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说了三个‘好’字,她这才沉下了脸,满眼杀意,“这么多年,我老婆子还真没遇到敢如此威胁我的人,你这丫头到底还有几分手段。”谢瑜听着杨老夫人的话,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扬起笑容,“所以老夫人想好了,愿意放过我…”然而话尚未说完,就听见杨老夫人转头朝着身边的大丫鬟珊瑚吩咐道:“堵了她的嘴,杀了她。”没等谢瑜反应过来,嘴里就被塞了一团,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已经快六十多岁的杨老夫人,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只觉得寒气从脚底蔓延全身,她怎么敢?
谢瑜眼泪簌簌落下,心里将杨家人恨毒了,唯一能指望的母亲如今却在杨老夫人面前只有哀求的份,只觉得有些绝望,如今她能靠的人只有她自己。
如此想着,谢瑜咬了咬唇,抬头看着杨老夫人和张氏,“老夫人,您不认我这个外孙女儿,自然不会为我着想,但您也不替明钰表姐着想吗?”
“不管怎么说,五殿下夜闯明钰表姐闺房是真,预谋不轨也是真,您让大理寺抓了我,此事传扬出去,对明钰表姐名声有损,您也都不在乎吗?”
啪!
话音才落,张氏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谢瑜的脸上,声音冷的几乎凝成霜,“你敢威胁我们杨家?”
张氏的父亲是当初杨老将军身边的副将,所以自小也习武,这一巴掌下去,直接打的谢瑜脸颊发麻,唇角流血。
但谢瑜这时候也不在乎,她绝对不能去坐牢,一双杏眼看着张氏,“不是威胁,只是想告诉老夫人和将军夫人,把我送去大牢,对你们并没什么好处。”
“反倒是会让明钰表姐和五殿下的事情越闹越大,到时候无法收场,除非….老夫人和将军夫人愿意将明钰表姐嫁给五殿下为妃。”
反正杨家把她送去大牢,自己这辈子就也毁了,那她倒不如干脆跟杨家来个鱼死网破,她毁了,杨明钰也别想好过!
“你这贱人!”
张氏手持着剑,气的浑身发抖,她是武将出身,肚子里没有这些弯弯绕绕,何曾见过如此无耻之人,她现在就只想一剑劈了这小畜生!
杨老夫人阴沉着脸,半晌忽然笑出了声,“好好好…”
连说了三个‘好’字,她这才沉下了脸,满眼杀意,“这么多年,我老婆子还真没遇到敢如此威胁我的人,你这丫头到底还有几分手段。”
谢瑜听着杨老夫人的话,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扬起笑容,“所以老夫人想好了,愿意放过我…”
然而话尚未说完,就听见杨老夫人转头朝着身边的大丫鬟珊瑚吩咐道:“堵了她的嘴,杀了她。”
没等谢瑜反应过来,嘴里就被塞了一团,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已经快六十多岁的杨老夫人,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只觉得寒气从脚底蔓延全身,她怎么敢?
“呜…呜呜呜….”
谢母见杨老夫人动了真格,这才回神,高喊了一声“来人!”,紧接着就快步挡在了谢瑜面前。
“母亲,你疯了?你在我府上要杀我女儿?无故仗杀府中婢女都要流放两千里,我家老爷再不济,他也是正三品大员,您杀正三品大员的女儿,是要判绞刑的!”
连一旁的张氏也吓到了,生怕自己婆母做糊涂事,“婆母,此事还有别的法子,您别…”
杨老夫人伸手拂开张氏的手,一双浑浊的眼盯着谢母,“那就看你到了皇上面前是为谢瑜做主,还是替我这个亲娘隐瞒了。”
“你若还念我是你母亲,便对皇上说谢瑜是失足落水死的,也就没什么事儿了,你若是为了养女谢瑜,对我这个老婆子大义灭亲,这也没什么。”
“反正我也活够了,岁数大不怕死,就怕这一口气憋着,如鲠在喉。”
谢瑜如今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只能红着眼睛看向谢母,嘴被堵着说不出话,就只能朝她拼命的摇头,这时候娘亲若是不护着她,她真的会死,这杨老夫人就是个疯子!
谢母咬了咬牙,却寸步不让,“总之我不可能让你杀了阿瑜,母亲你若真要杀了她,那不如就先杀死我!”
“你…”
杨老夫人气结,她是对谢瑜能下去手,可自己亲生女儿,就算真的失望寒心了,又怎么可能下得去手杀了她?
“杨月茹,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个蠢货,你给我让开!”
“我不让。”
谢母护着身后的谢瑜,眼圈发红,“反正您自小到大都偏心姐姐,从来没将我放在眼里,索性不如趁着这次机会直接打死我算了!”
“当年同样都是嫁人,就因为姐姐是皇子妃,后来又成了皇后,你们都偏着她,捧着她,如今到了我这儿,却连我女儿都要打杀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杨老夫人听着谢母的话,手中的拐杖捏紧了,气的浑身发抖,“你姐姐自小跟着我吃了多少苦?颠沛流离,少时连顿饭都吃不上,你出生就锦衣玉食的伺候,你怪我疼你姐姐,你怎么不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情气我?”
“如今宜君已经没了,我不想跟你再说这些,我且最后问你一次,你让不让开?”
谢母神色坚定,“我不让,阿瑜是我女儿,我不可能让你对她下手。”
杨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手中的拐杖重重的落在谢母身上,一下又一下,“你如此护着她,就没想过青妩?你个昏了头东西!”
谢母被打的浑身疼,毕竟杨老夫人是一点没留情面,身后的粗使婆子见谢母被打,寻了机会就将谢瑜连拖带拽的往院子外去。
“呜..呜呜…”
“阿瑜?”
谢母听到动静,什么都不顾了,朝着拖着谢瑜的两个婆子就扑了过去、凤仙花染的指甲在两人皮肉上划出几道血痕。
“都滚开,这是谢府,你们一个个要干什么?快来人,把这几个奴才给我拖下去杖毙!”
很快便有丫鬟朝着两个婆子扑上来,张氏手中长剑一抖,剑鸣声清脆冷冽,“谁敢上前,别怪我手里的剑不留情面。”
谢母将谢瑜牢牢的护在怀里,胸口起伏着,“母亲,往日在将军府你就说一不二惯了,为人子女以孝为先,我自是也不会忤逆你,你既不饶了阿瑜,便将我一起打死吧。”
“你以为我不敢?”
杨老夫人看着几个婆子,“你们给我打,这两人有一个算一个,狠狠的打!”
两个婆子敢对谢瑜动手,但是却不敢对谢母动手,毕竟是工部侍郎的夫人,又是老夫人的亲生女儿,她们怎么敢?
“好,你们都不敢是吧,我来!”
杨老夫人褶皱的皮肤颤抖着,手中的拐杖再次高高扬起,朝着谢母就狠狠打了下去,一下又一下,听得周遭人头皮发麻。
张氏看着杨老夫人真的下手,一时间眉头紧蹙,眼睁睁看着老夫人手中的拐杖都裂开了,忙上前两步道:
“婆母,算了,再打下去小姑真受不住了。”
而谢母此时还是护着怀中的谢瑜,疼的额头豆大汗珠滚落,却还朝着谢瑜笑了笑,“阿瑜不怕,娘不会让她们动你的。”