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就说。”“属下觉得,王妃可能喜欢您。”萧宴玄剑势一滞,冷冷地瞥了过来:“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缝合术,王妃倾囊相授。易容术,也是说教就教。这等胸襟,就是圣人,也不过如此。溟一道:“王妃对您,实在是太好了,就好像,把一颗真心都捧给您。”萧宴玄站在晨光之中,玄色衣袍无风自动,每一处都透着清冷。“喜欢?那是什么东西?”他薄唇轻轻勾起,带着一点凉薄的嘲意,“另有所图罢了。”
云雾山离长安城并不远,快马加鞭,半日的行程。
天蒙蒙亮,沈青黎刚起来,就瞥见一道冷冽的身影,从院中走来,哪怕隔着炎热的日光,也能感觉到冷若冰霜。
“锦一见过王妃。”
她一身青色劲装,满头乌发被高高束起,眉眼锋利淡漠,有股夺人的英气。
沈青黎对她十分熟悉。
在别院养伤的那几年,都是锦一在照顾她。
再见故人,脸上笑意比曦光还要明灿:“王爷让你随我一道去云雾山?”
锦一被她的笑容晃到,微微蹙眉,不懂她为何这般高兴,冷淡地颔了下首:“不知可否能出发了?”
“还不行。”
沈青黎坐到梳妆台前,捣鼓了好一会儿,已然是另一副容貌。
柳叶眉,鹅蛋脸,称得上俏丽,却没有半点原先的影子,就连手都不复白嫩细滑。
若不是亲眼看着,根本认不出来。
锦一眼瞳微微一缩,目光落在她脸上:“王妃还会易容?”
“略懂一点,你过来,我也给你弄一个。”
沈青黎伸手要拉她,锦一却退开了一步,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
“为何要易容?”
“自然是掩人耳目了。”
锦一以为她说的是府外那些监视的眼线,抱剑坐了下来,任由她捣鼓,很快也变了个模样。
两人又换了身行头,乔装成侍女。
溟一等在后门,给她们准备了两匹快马,看到两人乔装后的模样,根本移不开眼。
王妃真是什么都会啊!
沈青黎看着他眼底的惊艳,扬唇笑道:“若有兴趣,改日教你。”
溟一双眸发亮,高兴道:“多谢王妃。”
若是每个暗卫都会易容术,执行任务的时候,简直如鱼得水。
沈青黎翻身上马,飞扬的裙摆猎猎作响,掠出一道残影。
锦一紧跟而上,眼底的神色却凝了凝。
乡野之地,清贫困苦,别说马了,就是驴子也不一定买得起,可学不会这么精湛的骑术。
两匹骏马一路疾驰,直奔云雾山。
萧宴玄在院中练剑,听到溟一说起沈青黎的易容术,寒潭般的眸底,显出一抹幽深。
这么多年,一直探不到叶黎半点踪迹,是不是也易容了?
他淡声道:“传信给药王谷,问一问,叶黎是不是会易容术。”
“是。”
溟一拱手应下,看着萧宴玄,有些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属下觉得,王妃可能喜欢您。”
萧宴玄剑势一滞,冷冷地瞥了过来:“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缝合术,王妃倾囊相授。
易容术,也是说教就教。
这等胸襟,就是圣人,也不过如此。
溟一道:“王妃对您,实在是太好了,就好像,把一颗真心都捧给您。”
萧宴玄站在晨光之中,玄色衣袍无风自动,每一处都透着清冷。
“喜欢?那是什么东西?”他薄唇轻轻勾起,带着一点凉薄的嘲意,“另有所图罢了。”
......
沈青黎和锦一在官道上纵马狂奔,晌午的时候,到了云雾山。
两人下马,背着竹篓就进了山。
云雾山,山势雄阔壮丽,连绵数十里,在重峦叠嶂之中,古树参天,溪河奔流,景致极为秀丽。
紫炎草喜阳,两人沿着山道,朝南面的山顶走去。
半个时辰后,来到一座狭长的悬桥前。
悬桥被山间的风吹得摇摇晃晃,桥上铺了一块块木板,有些木板都有了裂痕,看着就很不结实。
桥下是万丈深谷,这要是掉下去,准得摔成肉泥。
锦一以为她会害怕,沈青黎已经沿着长长的悬桥,一步一步,从容地走了过去。
刚过了悬桥,就碰到长公主的人,他们也来到了悬桥边。
紫炎草在云雾山的消息,是她透露给长公主知道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
沈青黎压低声音,对锦一道:“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过桥。”
锦一没有多问,只听“铮”地一声,长剑出鞘。
她剑气强悍,横扫过去时,那些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被逼退了回去。
为首的男子,是长公主府的侍卫长,江陵。
他抱拳说道:“我等来此,是为了给长公主寻药,不知两位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
他以为报出长公主的名号,沈青黎就会卖个面子,谁知道,沈青黎是要往死里得罪。
“我家二小姐是未来的昭王妃,她说了,任何人不得过桥,你们想过桥?”沈青黎换了个声线,抬起下巴,趾高气扬地嘲笑道,“摸摸你们那低贱的脸,问一问自己,你们配吗?”
锦一听她提起沈青鸾,终于知道她说的掩人耳目,是什么意思了。
江陵眼色一狠,戾气汹涌而出,冷笑道:“沈家这是要与长公主府为敌了?”
沈青黎唇角微翘,极其嚣张:“长公主都要死了,谁知道还能活多久,即便苟延残喘,多活几年,那时,我家小姐母仪天下,她是君,长公主是臣,还不是要跪在我家小姐脚下。”
“找死!”江陵勃然大怒,拔剑冲过来。
锦一长剑一扫,荡出凛冽杀意,江陵脚下的木板顿时碎成几块,整座悬桥被剑气一震,更是摇晃得厉害。
江陵不得不退回去。
锦一冷冷地盯着他:“想来送死,你就试试。”
她持着剑,只那么站着,就有一种,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迫人气势。
江陵不敢轻举妄动了。
沈青黎笑得更灿烂,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好歹是长公主,怎么身边尽是废物?依我看,寻什么药,还是赶紧去死,别丢人现眼了。”
“竖子猖狂!你敢对长公主不敬?”
“我又没有说错,反正快要死了,还活着做什么?”
一句又一句,像利刃一般,狠狠地捅进了他的心窝里。
沈青黎顶着沈青鸾侍女的名号,张狂至极。
“这世上,没人能忤逆我家二小姐,忤逆者,都得死!”她得意地看着江陵几人,挑衅道,“把桥给我劈了!”
锦一面无表情,一剑把悬桥给斩断了。
悬桥轰然砸向石壁,断成几截,掉下深谷。
江陵,以及他身后的那群侍卫杀气滔天。
还不是昭王妃呢,就这般狂妄。
好!好得很!
沈家!沈二小姐!
他们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