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想要一个人乖乖放血给自己治病,还不让那个人死,有的是办法,说什么“死了血就干了”,还不是舍不得?这三年里,宋怀明曾亲眼见过沈凝对容澈做过的事情。真是无法理解……他忍不住说道:“她移情别恋,在你的府上兴风作浪,这就罢了,还三番两次想害你性命……”“你要不是那白雪寒梅的毒,也不至于成了如今这样,天气稍冷就得捧着手炉保暖,病西施一般,连辛苦练就的一身武功也不能随意动用……”“现在有法子可以解毒,你还怕她有闪失,我真的不懂你。”
这是兰台阁!
昨夜的一切潮水一样倒灌进了沈凝的脑海之中。
她怔怔了片刻,看向黛月问:“你说我睡了多久?”
“八个多时辰。”黛月温声说:“现在都已经是下午了,再过一个时辰天就黑了。”
沈凝张了张嘴,目光不可置信地落到了外面。
自从抢回身体控制权,她根本就睡不着。
要么勉强睡着,也是半睡半醒。
便是最好睡觉的午后,也至多睡一个来时辰,但睡眠质量依然不高。
这一次睡了八个多时辰,还睡的这样沉,甚至连个梦都没做。
黛月说:“外面已经不下雨了,但是天还阴沉着,所以天色瞧着也乌压压的很是暗沉……小姐饿了吧?咱们这就回将军府,府上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
沈凝默了默,点头:“好。”
黛月带了衣裳过来,服侍着沈凝穿戴整齐。
沈凝便带着黛月离开了兰台阁。
她没有询问容澈的所在。
这睿王府上都是容澈的人,从她醒来,穿衣洗漱挽发出门,少说一刻钟时间有了,底下的人早该禀报了容澈。
他如果想出现,那早该出现了。
他不想出现,她厚着脸皮追过去意义并不大。
这两日两人之间进度不错,她很满意,也不急在这片刻时间。
……
沈凝和黛月的背影消失在游廊转角后。
不远处的石亭之中,宋怀明“啧”了一声,“人都到你府上了,还一副乖乖任你拿捏的样子,你干吗还放走?”
“我要是你就把她拘在身边,别的不说了,先让我给她诊诊脉,看看她那血是怎么回事。”
“然后调理血脉,把你自己的毒给解了。”
他原是不知道容澈喝了谁的血,缓解的那白雪寒梅的毒。
不过昨儿听到底下人说,容澈镜湖遇刺,和沈凝单独待在一起一个多时辰,宋怀明便猜测到了。
容澈披着暗绣云纹的墨色披风,眸光清淡如风,“你拘得住一个人的身体,拘不住一个人的心,她要是再受不住寻死觅活,那具身体可能就真的成死尸了。”
宋怀明挑了挑眉:“你不想拘住她,怕她有闪失?”
容澈修长干净的手指轻抚着掌心的手炉:“她死了,血也就干了。”
宋怀明很不给面子地嗤笑了一声。
多年相交,相互了解,宋怀明深知容澈能耐。
尤其是这三年里,容澈因为那个沈凝性情大变,手段也更加的厉害。
他若想要一个人乖乖放血给自己治病,还不让那个人死,有的是办法,说什么“死了血就干了”,还不是舍不得?
这三年里,宋怀明曾亲眼见过沈凝对容澈做过的事情。
真是无法理解……
他忍不住说道:“她移情别恋,在你的府上兴风作浪,这就罢了,还三番两次想害你性命……”
“你要不是那白雪寒梅的毒,也不至于成了如今这样,天气稍冷就得捧着手炉保暖,病西施一般,连辛苦练就的一身武功也不能随意动用……”
“现在有法子可以解毒,你还怕她有闪失,我真的不懂你。”
容澈淡淡道:“我这个先帝遗腹子,好不容易半死不活了,如果忽然能解毒,能生龙活虎起来,你说有多少人会夜不能寐?”
宋怀明嘴唇一抿,“倒是忘了你这敏感的身份。”
“我这样,他们最安心了。”
容澈无所谓地哼笑一声,“这么多年明枪暗箭躲着过来了,如今解毒也不在这一时,以免操之过急,被人钻了空子,真的小命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