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渊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你曾许我一生一世,可不过短短七年,你就另娶她人;师兄一心救我性命,你却折辱他而死……”她又问,“你真的爱过我么?”如果真的爱过她,为什么连一点点信任和钟暖都没有了……却听萧廷渊语带厌恶:“你到底还要装病到什么时候,真是无可救药!”是啊,她确实是无可救药。从一开始就病入膏肓。“我知道了。”大寒夜,鹅毛大雪。钟呦呦穿着全是谢知行血迹的衣袍,跪在萧廷渊的殿门前。重重磕下头去,喊道:“臣妾德行有愧,求休书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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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的时候,只有床上的一片狼藉。
钟呦呦看着枕头上昨夜自己呕出的血迹,手指慢慢攥紧。
她换了身衣服,急忙奔去了地牢。
地牢里没有人阻拦她,那股冲天的血腥味却让她手脚发软。
一夜过去,钟呦呦只找到了一个不成人形的谢知行。
他的双手双脚被挑断了经脉,身上更是伤痕累累,血染红了他本来洁白的衣服。
“师……”钟呦呦不可置信的低呼出声。
眼泪瞬间从眼底涌出,她踉踉跄跄的跑过去,甚至不敢去触碰他。
谢知行睁开眼皮,钟呦呦的脑子轰的一声!
那原本清朗钟柔的双目此刻竟只剩两个血洞!
“师兄!”
她浑身颤抖,哭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谢知行颤颤伸手,被挑断了经脉的手此刻却连抬都抬不起,钟呦呦连忙蹲下去握住他。
“师妹,你来了……”
钟呦呦的心口像是被人紧紧掐住了一样透不过气来。
“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他怎么能……”
钟呦呦的眼泪落在谢知行手上,他的手一颤,用尽全力反手握住了她。
那个男人,说他见了师妹的身子,挖去了他的双眼。
说他进了不改进的地方,碰了不该碰的人,废了他的手脚筋。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可师妹怎么办?她好不容易才想着活下去。
谢知行胸腔起伏,厉声道:“师妹,你答应我……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好……”
她从喉咙口逼出了这句话。
得到想要的回答,谢知行虚弱的弯了弯嘴角,笑得十分钟柔满足。
“……你出嫁的时候,还是师兄去送的你……你记得么?”
钟呦呦泣不成声。
“那条路真远,师兄当时真想回头就走。可你这小没良心,眼里只有情郎,没有哥哥了……”
谢知行话语一顿,还是说道:“现在,也轮到你送送师兄了。”
钟呦呦怔愣住,瞬间明白其中的含义。
谢知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他看起来……已经不像个人了。
那握着自己的手用尽了全部力气,只求一死。
黑暗潮湿的地牢中,钟呦呦缓缓举起了手。
……
谢知行握着她的手渐渐软了下去,嘴角却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
钟呦呦抱着他的尸体,呆愣愣地坐在地牢里面。
怀里师兄的尸体一点一点变得冰冷。
萧廷渊来到地牢里面,冷冷看着钟呦呦抱着谢知行的尸体,他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谢知行半夜私闯王妃寝房,本王留他一个全尸,已是大发慈悲。”
一片黑暗中,萧廷渊听见钟呦呦单薄冰冷的声音。
“萧廷渊,你真的爱过我吗?”那音调,绝望得令人发颤。
萧廷渊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你曾许我一生一世,可不过短短七年,你就另娶她人;师兄一心救我性命,你却折辱他而死……”她又问,“你真的爱过我么?”
如果真的爱过她,为什么连一点点信任和钟暖都没有了……
却听萧廷渊语带厌恶:“你到底还要装病到什么时候,真是无可救药!”
是啊,她确实是无可救药。
从一开始就病入膏肓。
“我知道了。”
大寒夜,鹅毛大雪。
钟呦呦穿着全是谢知行血迹的衣袍,跪在萧廷渊的殿门前。
重重磕下头去,喊道:“臣妾德行有愧,求休书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