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之际,周全硬着头皮开口道:“陛下,该去灵堂为先帝守灵了。”齐豫的仪仗在前,容临刻意放缓脚步,与晏卿一并落在后头。容临看似漫不经心:“从前竟不知晏御侍如此善变,真是让人琢磨不定呢。”听着他阴阳怪气的嘲讽,晏卿嘴角抽了抽:“明人不说暗话,驭关候有话不妨直说。”“听闻晏御侍舍身入宫侍奉先帝,方有如今从龙之功,此等高瞻远瞩,本候为之叹服。”他故意将舍身与侍奉咬的极重,颇有些不能明示的内涵之意。
齐豫松了力道,晏卿狼狈的站起身来整理仪容。
容临紧抿着唇,盯着二人久久不语。
晏锦绣说的都是真的。
晏卿为齐豫推拒婚事,忤逆父母,甚至宁愿当女官终生不嫁,也要为他铺路。
尴尬之际,周全硬着头皮开口道:“陛下,该去灵堂为先帝守灵了。”
齐豫的仪仗在前,容临刻意放缓脚步,与晏卿一并落在后头。
容临看似漫不经心:“从前竟不知晏御侍如此善变,真是让人琢磨不定呢。”
听着他阴阳怪气的嘲讽,晏卿嘴角抽了抽:“明人不说暗话,驭关候有话不妨直说。”
“听闻晏御侍舍身入宫侍奉先帝,方有如今从龙之功,此等高瞻远瞩,本候为之叹服。”他故意将舍身与侍奉咬的极重,颇有些不能明示的内涵之意。
片刻怔愣过后,晏卿毫不容情的反唇相讥:“在侯爷的驭人之术面前,我这些小把戏不过班门弄斧,往后还需侯爷多多指点才是。”
“呵。”见晏卿无理也要搅三分,容临冷笑一声,抿着唇与她拉开距离。
晏卿乐见其成。
青涩而疼痛的过往,从她决意入宫,想要主宰自己命运的那刻起……
早已放下了。
齐豫刚踏入灵堂,大皇子齐肃与三皇子齐泽纷纷向他投来目光。
齐肃与齐泽两眼通红,眸底全是怨恨与不甘。
尴尬的轻咳一声后,齐豫怂怂开口:“辛苦二位皇兄了。”
作为皇室子弟中不起眼的存在,齐豫与他们的待遇地位可谓天差地别。
而今想要在他们面前威严起来,非一日可转变。
他这一怂,齐肃便刚了起来:“齐豫,你还没行登基大典,便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这几日都是我与你三皇兄带着家眷轮流守在灵堂!”
未料到齐肃会突然发难,齐豫瞬时噤了声,他这几日的确借着处理事务偷了闲。
登基事宜都是晏卿在操持,灵堂他每日只涉足一次,待上半个时辰便寻由头离开。
一则是他与父皇根本没有父子情可言,每每跪在灵堂前,把大腿掐肿了都哭不出来,唯恐被指责不孝。
二则是不知如何面对两位心愿落空的皇兄。
见齐豫久久不语,齐肃还要发难:“不知父皇……”
“先帝病急临时传位,堆积的政务数不数胜,陛下百忙之际仍不忘每日抽出半个时辰来灵堂祭拜。”晏卿一步步踏入灵堂,嗓音铿锵有力。
“陛下于国于家问心无愧,谁能置喙?名正言顺的新帝,谁又敢置喙?!”晏卿看似云淡风轻,实则饱含警告的对齐肃笑道:“大皇子,慎言哪。”
齐肃阴鸷的眸子死死盯着晏卿,后者毫不畏惧的与之对视。
自大皇子招揽她未果起,二人结下的梁子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晏御侍所言极是。”看着背脊笔直的晏卿,齐豫终于开口回击,“先国后家,君臣有别,如今朕已是新帝,望大皇兄今后慎言!”
齐豫终于拿出天子的气魄,晏卿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他几不可察的冲她眨眨眼,二人默契浅笑。
容临将一切尽收眼底,不禁沉声冷笑道:“晏御侍真是好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