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谢聿舟?”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前面走来一个穿着一身牛仔衣的男人走上前,皮肤黝黑黝黑的,只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谢聿舟愣了一下,还是认了出来。刘长宇——也是跟他一个巷子里长大的孩子,只是从他跟姜漫从这里搬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刘长宇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还真是你啊,你穿成这样我差点都没认出来你。”谢聿舟笑不出来,只淡淡点了点头:“好久不见。”刘长宇四下看了一眼:“姜漫呢?你们两要回来看看没有一起回来吗?那她当初可是你到哪就跟到哪的,那会儿你们谈恋爱,现在应该孩子都有了吧?”
翌日,天气稍微好了一点点,天上的云层里透出一点熹微的光线。
谢聿舟带着骨灰盒去了白云巷——他们最初开始的地顾。
就是在这里,他第一次认识了姜漫,从此便与他的生命分割不开。
姜漫母女刚来到这条巷子的时候,街坊领居还议论了很久。
说这对母子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尤其是姜漫的母亲,那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话很少,但很有涵养,跟着巷子里整日围着圈打麻将的女人都不一样。
而谢聿舟的爸妈在他小的时候就出意外过世了,他和顾永柔是由爷爷一手带大的。
后来爷爷去世后,兄妹两人的日子过得很难,街坊领居里,最帮衬着他家的就是姜漫的母亲。
甚至,顾永柔上学的钱都是姜漫的母亲供的。
贺阿姨做这么多,没有要求过任何回报,只有一次说过:“伯沉,阿姨没别的要求,从小到大,心心跟你的关系最好,以后阿姨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帮我多照顾着她。”
说过那句话以后没多久,贺阿姨就意外去世了,姜漫也跟他一样,没有了任何亲人。
或者说,那时候的姜漫更加孤苦伶仃,毕竟谢聿舟还有顾永柔这个妹妹相依为命。
后来,他的生活就从照顾顾永柔一个人,还加了一个姜漫,变成他们三个人相依相靠。
可是实际上,更多的时候都是姜漫在照顾他们兄妹两的生活。
而在谢聿舟和顾永柔的心里,他们没有拿姜漫当做亲人,更像是一份对贺阿姨的责任。
所以,后来时间久了,谢聿舟和姜漫都过上了很好的生活,他开始觉得一切都步入正轨,他该补偿给贺阿姨的已经还完了。
可是,不知不觉,他又开始欠了姜漫很多。
一直到现在,欠的太过沉重,他就算是死,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走过那条熟悉的小巷,巷子里的一切都是这样熟悉又陌生,再看到这些,他只觉得恍如隔世。
“年哥哥,你等等我!”一个小女孩从巷子里跑出来,不留神撞上了谢聿舟。
谢聿舟下意识地护住手里的骨灰盒,看了一眼那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扎着一个精神的小马尾,跟那时候的姜漫很像。
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好像吓到了那小女孩,她嘴一瘪就开始哇哇大哭。
闻声,从巷子后面跑出来一个小男孩,一把将那小女孩护在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大人欺负小孩子是不对的!”
小女孩就揪着小男孩的衣角:“年哥哥,我没有被欺负。”
小男孩就拉着小女孩的手走远,边走还边安慰:“别怕,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谢聿舟看着两个小小的身影走远,手里的骨灰盒忽然变得无比沉重。
小时候,他和姜漫也是这样的,只是小时候的姜漫没有这么爱哭。
只是在这条巷子里的所有小孩,只有他和姜漫是没有父母的孩子,被别的小孩子嘲笑过。
那时候,他也曾这样站在姜漫面前,保护她。
可是后来,一切又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呢?
“诶,谢聿舟?”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前面走来一个穿着一身牛仔衣的男人走上前,皮肤黝黑黝黑的,只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谢聿舟愣了一下,还是认了出来。
刘长宇——也是跟他一个巷子里长大的孩子,只是从他跟姜漫从这里搬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刘长宇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还真是你啊,你穿成这样我差点都没认出来你。”
谢聿舟笑不出来,只淡淡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刘长宇四下看了一眼:“姜漫呢?你们两要回来看看没有一起回来吗?那她当初可是你到哪就跟到哪的,那会儿你们谈恋爱,现在应该孩子都有了吧?”
谢聿舟眼神一暗,轻轻拍了拍怀里的骨灰盒:“她在这里。”
刘长宇脸上的表情一僵,知道自己提起了不该提的话。
他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谢聿舟的肩膀:“不介意的话,去我家喝两杯吧。”
谢聿舟低头看了一眼,淡淡应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