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国太子居然潜入我东启境内,还放任手下兵士打劫,西景有你这么一号太子我看马上灭国了!”马仁当先站出来骂道。“还放任兵勇在我东启境内劫道为匪徒,肆意残害百姓,丧心病狂!”钱苑想到自己家遭遇的劫匪,心有余悸,跟声骂道。“放肆!”墨云晔身后的将士拔刀,“我西景太子也是你等小民可以辱骂的?”“既然来了我东启,为何不可骂?”黑衣侍卫朗声道。他身前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袍男子再次搭上了弓,像是
“何人多管闲事!”
墨云晔是西景太子,又是前国师的弟子,自小呼风唤雨,甚少有做一件事被人这么明目张胆打断的时候。
一时心头火起,眯着眼睛也瞧不清雨幕中那人的样貌,干脆冲着那个方向拉弓搭箭。
“师兄。”
姜珍也看到了那人的身影,抬手制止了墨云晔的动作。
“带了人的。”
经姜珍提醒,墨云晔这才发现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身后跟着十几个身着夜行衣蒙面的随从。
人明明就在那,却让他直接忽视,足够说明这些人恐怕身份不会简单。
放下弓箭。
墨云晔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毕竟是在东启的境内,他不想把事情动静闹得太大。
“驾。”
驱赶身下马匹的口令刚刚喊出,一阵破空声直朝脑后而来!
墨云晔惊出一身冷汗,匆忙回头。
“嗖。”
眼前一花,一支羽箭笔直地插入他的发冠,卡在玉冠之间的装饰镂空之间,箭尾尚在轻轻颤动,连带着玉冠一起“嗡嗡”作响。
“啊!”
姜珍在他身前,看着从发髻中插出,还泛着寒光的箭头惊叫出声。
墨云晔带的骑兵见势不妙,纷纷上前护卫。
雨幕中,那个白衣男子放下手中弓箭,转头和身旁的黑衣侍卫说了几句。
“哗啦”作响的雨幕中,一道中气十足的喊声传来。
“西景太子,这算是警告,再有下一次,我主子的箭可就不客气了!”
突然被点破身份,不止墨云晔的脸色骤然变化,连钱夫人和文竹等人也呆滞了。
太子?
西景一个国家的太子居然潜入别国国境,让手下兵士打劫不说,还肆意残害别国百姓!
“你一国太子居然潜入我东启境内,还放任手下兵士打劫,西景有你这么一号太子我看马上灭国了!”
马仁当先站出来骂道。
“还放任兵勇在我东启境内劫道为匪徒,肆意残害百姓,丧心病狂!”
钱苑想到自己家遭遇的劫匪,心有余悸,跟声骂道。
“放肆!”墨云晔身后的将士拔刀,“我西景太子也是你等小民可以辱骂的?”
“既然来了我东启,为何不可骂?”
黑衣侍卫朗声道。
他身前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袍男子再次搭上了弓,像是要落实刚刚说的话——
下一箭,不客气。
墨云晔握着缰绳的手暴起了青筋,狠狠一拉,“撤。”
看着西景的人离开,文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先把人送上马车,一直淋雨不是个事。”
钱夫人指挥着把贺文书先行送上马车,又送来银碳和伤药。
几人围着贺文书,见她虽然呼吸平复下来,可人依旧昏迷着,有点束手无策。
“她可还好?”
清润的男声响起,几人回头,只见一个相貌普通到丢进人海都找不出来的男子坐在轮椅上。
“多谢容公子搭救。”
文竹匆忙答谢。
她见过容珺的人皮面具,认出了人。
“这次要不是公子突然出现,我们小姐只怕凶多吉少了。”
“不必客气,”容珺抬手递来一个瓷瓶,“这是吊着命的药,先给她服下,找到医者抓紧医治。”
他的手上缠着绷带,此刻,白色的绷带上渗出鲜红的血迹。
文竹愣了一下,想起容公子之前手受了刑,该是疼得很,竟然能如此稳地拉弓执箭,这人心志多坚韧才能做到!
