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孔猛的一缩,连忙急急的又翻了几页。等到确定这本账册到底代表什么的时候,谢挽凝唇角慢慢扬起一个笑容。原来如此,难怪之前那件事情分明是欺君之罪,却还是让他平安脱罪了。谢挽凝闭了闭眼,悄悄把账册交给鸾鸟,让它务必要妥善保管这个东西。她刚把东西收起来,湖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何人在湖上?”茉莉走出亭子,站在九曲回廊上,高声回答:“是夫人在这儿休息。”听到是谢挽凝在这儿,来人却并没有离开,反而小跑到亭子外面,拱手行礼:“夫人,劳烦您跟属下走一趟。”
谢挽凝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光,低声问鸾鸟:“毕方什么时候回来?”
鸾鸟:“啾~毕方三千年没放过火了,这一时半会的,估计回不来。”
谢挽凝默了一瞬,毕方不会要把院子全点了才能过瘾吧?
不过还好,现在的毕方只有一缕魂魄,不能离开谢挽凝太久,所以没过多久,毕方就回来了。
一回来之后就站在不死树上,毕方,毕方,毕方的叫个不停。
谢挽凝按了按太阳穴,低声说:“毕方,闭嘴。”
毕方粗嘎的声音戛然而止,但是耳边立刻却顿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毕方是谁?”
谢挽凝猛的抬起头,看到穿着一身护院衣服的李纾忱的时候,她差一点惊的跳起来。
但是想起身边还有其他人,便顺势侧过身,换另一只胳膊撑着脑袋:“你怎么来了?”
知道谢挽凝是不想提起关于毕方的事情,李纾忱便也顺着她的意思低声说:“不放心,进来看看。”
谢挽凝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那之后两人便再没有说话。
虽然一早就知道自己是绝对安全的,但是有李纾忱守在身边,谢挽凝还是感觉到了更多的安心和踏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个着火点陆陆续续都熄灭了。
远处也隐隐约约看到了往这边跑的人。
李纾忱低声说:“我走了,明日在飘香居见,我查到师太的消息了。”
话音落下,李纾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侯府。
......
高煜捷跑到谢挽凝面前,大喘一口气之后刚要说话,如兰却直接扑进了他怀里,哭哭啼啼的说:“侯爷,奴婢好担心您啊,幸亏您没事,否则奴婢也活不下去了。”
谢挽凝懒得看两个人在自己面前表演生离死别,便站起身,让茉莉去找个地方好让自己休息一下。
谢挽凝的院子其实已经差不多全都烧完了,不过谢挽凝本来也没多少东西,唯一值钱的也就是之前卖药给李纾忱时候得的三千两银票,这些在毕方去点火之前,就已经全都交给鸾鸟保管了。
所以整个侯府,反倒是谢挽凝的损失最小。
来到湖心凉亭,牧东将一本账册递到了谢挽凝的手上。
借着月光和灯笼投下的光,谢挽凝看清了账册上的内容。
她的瞳孔猛的一缩,连忙急急的又翻了几页。
等到确定这本账册到底代表什么的时候,谢挽凝唇角慢慢扬起一个笑容。
原来如此,难怪之前那件事情分明是欺君之罪,却还是让他平安脱罪了。
谢挽凝闭了闭眼,悄悄把账册交给鸾鸟,让它务必要妥善保管这个东西。
她刚把东西收起来,湖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何人在湖上?”
茉莉走出亭子,站在九曲回廊上,高声回答:“是夫人在这儿休息。”
听到是谢挽凝在这儿,来人却并没有离开,反而小跑到亭子外面,拱手行礼:“夫人,劳烦您跟属下走一趟。”
认出是高煜捷身边的贴身护卫高存,谢挽凝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怎么了?”
高存犹豫了一下,想起自家主子对这位新夫人的态度,还是如实回答:“刚才四处起火的时候,老夫人放在小佛堂的一样东西不见了,想请夫人过去一块帮忙找找。”
谢挽凝冷笑到:“帮忙?我进侯府这么久了,连府里何时有个小佛堂都不知道,又要怎么帮忙找?”
