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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哀家再把顾太傅召进宫来?”谢太后揉了揉自己的眉头。
这话说出来她心里都觉得没底气,不单单是顾太傅,朝臣们也都对江眠眠失去了信心,最近有很多人都在议论南萧国的未来,竟让没有一个看好的,要不是她这个太后的威慑力还在,恐怕这个朝廷早就消失了。
“太后,您已经召了顾太傅那么多次了,太傅他可是一次都没来过。”月华虽然想哄谢太后开心,但也无法回避这个事实。
就连对南萧国无比忠心的顾太傅都这样,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可如何是好?”谢太后脸上的愁云更重,等开春以后,各国之间又要开始往来接触,这一接触免不了对土地问题进行一番谈判。
之前南萧国的大片国土都已经迫于压力划给了别人,好在几乎没什么人烟,损失勉强可以接受,若是明年谈判再次失败的话,恐怕会真的动摇国之根本了。
听着谢太后的话,月华也有些不知所措,她从小长在这深宫里,一直陪着太后,也见证了近几年南萧国的变化,若是没有太后撑腰,这南萧国可能在先帝离世的那一年就分崩离析了。
“罢了,去宣顾太傅吧!”谢太后经过长时间的考虑后说道。
“顾太傅?”月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谢太后明知此事不可能,为何还要这样做?
“哀家已经和皇上说了,半月后给他找来一个夫子,合适的人选也就只有顾太傅了,”谢太后想起了那天自己同江眠眠的对话,突然觉得有些后悔,“若是顾太傅不肯来,你就说哀家找他来叙叙旧。”
这次即使不能说动顾太傅,那让他推荐几个人选也是好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南萧消失吧!月华点点头,将太后的意思传达给了下人。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顾太傅的府上,而这时候的顾太傅,正因为贺景宴的事情焦头烂额。
自祭祀那天起,贺景宴就变得无法无天起来,以前的时候对顾太傅的话还听上一些,现在是一点儿都不听了。
“你们小姐呢?去哪里了?”院子内,顾太傅板着脸问道,在他面前跪了一排战战兢兢的下人。
“回太傅的话,小姐她……”
“春香你别说话,”顾太傅开口打断,“春莲,你说。”他将目光望向了旁边另一个年纪小些的丫鬟。
名为春莲的丫鬟听到顾太傅的话后,下意识的看向了旁边的春香,春香见状赶紧对她挤眉弄眼,示意她按商量好的那样说。这个小动作又怎么可能逃得过顾太傅的眼睛。
“张伯。”
“太傅有何吩咐?”
“你把春香带去厨房,准备今天的午饭,其他人给我留在这里。”
“是。”张伯点了点头,走到了春香的旁边,春香只能无奈的起身离开了院子,心里暗自祈祷春莲能顶住压力,别把小姐交代的事情给办砸了。
春香走了以后,留在院子里的几人明显慌乱了起来。
顾太傅清了清嗓子:“说吧,你们小姐去哪里了?”
今天本来是贺景宴背书的日子,但顾太傅在书房坐等右等都不见人影,他问过下人后得知并没有人出府,随即来到了贺景宴的院子,但是却被这几个下人挡在了这里,不用想也知道贺景宴肯定躲起来了。
“太傅,小姐她身体不舒服,在屋子里休息。”春莲低头回答道。
“不舒服?”顾太傅往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窗户那里有个人影一闪而逝。
“是,小姐说她喉咙痛,头痛,需要休息。”春莲低声的说。
“我知道了。”顾太傅不知想到了什么,往屋子那里又看了一眼后,竟然什么都不问的直接离开了。
等到顾太傅出了院子以后,春莲等人将院子门关严实了,这才进了屋子。
屋内的炭炉旁,贺景宴正在烤火,她刚刚为了偷听顾太傅说话连窗户都打开了,丝毫不顾钻进来的冷风,结果半句没听清还差点儿被发现。
“我爹都说什么了?”