“多谢。”
马仁见文竹没有动作,伸手想要接过药瓶。
可容珺的目光幽幽落在他的脸上,又收回了手,“你也随她一路?”
“是,小姐后面又救了马公子,他便跟随我们一路上京了。”
文竹还当容珺信不过马仁,赶忙探身接过瓷瓶,取出一颗药丸给贺文书喂下。
马仁对容珺施礼。
容珺却一直没作声。
那目光阴凉的让马仁被雨水打湿的衣裳越发冰冷。
终于,他熬不住了,率先开口问道:“公子可是有事要同我说?”
容珺开口,“她给你什么名分了?”
一时间,场面定格。
马仁动了动耳朵,像是没听清。
钱家母女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有趣,随即目光逡巡在两个男子之间。
文竹干咳一声,缩起脖子,选择照顾贺文书。
“没……没什么名分。”
马仁犹疑地回答,他总觉得这个问题若是答的不好,这男子手中的箭便会立刻冲他而来。
听到这个答案,容珺紧绷的身子松弛了些,这一放松,立时便咳了几声。
这咳嗽声中还带着气喘。
“我们还有要事,后会有期。”
容珺身后的小五赶忙躬身接过弓箭,开口告辞。
主子这次回京的途中发病,加之此前的伤,耽搁了,这才遇上了这里的事情。
听说是陆姑娘遇险,他便带人赶来,冒着风险强行用了内力拉弓引箭,只怕这几日都白养了。
就算存着利用的心思,也当真够让人感动了。
如果是他遇上这般情深意重之人,别说被利用,他能直接把命都交出来!
临走,容珺的目光落在贺文书身上,见她闭着眼睛昏迷,像是想要她睁眼见一见,待轮椅被转了个方向,才垂眸。
眼底划过一抹遗憾。
“哦,好。”
马仁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初见到这个公子的箭法还以为是个壮硕的,人到跟前才看到人不良于行,甚至还有点弱不禁风。
他一句话,人就能立马咳到上气不接下气。
他都怀疑是不是他说错了什么把人气着了。
待人走远了,他才懵懂地摸着脑袋瓜子问文竹,“这个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钱家母女捂着嘴笑。
文竹意味深长,“自作多情的意思,那会你神志不清,所以不知道。”
钱夫人嘱咐文竹,“之前苑儿给的那盒敷在脸上能祛疤不留痕膏药记得给你家小姐上了,姑娘家家的,年岁到了,有公子上心了。”
说着,她和钱苑对视而笑。
文竹又一次缩起脖子,“多谢夫人关心。”
她家小姐是故意吃毒草把自己吃成个烂脸的啊!
她知道,可是她不能说。
至于容公子,那就真是自作多情,她家小姐要嫁给废太子的!
她知道,可是她还是不能说。
文竹忧愁的目光落在贺文书的脸上,叹了口气,希望小姐能快点醒来。
贺文书寻回意识的时候,只觉得四下黑暗。
正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到了阴曹地府的时候,耳旁一阵凉风。
“丑姑娘,你才是阳明君主。”
贺文书猛地转头,对上了一张血红且面目模糊的脸。
得亏她见多识广,只是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他说过,现在世间能扰他事的人也就阳明郡主了,”灵体幽幽说到,“妾身之前同你交手就在想哪来的小姑娘,本事不小。今日见到了那个所谓的阳明君主,突然就发现了不得了的真相,桀桀。”
贺文书凉飕飕地开口,“死都死了,你才发现。”
灵体顿了一下,嗤笑出声。
“死了?”
“你当妾身吃素的?”
见贺文书看向自己,它十分自得地仰着脑袋,“妾身想好了,不轮回了。做你的鬼修,待你把那人处理了,妾身的禁制一解,天高海阔,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