司年年这个老母亲脸上快要杀人的表情,继续说道,“母亲,这两万两当真是救命钱,就当是女儿找您借的,改日女儿一定还给您!”
  陆莺莺说的无比认真,就差跪下指天对地的发誓了。
  司年年讽刺一笑,“你不是说有我这样的母亲是你的耻辱吗?”
  陆莺莺本就脾气暴躁,见求财不成,反被母亲讽刺,也来了火,“母亲,您平日做了些什么,您自己不清楚?非要女儿将一桩桩一件件说给您听?”
  司年年脖子一梗,倔脾气也上来了,“哦?我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得陆大小姐对我当众讨伐?”
  陆莺莺一脸恨铁不成钢,“母亲,这可是您说的!”
  “你善妒不说,还恶毒,一身铜臭味,只会用钱来解决所有问题......”
  司年年听着都想给陆莺莺这个不孝女喊来啦啦队给她摇旗呐喊了。
  这是哪里来的千年绝种大傻逼啊,从古至今,没钱寸步难行!
  怎滴,你要学远古兽人野外狩猎?
  还是说你长这么大没花过你老母亲一分钱?
  你是吃空气长大的?
  “哈哈哈!”
  “好,你说的很好!”
  “说完了吗?”
  陆莺莺小嘴一撇,“母亲,你的罪行就算说三天三也说不完!”
  “够了!”
  陆京墨大吼一声,看向陆莺莺的眼神都是愤怒。
  “莺莺,她是我们的母亲!”
  陆京墨愤怒的看向陆莺莺,第一次觉得这个妹妹当真是蠢笨不堪!
  母亲就算再不得体,也是他们的母亲,这点事实永远都改变不了。
  母子一体,说下去丢脸的只会是他们三个兄妹。
  “你凶什么凶!明明是母亲自己让我说的!”
  陆莺莺一脸愤怒,只觉得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对。
  母亲嫁妆丰厚,她只是找她拿两万两而已,连这点忙都不肯帮。
  果然跟楚姨娘说的一样,母亲只在乎哥哥们,一点都不在乎她。
  司年年见陆莺莺像仇人般看着自己,再对上陆京墨期待的眼神,深吸口气。
  “你们兄妹一起想要五万两?”
  陆京墨和陆莺莺两兄妹对视一眼,没想到惊喜来的如此之快!
  陆莺莺见母亲还如平常一般,无条件的选择给予,立马点头,“是的!母亲!”
  “我累了,需要休息,你们兄妹酉时过来取便可!”
  陆京云急了,立马惊呼,“母亲,您怎么能......!”
  “出去!”
  司年年说完,闭上眼躺在床上继续假寐。
  陆京云想要再劝,便被陆京墨和陆莺莺一脸威胁的拉了出去。
  杏儿不解的问,“夫人,您当真要给?”
  “给!为何不给!”不止给,还要大张旗鼓的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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