“回小姐,太傅没说什么,奴婢按照小姐的吩咐将话都同太傅讲了,太傅就直接离开了。”
贺景宴伸向炭炉的手一顿,这老头儿面对这么明显的借口居然没有一点反应,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行,我知道了。等春香回来了你让她来找我,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们离开后,贺景宴盯着炭炉里的火光出神。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也大概摸透了这个老头的脾气,表面上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实际上对自己是极其疼爱。不然自己这几天闯的祸,足够他打自己几次了。
倒是自己那两个哥哥,从祭祀那天过了以后就没再来找过自己,就连同自己最好的二哥顾云磊都没有来,这倒让她觉得有些无聊。
正在她出神的时候,屋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了,之前被顾太傅赶去厨房的春香带着一身凉气出现在屋子里。
“小姐,奴婢回来了。”她刚刚被叫去了厨房,但是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一得知顾太傅离开的消息,就从厨房跑了回来,看到好端端坐在屋子里的贺景宴后才松了一口气。
“回来就行,春莲胆子太小了,就连撒个谎都会哆嗦,春香你往后得好好教教她。”贺景宴虽然没听清对话,但是春莲颤抖的肩膀她是不会看错的。
春香听到贺景宴的话一阵无语,哪有这样的小姐?说话不仅毫无顾忌,丝毫架子没有,还整天教她们如何撒谎。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贺景宴的手在春香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奴婢就是在想小姐变得不一样了。”
“不一样?啊这个嘛,人都是会变的,你家小姐我浪子回头幡然醒悟决定开始重新做人了。”贺景宴摇头晃脑的说出了一大堆词,把春香唬得是一愣一愣的,好在她也没计较太多,转身给贺景宴倒了一杯茶。
手里端着茶杯,贺景宴浅浅抿了一口,她还真是有些渴了,现代的时候她可从来不会喝茶,至于熬夜那更是经常的事情,没想到一到了这里,整个人都变的懒了。
“呼……”她对着茶轻吹了一口气,“老头去哪里了?”
老头?春香一脸茫然。
“哎呀就是我爹。”非要自己这样说才能明白。
“哦,听说是宫里来人了,把太傅叫走了。”
“宫里来人?”
贺景宴自从到了这里,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个太傅爹被叫走,说起来这太傅不都是皇上的老师吗?每天应该伴随皇帝左右,应该很忙才对,怎么自己这个爹好像无比的清闲?
“春香啊,老头儿他每天不教皇上读书吗?一个太傅怎么整天呆在府上啊?”
听到“读书”二字,春香变了变脸色,似是有话但又不敢说。
贺景宴一看,这是有内|幕啊!她顿时来了兴致:“春香,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小姐,奴婢不敢说。”春香摇了摇头。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就当给我讲故事了。”
“小姐,您不是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贺景宴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反驳,话说了一半才想起来自己的处境,自己现在是一个失忆的人,随即她抽泣了起来。
“我也想知道这些,可是那天醒了以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你也是知道的,其实我心里一直相当痛苦,不但不记得爹爹,不记得哥哥,连最普通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了,我心里一直……呜呜呜!”贺景宴一边说一边挤出了几滴眼泪。
春香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在贺景宴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心软了,再经过贺景宴这么一折腾,什么害怕啊禁忌之类的早就抛到了脑后。
“小姐您别哭,奴婢说就是了。”
“好,你说吧!”目的达成以后,贺景宴脸上的泪水瞬间就消失了,春香登时有种上当的感觉,但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就无法收回了。
“奴婢听说,当今圣上只有十五岁,不过已经当了五年的皇帝了。”
“噗……”贺景宴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十五岁当了五年皇帝,那岂不是十岁就登基了?别说是十岁的时候,就是现在,和自己比起来这皇帝也就是个小孩子而已。
“十五岁,比春香你还小上一岁,和我比起来的话……”
贺景宴还没开口,就被春香抢了先:“小姐您比当今圣上大了足足五岁。”
贺景宴打量了一下春香,自己是二十岁不假,可是这小丫鬟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她不就是到现在还没嫁出去而已吗?这要是在现代,自己还是相当年轻的。
“足足五岁?”贺景宴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春香见势不好立刻改了口:“不,小姐您只比圣上大了五岁而已。”语气相当的诚恳。
贺景宴眼角跳了跳,现在怎么感觉更加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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