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五大三粗的汉子,这等细腻的话说不出口,就破风箱似的卡在了嗓子里。“啥?”辰航好奇催问。武盛骞放下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闷声说:“没没啥,就是看你在家干了这些活,想着你怪累的。”“就这个呀!”辰航松了一口气,有点自豪地说,“这点活算啥?你别瞧不起人,我手脚可麻利了。”她挺着小胸脯,两眼发亮,跟天上的星星一样。武盛骞咽了下口水,喉结滚动格外明显。辰航一看他那样,立刻“哼”了一声,扭头继续做饭去了。武盛骞闷头一笑,也没多说啥,在自己焕然一新的屋子四处转了转。
“谢我干啥?”辰航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得不自在,低下头去,好奇地问。
武盛骞两步跨到她跟前,大手握住她肩膀,粗声粗气地说:“我……我……”
他想说,谢谢你,让我有了家的感觉。
可五大三粗的汉子,这等细腻的话说不出口,就破风箱似的卡在了嗓子里。
“啥?”辰航好奇催问。
武盛骞放下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闷声说:“没没啥,就是看你在家干了这些活,想着你怪累的。”
“就这个呀!”辰航松了一口气,有点自豪地说,“这点活算啥?你别瞧不起人,我手脚可麻利了。”
她挺着小胸脯,两眼发亮,跟天上的星星一样。
武盛骞咽了下口水,喉结滚动格外明显。
辰航一看他那样,立刻“哼”了一声,扭头继续做饭去了。
武盛骞闷头一笑,也没多说啥,在自己焕然一新的屋子四处转了转。
原来,小媳妇干的活,还远不止表面上这点儿。
他脏了衣服洗好了,搭在铁丝绳上;露着棉花的破被子补了起来,针脚又细又密,比他娘生前的手艺还好;缺角的碗碟不见了,换成了成套的两碗两碟,花色很素,干净漂亮。
武盛骞心里也敞亮,凑到辰航身边去,主动说:“做啥呢?帮你弄。”
“我看家里有干蘑菇,再不吃都要生虫子了。我把它泡发了,做个蘑菇馅儿饺子,你能吃不?”
辰航灵巧的小手飞快包着饺子,随意地回答。
武盛骞不挑,马上说:“我啥都吃,你别拿我当大郎,给我一碗药就成。”
辰航白他一眼,怪他又胡诌八扯。
武盛骞笑着,上手去帮她擀面皮。
“哎!你的手,还没洗呢。”辰航叫了起来。
武盛骞说:“出羊场的时候洗了,不脏。”
一边说,他一边伸出一对蒲扇似的大巴掌,掌心朝上,给辰航检查。
辰航却是看也没看,直接说:“那走了这么老远的路,道上又是风又是沙的,也脏了啊。你快洗洗去。”
“女人就是麻烦。”武盛骞咂嘴抱怨着,人倒是听话,乖乖去水盆边清洗了。
俩人干活快得多,一锅饺子很快煮熟了。
武盛骞打小生在东北,吃惯了这边的东西,乍一尝辰航的手艺,觉得又好吃又新鲜。
他饭量本来就大,这一爱吃,饺子一口一个,眨眼工夫就吃掉了半盆。
辰航看他爱吃,也觉得这半晌没白忙,心中十分满足。
吃着饭,她小声说:“那俩碗俩碟,我没花钱,是拿猪头肉和边上的邻居家换的。邻居大娘人还挺好,又塞了块格子布给我,我盘算着做床单太小,就当成桌布用了。你看,还成不?”
武盛骞听了,咀嚼的动作忽然一停,若有所思地瞅着她。
“咋了?你不喜欢啊?”辰航也放下了筷子,有点不安地问。
谁知武盛骞直接站起身,从炕头的小柜子里拿出个破旧的荷包,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叠花花绿绿的钱票子。
他把钱抽出来塞给辰航,“你不提钱,我倒忘了,你手头还没零花用呢。以前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没攒下什么家底,统共就这点钱。你都拿着,想买啥就买,别舍不得。往后我赚多了,也都交给你,咱家你管账。”
票子面额不大,可那厚厚的一叠,捏在手里也是很有分量。
辰航从前在娘家,过得也是苦日子,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多钱。
她眼睛有点发亮,却还是把一叠钱往回推,“不,这不成。咱俩还没戳章扯证呢,我咋好拿你的钱啊。”
“哦,这是急着扯证了?咱明天就能去。”武盛骞故意逗她。
她脸色果然一红,低着头直嘟囔:“谁急了!”
武盛骞哈哈直笑,拉着她手,强行把钱塞过去,大剌剌地说:“给你就拿着,戳没戳章,是政府的事,反正在老子心里,看见你头一眼,你就是我媳妇了。”
“土匪……”辰航偷偷吐槽着,可心里还是发甜,她小声问,“你把钱都给我,就不怕我乱花啊?”
“啥叫乱花?我武大疤的媳妇,买啥都是应当应分的!”武盛骞高声说。
辰航不由被他逗笑了,而后很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一准儿不乱花。我知道你挣钱也不容易,我会好好算计的,用这钱把日子过好。”
武盛骞瞧着她亮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心里别提多热乎了。
头一回看见小媳妇,只觉得漂亮,也寻思娇花难养,她一定是个娇气爱花钱怕干活的主儿。
没想到,她完全不是,反而勤快贤惠,比羊口坡所有的女人都强。
武盛骞很想抱抱她,又怕她不乐意,硬生生把那股欲念憋了回去。
晚饭后,武盛骞抢着收拾了碗筷。
辰航看他水渍都不擦,只能无奈地又返工一回。
武盛骞挠着头发,憨憨地保证:“下回,下回我一定洗得干干净净,完了再擦得干干巴巴。”
辰航还不习惯和他说太多话,没了事干,俩人就变得不尴不尬的。
僵了一会儿,她才说:“那啥,时辰也不早了,要不你去睡觉吧。”
“去睡觉?去哪?”
“羊圈呗,昨晚上你不就在羊圈。”
这里是人家的家,自己却要赶人家去睡羊圈,辰航有点心虚,所以声调低低的。
武盛骞咂咂嘴巴,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秀气的小脸儿,粗声说:“今晚上风这么大,你还让我去羊圈啊?不成,我睡屋里。”
说着,他就要往炕上躺,还要拉过辰航。
他力气大,随随便便一扯,辰航就轻飘飘撞进他怀里。
她侧脸被迫贴着他厚实的胸膛,有力的心跳就在耳边震动,让辰航心里一阵阵地发慌。
“不不成,你快松开我!”头一回被男人这样搂抱着,辰航又羞又怕,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武盛骞吓了一跳,连忙松开她。
瞧着她发红的眼睛,他心疼,又有点失望。
这小媳妇,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啊。
过了会儿,他才叹口气,捞了一床旧棉被,认命地起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