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就是这样,越生气脸上才越没有表情。卢愿哑声问:“你怎么回来了?”林曼却仿佛变了一个人,没有她想象中生气。她轻轻说:“姐,你的病情,我已经知道了。”卢愿微愣,心中有些慌乱。但林曼没有再说下去,她从床头袋子拿出保温壶,从里面倒了什么递给卢愿。卢愿接过碗,钻入鼻尖的是鸡汤的香气。她捏着碗,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林曼动作没有停,从那袋子又拿出一个两个巨大的保温饭盒,升起病床前的饭桌。卢愿嗫嚅了唇瓣,开口:“曼儿……”
医院。
医生垂眸看着诊断书,有些不忍:“林小姐,你的脚韧带拉伤,髋部再次受损,必须马上住院手术。”
卢愿却似乎充耳不闻,只是沉默的望着窗外的飞雪。
良久,她才开口:“我还能滑吗?”
卢愿也不清楚,她问的到底是医生,还是她自己。
医生叹息一声。
卢愿扯出一抹苦涩的笑:“麻烦医生了。”
半夜。
卢愿突然睁开了眼睛,额上冒出细密的汗。
脚踝处传来的剧痛,让她清楚,止痛药又失效了。
她挣扎着用力撑在床沿,伸手去够床头铃。
终于按响了床头铃,医生很快过来。
检查了一会后,医生皱眉道:“你以前用过太多止痛药,导致身体对止痛药有了抗药性,而且……”
医生迟疑片刻,还是说:“我有些怀疑是止痛药的副作用,才导致了你的骨髓癌。”
卢愿靠在床边,后背传来的冷意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她沉默半晌,唇边只溢出一抹苦笑。
第二天,于炀来到病房。
他看着卢愿苍白的脸色,神色晦暗不明。
他在病床前坐下,下意识将她的药水调慢了一些,调到她以前觉得舒服的速度。
卢愿沉默的看着于炀的动作,心中一酸。
可于炀开口,第一句话说的却是:“卢愿,俱乐部已经决定让你退役了。”
卢愿愣了,急忙撑起身子说:“我还能滑的,等我出院就好了……”
于炀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黑沉一片。
他冷声开口:“不需要了,莫新月可以代替你成为更优秀的运动员。”
卢愿紧攥着床上的被褥,眼中悲凉一片。
她干哑着喉咙,声音带着一点她自己也没察觉的祈求。
“我不想退役。”
于炀却只是沉默的看了她几秒,便转身离开了。
窗外皑皑白雪,这一刻她的心也结了冰。
卢愿看着于炀高大欣长的背影,眼眶一下便红了。
动手术需要家属签字,医生无奈通知了卢愿的双胞胎妹妹林曼。
林曼赶最早的航班从国外飞回冰城。
医生办公室。
林曼听着医生说了卢愿现在的病情,又说了卢愿骨髓癌的事,脸色霎时白了。
她紧攥着一旁的办公桌,才稳住身形。
她什么也说不出来,浑浑噩噩的出了办公室。
……
病房。
卢愿又一次从睡梦中痛醒,却看见妹妹林曼坐在病床前,面无表情。
一时之间,她有些心虚。
林曼就是这样,越生气脸上才越没有表情。
卢愿哑声问:“你怎么回来了?”
林曼却仿佛变了一个人,没有她想象中生气。
她轻轻说:“姐,你的病情,我已经知道了。”
卢愿微愣,心中有些慌乱。
但林曼没有再说下去,她从床头袋子拿出保温壶,从里面倒了什么递给卢愿。
卢愿接过碗,钻入鼻尖的是鸡汤的香气。
她捏着碗,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林曼动作没有停,从那袋子又拿出一个两个巨大的保温饭盒,升起病床前的饭桌。
卢愿嗫嚅了唇瓣,开口:“曼儿……”
林曼却递给她一双筷子,打断了她的话:“先吃饭吧。”
卢愿垂眸望着饭盒,有些食不下咽。
可林曼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只得硬逼着自己吃了几口。
她才放下筷子,林曼就拿过来她的饭盒,把她剩下的饭拨到自己碗里,沉默的吃起来。
卢愿惊讶的望着妹妹。
本以为是林曼长途跋涉有些饿,可她看了许久才发现林曼是吃不了,还在逼着自己吃。
卢愿皱着眉,按住妹妹的手说:“吃不下就别吃了……”
林曼却不肯。
她语气平淡的说:“姐,我问过医生了,要骨髓移植最好要110斤,我还得再多吃点。”
卢愿愣住了,刹那眼睛一酸。
她想说些什么,喉间好像又哽住了,什么也说不出口。
林曼平静的望着卢愿,声音微颤:“妈走后,我就只剩下你了,姐,你难道想要丢下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