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桢盯着她,终是在她将近求饶的眼中败下阵来。“我等你消息。”话落,他身体一跃,消失在窗外。舞卿月连忙将身上的银针拔掉,因着时辰未到,她匆匆拔针,气血逆行让她口中充斥着股强烈的血腥味。她死死咬住牙关,撑手支着身子要起身。房门猛地被撞开倒在地上破裂成几块。舞卿月看清来人,呼吸急促了几分,但她唇边仍维持着淡淡的笑意。“千岁……”她话未说完,喉间已被人钳制。墨璟琰一双发红的眼死死盯着他
春桃的动作十分麻利,短短几日便将事情办理妥当。
这些天也不知墨璟琰忙些什么,竟也无暇顾及她,这样也好,她也少于长袖弄舞去应对。
漪琴此时穿着公主服坐在床榻上,春桃小心翼翼为她簪好发饰。
漪琴自小跟着在宫中学习礼仪,又常年跟在舞卿月身边熟知她的喜好和说话方式,加之她身形于卿月有几分相似,这般扮上,倒真有李代桃僵之感。
此时的舞卿月已穿上粗婆子装扮,她佝着身躯,头上用几块破布装饰着,脸上也被漪琴用胭脂糊的乱七八糟,一时真难以看出她原本模样。
“时辰不早了,公主早去早回。”
漪琴话中催促,眼里的担忧却只增不减。
舞卿月安抚的摸了摸她的手背,“放心吧。”
随后便随着春桃出去。
一路上春桃嘴上骂骂咧咧着:“本想着公主房里需个使粗活的婆子,我顾念着表家生活艰苦,这才把你引荐进府,不曾想你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盘算起公主的饰品来!
没被活活打死都是公主对你仁慈的,赶快从那儿来回那儿去,别脏了公主的眼!”
舞卿月佝偻着身子,连声附和。
随后出了府,又绕了好几条巷子,这才上了马车。
“公主且去办着,不必担忧府上,奴婢和琴姐姐会看机行事。”
舞卿月知晓事情缓急,也不敢耽误。
马车这便起身出发。
摇摇晃晃,似还不放心,在街上游荡好几番,最终才拐进最东郊的院子里。
舞卿月敲响了门,里面的人似乎等待许久,顷刻将门打开。
陌上公子人如玉,赫然是顾鹤桢。
他上下扫视了舞卿月的模样,一把将她拉入门后。
“来便来,何须如此小心谨慎。”
舞卿月咧牙笑着,“做戏做全套,这还是师兄你教我的。”
顾鹤桢抿唇,无言以对。
有时候,他这师妹顽劣的性子比他还强上几分。
同时他也知道,舞卿月决定的事情不会回头。
“何需做到如此份上,你……”
“师兄!你知道的,那东西我必须拿到,那是这世上我母后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舞卿月知道他这心软的师兄想说什么,她面上苦笑。
“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用自己当引子开局。”
顾鹤桢看了她好半晌,最终无奈叹气,“既你决定布棋,那师兄除了帮着你,也别无他法。”
房内,舞卿月三千发丝倾泻而下,她胸口的衣领微微散开露出光滑洁白的皮肤。
此时她额上布满密汗,强烈忍下的痛意让她咬破嘴唇。
额前发丝被汗液浸湿,血染开在唇上,使她整个人妖冶魅惑。
顾鹤桢聚精会神落下最后一针,这才吐出口浊气。
“今夜后,毒会慢慢浮现,你会如白蚁蚀骨,生不如死,若十日内拿不到解药,必死无疑。”
舞卿月疲乏得紧,她靠在床沿上,对上顾鹤桢忧心忡忡的双眸,笑得虚弱无力。
“我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可……”
砰!
顾鹤桢还欲说什么,猛地被门外的撞击声打破。
舞卿月心下警铃大作,她对着顾鹤桢话里是不容抗拒的强硬:“走!赶快走!离开京都。”
顾鹤桢蹙紧眉头。
舞卿月急的不行,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她信誓旦旦:“我不会有事,你信我。”
顾鹤桢盯着她,终是在她将近求饶的眼中败下阵来。
“我等你消息。”
话落,他身体一跃,消失在窗外。
舞卿月连忙将身上的银针拔掉,因着时辰未到,她匆匆拔针,气血逆行让她口中充斥着股强烈的血腥味。
她死死咬住牙关,撑手支着身子要起身。
房门猛地被撞开倒在地上破裂成几块。
舞卿月看清来人,呼吸急促了几分,但她唇边仍维持着淡淡的笑意。
“千岁……”
她话未说完,喉间已被人钳制。
墨璟琰一双发红的眼死死盯着他,手上力道慢慢收紧。
“你,竟敢!”
舞卿月知晓他误会了什么,她紧抿着唇,面上痛苦不堪,双手抚上墨璟琰的手掌。
墨璟琰手上力道没有减弱之意,舞卿月小脸逐渐变得青紫,她顿时头晕目眩,眼白微微向上翻,唇边溢出一道鲜红。
血液滴在墨璟琰手背,那冰凉的触感让他眼中的猩红慢慢消退。
他手一松。
得以喘息的舞卿月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由于太急她忍不住激烈咳嗽起来,一张小脸红一块白一块。
墨璟琰居高临下斜眼睥睨着她,仿若看着世间蝼蚁,眸中再无半点波动。
舞卿月一手抚在胸口,她此刻虚弱无比,伸出的纤手软弱无力似轻而易举就能被人折断。
她拉着墨璟琰衣角,轻轻摇晃着。
还未说什么,猛地从她口中呕出一口鲜血,喷在干净的布褥上触目惊心。
墨璟琰瞧着她的模样,眉间不由慢慢蹙紧。
而抓住他衣角的手没有半分放下的意思。
舞卿月花尽全身力气支撑着身子,她抬眸,话里有气无力:“我知道千岁不信我,我不辩解什么,只求千岁给我十日,十日后,一切水落石出,若我没给千岁一个满意的答复,不必千岁脏手,我自己便自缢在千岁府外。”
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
墨璟琰瞧着,唇边讥讽无比。
“公主还真让咱家开了眼,此番演技出神入化竟比台上的戏子还叫人看得引人入胜。”
舞卿月吞下口中的血腥,她笑得发苦。
她松开了墨璟琰的衣角,起手起誓,双眸直直对上他凌冽审视的冷眸。
“本宫愿以亡母名义起誓,若我有做有辱千岁之名之事,所得所愿,皆为所欺!所生所为,皆而不得!”
墨璟琰看着她坚定的双眸,听着她的话,心中升起难以言表的荡漾,这种脱离掌控的情绪让他不由眯起眸子。
而舞卿月终是失了所有力气,昏死过去。
墨璟琰看着地上毫无生气的人,周身冷冽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半步,顷刻,他俯下身将地面的人抱在怀中。
他身顷九尺,舞卿月在他怀中显得小小一团。
他看着怀中人惨白的脸,侧脸朝后嘱道:“此事封锁,不得向外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