高存态度很坚定:“请夫人跟属下走一趟。”
砰~
谢挽凝把装着温水的茶杯砸到了高存的额头上,又跌落在地碎成了几片。
她站起身愤愤出声:“你怀疑是我偷了那样东西对不对?”
高存被打的额头上一片疼痛,却还是坚持说:“属下只是遵照老夫人和侯爷的命令来请夫人去一趟小佛堂,其他事情,属下一概tຊ不知。”
谢挽凝冷哼一声:“行,我就亲自去问问高煜捷是不是怀疑我。”
“茉莉,咱们走。”
高存却还是挡在路上:“夫人,老夫人的意思是,请您院里的人全都去一趟。”
谢挽凝都气笑了,语气硬邦邦的扭头说:“都听到了,来吧。”
亭子里面的几个人跟着谢挽凝走到岸边,这才看到谢挽凝院儿里的人都已经整整齐齐的站在这儿了。
谢挽凝冷笑一声,看着高存:“高侍卫,你好得很。”
话音落下,谢挽凝一甩衣袖大步朝前走去。
走到半路上,突然高存伸手拦住了谢挽凝:“夫人请留步。”
谢挽凝怒气冲冲的等着高存:“你还想怎么样?”
高存清了清嗓子:“夫人,请走这边。”
高存引着谢挽凝朝另一条路走去。
谢挽凝看了高存一眼,面无表情的转了个弯,走上了另一条路。
来到小佛堂的时候,谢挽凝才发现,整个侯府的人现在都被聚集在了这里。
老夫人神色有些憔悴,但更多的是慌乱。
她冷着脸环视着所有人。
田嬷嬷抬高音量说:“今儿夜里,府里多处发生了火灾,有人趁着火灾,偷走了老夫人供奉在佛堂的舍利子,那个东西对老夫人来说非常重要,如果谁偷了这个东西,赶快自己交出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舍利子。
见无人主动站出来。
老夫人对着田嬷嬷点了点头,田嬷嬷才继续说:“既然没人自己承认,那就只有一个一个的搜身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在谁身上搜出来这个东西,老夫人和侯爷定不会轻饶。”
话音落下,好几个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和侍卫,便上前一个一个的搜了起来。
田嬷嬷亲自走到了谢挽凝面前:“夫人,冒犯了。”
说着,她便朝着谢挽凝伸出了手。
她的手刚碰到谢挽凝肩膀的时候。
谢挽凝却猛的抬手,一巴掌打在了田嬷嬷的脸上:“放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搜我的身?”
看到谢挽凝这一巴掌,高煜昇本能的捂住了脸,那被活生生打掉牙齿的记忆顿时涌上心头。
不过这一次,谢挽凝大概是手下留情了,田嬷嬷只是踉跄了两步,牙却没掉。
看到谢挽凝动手,老夫人怒气冲冲的走到谢挽凝面前:“是我让她搜的,你敢动手?”
谢挽凝满脸倔强的看着老夫人:“母亲,府里丢了东西,您不搜侯爷不搜二叔不搜嘉源,甚至连侯爷的几个小妾都不搜,偏偏来搜我的身,母亲,您这是已经把我当成贼了吗?
可言语中却透着某种委屈。
高煜捷顿时心就软了,他连忙走过来对着老夫人说:“母亲,这应该不是挽凝。”
老夫人这回是铁了心了,便冷声打断高煜捷的话:“侯爷,那个东西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
想起那本关系侯府存亡的账册,高煜捷不敢再出声了。
老夫人盯着谢挽凝,厉声下令:“搜。”
谢挽凝却突然后退一步,出声:“搜也可以,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搜到了,要杀要剐我任凭你们处置,可要是搜不到。”
谢挽凝目光落在高煜捷身上。
高煜捷心头一跳,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搜不到的话,我要和侯爷和离。”谢挽凝的声音猛的撞进了高煜捷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